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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延對徐澤的功課從沒下過限定性質(zhì)的要求,比如要考個雙百回來之類的,他也不在乎這個。不過,每次老師讓在背默的小本子上簽字,時延都會從頭到尾地看徐澤背完了,默完了,然后才寫上自己的名字。因為他知道徐澤的態(tài)度是很認(rèn)真的,所以他從來也不敷衍了事。考試來臨,徐澤既是緊張又是興奮。孫秀每天也沒什么事,就光想著給徐澤做好吃的補(bǔ)補(bǔ)腦子。時延勸過幾回,最后都被婦女那種執(zhí)念打敗了。“小澤啊,來,男孩吃魚最聰明。大娘給你撥魚肚子上這塊rou,沒有刺。”孫秀一邊說,一邊把魚腹部位的rou撥拉下來,一只手在下面穩(wěn)著,放進(jìn)了徐澤的碗里,一邊笑瞇瞇地看著徐澤。“我……”徐澤用筷子慢慢戳著碗里的米,無奈地轉(zhuǎn)頭去瞅時延。“小澤,快吃啊。天冷,涼了就要拉肚子了。”孫秀熱情道。時延默默偏過了腦袋。徐澤立刻垂下頭,眼睛里露出幾分哀怨。唐安民一看徐澤的模樣,就知道自家婆娘又在那兒瞎好心了。趕緊開口,“你讓人孩子慢慢吃,急什么?你廚房不還熱著湯呢嗎,別燒干了?!?/br>“呀!你不說我還真忘了?!睂O秀連忙站起身來,匆匆地往外走。徐澤只覺得自個兒碗里筷子一閃,再看的時候,rou已經(jīng)不見了。側(cè)頭一看,時延氣定神閑地坐著,也不看他,但是嘴巴在動。徐澤立刻笑了,唐安民低聲道,“快吃。”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徐澤三口兩口把碗底給刨了下去。孫秀端著湯碗進(jìn)來,徐澤忽然站起來,“我吃飽了,去做作業(yè)了!”然后拉起時延就往后院跑。“哎,慢點(diǎn)兒,不喝點(diǎn)湯啊,吃飽了別跑,小心肚子痛!”孫秀的喊聲落在了后頭。相比較徐澤這邊的悠閑自在,孫寒可就枯燥繁忙地多了。孫寒正是初三,學(xué)習(xí)正是最緊張的時候,學(xué)校里為了這次期中考試,適時地縮短了午休的時間。時延一開始還不知道,后來聽過來賣鍋貼的學(xué)生跟他抱怨,才有些明白為什么孫寒這幾天中午比以前提早回教室,而且心情好像總是不怎么好的樣子。但時延一直都沒開口說什么,只裝作不知道。如果孫寒覺得有必要堅持賣鍋貼,而不是多用點(diǎn)功在學(xué)習(xí)上,一定是他家里的情況促使他不得不這么做。這天中午將近十二點(diǎn)半,孫寒還沒有說要進(jìn)校門。手上拿著抹布,這里擦擦,那里摸摸,嘴角帶著笑意,但臉上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上課鈴像是突然間晴空劃過一道霹靂,震得孫寒身子一僵。“不回教室嗎?”時延在路邊的臺階上坐下來,臉色淡淡的,聲音很平靜。孫寒低著頭,許久才扔下抹布,腿軟綿綿地蹣跚了幾步,在時延身邊一屁股坐下了,手臂搭在膝蓋上,眼睛望著地面。時延覺得這時候應(yīng)該點(diǎn)一支煙。孫寒的臉色蠟黃,濃重的黑眼圈,嘴唇也有些發(fā)白,神情恍惚,一看就是需要長談的模樣。“有時候我真的特別羨慕你?!睂O寒悶悶地開口了。“羨慕什么?”“沒有人管著,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睂O寒轉(zhuǎn)過頭來,專注地看著時延,“還能自己想辦法掙錢,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活弟弟?!?/br>時延無聲地笑了笑。孫寒沒有注意,回過頭,朝馬路對面看過去。“我爸一直覺得上學(xué)念書才有出路,他自己復(fù)讀了四年都沒考上大學(xué),就想著拼了命也要讓我們上去。”午后寂靜,孫寒的聲音仿佛被風(fēng)吹散了一般,飄到時延耳邊時,總是模模糊糊地,聽不真切。“他們很少讓我做家里的事情,擱在院子里的鋤頭,我拿起來看看都要被罵一頓。家里母雞下的蛋,童童想吃,我得偷偷地塞給他。有時候童童會哭,說他們偏心,我爸就會發(fā)火,砸東西,然后攆我回屋看書。”孫寒低低地笑,眼淚卻從眼睛里滑下來,在臉上留下兩道淚痕。“我也會想,對農(nóng)村的孩子來說,能上學(xué),多幸福。”“哪怕我吃得差一點(diǎn),穿得差一點(diǎn),被別人笑,只要能讀出來,能完成我爸的心愿,能讓我媽出門頭仰得高高的,都無所謂了?!?/br>“可就算是這樣的日子,也維持不下去了。”“回去吧。”時延淡淡地勸了一句。孫寒搖頭,眼淚砸在地上,聲音里帶著顫抖,“我一天睡得很少,別的時間都在看書,別人睡覺我看書,別人玩鬧我看書,可我的成績依然進(jìn)不去年紀(jì)二十。姑奶奶這次又過來,又是要錢,她跟我爸說,我的成績擱在縣里比,得排到三四百名。這樣是肯定上不了大學(xué)的,還不如現(xiàn)在就下來掙錢,讓童童上。我發(fā)誓我已經(jīng)真的,真的很努力了,為什么,為什么我就是比不過那些人?!我就是不行?!”“我是不是應(yīng)該主動說不念了,然后把錢省給童童?”“我……我……”孫寒淚流滿面,再說不出話來。時延沉默了很久,聽著孫寒語無倫次地訴苦,臉色一直很平靜,也始終沒有插句話。兩個人就這么坐在街邊。一個哭著說,一個靜靜地聽。許久。仿佛時間已經(jīng)在這里停止。時延站起身來,“我回去了?!?/br>孫寒僵在原地。**時延那之后有很長的時間都沒有跟孫寒說過一句話。哪怕孫寒中午不出來跟他一起埋鍋貼,又或者找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地方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時延一直沒有朝他看上一眼。有性子大大咧咧的女生主動跟他說話。“小老板,你多大啦?”女生哄笑一聲,但還是看著時延,等著答案。“十八。”時延順嘴答了。“騙誰啊!”女生立刻反駁,“你這樣看著,頂多十五?!?/br>“不,我猜十六歲!”“那我就猜十五歲半!”“哈哈哈……哪還有這樣猜人年紀(jì)的?”“小老板,你告訴我們唄,你到底多大啦?”女生們笑著問。“你們買鍋貼嗎?”時延問,“買完了告訴你們。”“買買買……”女生挨個兒地付錢,接過袋子,然后安靜下來,一齊瞅著時延。時延唔了一聲,果斷,“十八?!?/br>“啊?騙人——”女生吵吵開了,一個個地指責(zé)。時延也忍不住抿嘴笑。學(xué)校里也有人知道孫寒在外頭賣鍋貼,還讓私底下帶過幾回。有段時間不見孫寒,只見時延,不由得有些奇怪,課間就趴在孫寒的課桌上跟他聊天。“你怎么不去賣鍋貼啦,你那攤子的鍋貼做的挺好的呀,本來我還指望你天天帶一份給我吃呢,我都省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