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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發(fā)綠的饅頭遞到時遷面前,眼睛里閃著瑩瑩的淚光。時延立刻說不出話來。哪怕是后來論天地吃不到一點東西,他也沒能抵抗住徐澤那雙眼睛,狠聲把人趕走。他想,要餓死也死一塊,反正兩個人都沒人要么,死一塊才不會冷。徐澤的眼睛直入人的靈魂,時延后來想,怕是當(dāng)年初見那雙碧水一樣的眸子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深深地陷下去了。望著他紅得不自然的臉,時延腦中許多遺忘了的回憶慢慢地記了起來。心里不免有些慶幸,就徐澤的體質(zhì)來說,能用普通藥水壓下去自然是好的。如果細(xì)菌感染嚴(yán)重,要用到青霉素的話,時延就要心驚膽戰(zhàn)了。手指伸過去,摸著徐澤枯黃發(fā)卷的頭發(fā),在那頭頂慢慢摩挲著,時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他手里了。手底下并不順滑的質(zhì)感,卻讓他胸腔里充滿了溫潤的水氣,舒服地只想嘆息。現(xiàn)在時延回憶起前世的三十二年光陰,就像是幾世紀(jì)那么漫長。而這漫長的時間里,有將近二十年,都被徐澤這個名字,這張臉擠滿了。時延輕快地笑了。能想象么?一個見都沒見過你的孩子,你卻已經(jīng)跟他相處過二十年了。這個孩子還是小小的一團(tuán)兒,你卻已經(jīng)和他相戀過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感慨涌上心頭,時延一個人咂摸著,最后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金元寶被他撿到了一般,小心地竊喜著。延哥……徐澤經(jīng)常這樣叫他。那是他們正式確定關(guān)系以前。時延這么想著,又忍不住笑。什么“正式確定關(guān)系”?他們一直就在一起,誰也插不進(jìn),拆不散。可他們的性格卻像是兩樣人兒。同樣有著不幸的身世,時延記了一輩子,最后為著刻在骨頭里的仇恨送了性命??尚鞚蓞s從來不提,他總是仰著小臉沖著時延笑,快樂的就好像是全天下最幸運的小孩一樣。手里細(xì)細(xì)的手指被他緊緊地握住,連日盯著垃圾堆的精神終于疲軟了下來。望著這張臉,時延有了寄托,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一松,被硬壓下去的疲倦就滾滾而來。可時延不敢睡。他睜大了眼皮子,時不時摸一摸徐澤的額頭。確定溫度降了下來,才放下心來。天一點點地放亮,徐澤的臉上那抹紅暈也漸漸退去,恢復(fù)原先的蒼白,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地平緩了下來。第5章哥帶你回家時延托著頭打盹兒,突然手一滑,頭就重的像石頭一樣墜了下去。時延上半身猛地一晃,然后突地睜開了眼睛,清醒了過來。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讓他緊張了一下,但看到床上那張小臉時他卻平靜了下來。他不敢睡得深,畢竟他們沒有付床位費,一旦有重癥病患要住院,他們就得讓出床位來。不過這一夜,鎮(zhèn)醫(yī)院似乎也很平靜,他們來了之后就再沒有急癥的病人了。他也得保證徐澤的體溫一路降到正常值,所以,他似睡非睡,朦朦朧朧地連窗戶外面樹葉子摩擦的聲音都聽得清楚。摸了摸徐澤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兩人的溫度差不多,時延安心了。手里握著的手指忽然一動,時延立刻看向徐澤的眼睛。眼皮受驚似的眨動了一會兒,然后那雙星子一般的眼眸就睜了開來,徐澤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周圍的擺設(shè),又轉(zhuǎn)頭看著握著自己手的陌生男孩,輕聲問,“這是哪兒?你是誰?”他聲音還透著嘶啞。可時延卻欣喜地不能自已,眼睛紅了又紅,嘴唇咬了又咬,才勉強控制住自己轟然崩裂的情緒,扯著嘴角拉出一抹淺淺的笑,“小澤,我是時延。”徐澤定定地望著他,有些迷糊。時延的腮邊滾下兩行熱乎乎的淚珠,砸在徐澤的小手上,徐澤被燙的一抖。時延慌忙舉起一只手臂,把眼淚擦在衣服上,可下一波的眼淚又蜂擁著竄出眼眶,時延只能狼狽地一邊擦一邊對著徐澤微笑,生怕嚇壞了徐澤。“小澤,這里是醫(yī)院。我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燒得厲害……小澤,以后……跟著我好不好?我沒有錢,住的地方也破破爛爛的,也不能保證你三餐都吃飽。可是……”時延眼睛里滿是希冀的光芒,“我永遠(yuǎn)不會丟下你?!?/br>徐澤沉默不語。時延知道自己自私。如果徐澤好起來,這樣乖巧的模樣或許還有人家愿意收養(yǎng)。因為徐澤畢竟還小,不用擔(dān)心他有外心??墒撬辉敢夥攀郑Я诵鞚梢惠呑?,這一輩子,他也想留住他。徐澤很安靜。一直到昨夜的護(hù)士進(jìn)來給徐澤量體溫,徐澤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護(hù)士看著體溫計上的數(shù)字笑了,低下頭摸了摸徐澤的額頭,安慰道,“小朋友,沒事了,燒退了,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高不高興呀?”徐澤忽然抬起頭望著護(hù)士,又側(cè)過頭去看著時延。時延站起來,準(zhǔn)備跟著護(hù)士去開一些藥,卻不妨被徐澤拽住了衣角。時延回頭,徐澤的半張臉掩蓋在被子底下,露出的眼睛閃著一絲乞求,聲音低低地,“別丟下我……”時延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掐了一下,回頭一把抱住了徐澤,把人死死困在兩只手臂之間,眼眶又開始發(fā)紅。對這句低聲的乞求既是欣慰,又是心疼。“別怕,沒事,我不會丟下你。我去取個藥,一會兒就回來,好不好?”時延柔聲安慰著。上輩子其實他并不是個多溫情的男人,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徐澤這么哄著他。徐澤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伸出手,摟住了眼前比他大不了幾歲的男孩的脖子。一種朦朦朧朧的意識告訴他,要跟著他,要跟著這個小哥哥一起。時延嘆息了一聲,隨即又笑著道,“那這樣,哥哥轉(zhuǎn)個身,你趴到哥哥背上來,哥哥背著你去拿藥,好不好?”徐澤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微點頭。時延就松了手轉(zhuǎn)過身去,坐在床邊。徐澤有些暈乎地坐起來,趴到時延的背上,手臂摟著時延的脖子。時延站起身來,徐澤的小腿小腳就裹著時延的腰,時延托著徐澤的小屁股,笑著問,“小澤,準(zhǔn)備好了沒有?”徐澤低低地怯怯地嗯了一聲。時延笑道,“那哥哥帶你回家?!?/br>徐澤的頭埋在時延的脖子里,小小的孩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就近取了老醫(yī)生的處方,也開了一盒消炎藥。時延把藥揣進(jìn)懷里,背著徐澤走出了醫(yī)院。已經(jīng)將近八點了,外頭開始熙熙攘攘地?zé)狒[起來。時延有些驚訝,稍稍左右看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竟然逢上安溪鎮(zhèn)的大集,看著鬧哄哄的人群,時延想了想,微側(cè)頭問道:“小澤,我們吃點東西再回去好不好?”徐澤搖頭,貼著時延的耳朵輕聲道,“哥哥吃,小澤不餓?!?/br>時延心下有些酸澀,卻背著徐澤朝油煙四起的煎餅攤子那邊走了過去,道,“小澤不怕,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