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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厲害,讓徐澤少擔心一點。徐澤一直垂著眼睛不肯說話,時延把他抱在自己膝蓋上,他也不吭聲。好容易指天指地地保證,才把徐澤哄得抬頭。小孩卻是微紅著眼眶。時延一時慌了手腳,“別哭,哥保證,以后再也不帶一身傷回來?!?/br>徐澤微微點頭,回頭看著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的小虎,目光糾結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哥,我們把小虎送給陳爺爺家,好不好?”時延一愣,隨即心軟成一灘水。也許,陳老頭需要的本不是錢,而是能取代那些死去的狼狗,撫慰他受傷的心的東西。新的生機勃勃的狗,才是最好的選擇。“小澤,我們可以重新買一只……”時延遲疑道。徐澤搖搖頭,破涕為笑,“哥,你不是早就打算帶我走了嘛,到時候小虎肯定帶不走的。如果陳爺爺能好好照顧它,就很好了?!?/br>時延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想著,若是徐澤一心要帶著小虎,到時候就把小虎偷偷塞在包里,戳兩洞透氣就好了。他自己的虧欠,不應該徐澤犧牲什么來償還。12月12號,時延帶著徐澤,背著不多的行李,跟孫秀、唐安民還有米圖告別。等兩個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大客車上,孫秀才恍悟,原來相處了這么久,竟然還不知道這兩孩子從哪里來的,父母是誰,又有什么樣的經歷。可她覺得,自己后半輩子絕不會忘記這兩個孩子。因為他們的目光,總是那么純凈。在那些悲傷的日子里,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和鼓勵。唐安民和孫秀一人拉著一只米圖的手,站在街頭長長的長坡上,一直張望,一直張望。第43章“延哥,”徐澤站在一架子各式各樣的油桶面前,手拄著下巴問推著購物車的時延,“買什么油比較好?”時延掃了一圈,看到熟悉的字眼的時候目光一頓。徐澤笑著走過去,搬起一大桶,“這個???我也覺得這個挺好的。菜籽油,一看就很健康。”時延好笑,生活上有很多地方都是徐澤在照顧他。唯獨做飯這件事情,像是徐澤的死xue似的,做出來的東西總像是黑暗料理。剛要調侃幾句,時延的視野里忽然晃過一道黑色的身影,時延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徐澤還在說話,似是無意間地,“延哥,你什么時候生的?”時延下意識地回答,“7月12?!?/br>“哎,”徐澤驚訝,“我也是12號,不過是12月12號。”時延怔了怔,有些迷惑地看著徐澤。兩個人相依為命十年,這是徐澤第一次跟他說起自己的生日。前三五年,因為日子過得并不好,他們沒有人提起生日這一說,因為即使想起來,也沒多大的意義。后來幾年,時延也習慣每年忽略那個日子,他還以為徐澤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或者心底里是憎惡那對給他這個生日的父母的。不過這種驚訝和奇怪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他就朝超市外頭追了出去。“延哥,延哥,你去哪兒?”徐澤在后面焦急而又擔憂地呼喚。“你回家,我馬上回去。”時延簡短地交代一聲,就隱在了人群里。**回憶隨著徐澤一聲不舒服的呻|吟到此結束。時延輕輕摸了摸徐澤的肚子,“小澤?”徐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時延指著窗外。徐澤順著時延的手指望出去,窗外,彌漫著霧氣的江水一望無際。耀眼的夕陽光線里,那些水氣中間升騰著小小的彩虹,一眼望去,江天一色,格外壯美。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徐澤才發(fā)現自己所坐的長途汽車竟然在江面上異常平穩(wěn)地行駛著。低頭一看,一個大大的平臺上,還有很多很多的大車、小車,都在和他們一起前進。車里的空氣實在是渾濁,時延擦了擦徐澤頭上的汗,“要不要下去看看?”“好啊?!痹缟系浆F在,徐澤頭一回露出了笑容。時延背上隨身的小包,拉著徐澤從長途車上下來,走到了平臺上。平臺上是厚厚的鋼板,走得還算是平穩(wěn),但輕微的顛簸晃動是免不了的。江上風特別大,吹得徐澤站不住,不得不緊緊抱住時延的手臂。時延帶著他穿過車子,走到邊緣的地方,那里擺著兩個巨大的油桶。遠遠望去,一座巍峨雄偉的大橋矗立在那里,連通兩岸。徐澤學著時延的樣子兩只腳微微叉開,人隨著平臺的晃動而搖擺,那種眩暈感就消退了不少。衣角在獵獵江風中被吹起,徐澤好奇道:“哥,這是什么?”他跺了跺腳。時延捂著他的耳朵,跟他換了一個站位,擋住吹來的風,“是輪渡。你腳下的是輪船啊?!?/br>徐澤驚喜地左右打量這艘巨大的輪船,只可惜被重重的車流擋住了,看不了全貌。“這么大??!”徐澤驚嘆,“有好多車!”時延點頭,“大家都是和我們一樣,過江的?!?/br>他遙遙地指著遠處的大橋,“那是鎮(zhèn)華大橋,也可以從那上面過?!?/br>徐澤瞇著眼睛試圖分辨橋上的車輛,卻被江上的水氣暈上了霧蒙蒙的感覺,看不真切。時延拉著徐澤走到船舷邊上,徐澤踮起腳尖朝床下看,這下才真切地有了在輪船上的感覺。大鐵板劃開江水,汩汩浪花四散而去,白色的泡沫沖天而起,濺人一頭一臉。站了許久,呼吸了新鮮的空氣。時延擔心徐澤吹久了冷風受涼,就帶著徐澤上車了。沒多長時間,在輪渡上散步的人都上車了。前頭鳴起了汽笛聲,時延一笑,“過了江,就沒有多遠了?!?/br>“嗯?!毙鞚墒直圻€是冰涼的,窩著窩著縮進了時延的懷里。12月天黑的很快,等時延和徐澤下車的時候,四周的霓虹映得天空如白晝一樣。徐澤的眼睛都看花了。時延從長途汽車站朝外望出去。他十五歲在孫家村遇到六子,十八歲在縣城被何濤帶到縣城,后來輾轉來到新海市,二十五歲被譚慶看中,那之后就一直待在新海,從未離開過。這座新海市運河區(qū)長途汽車站,六七年后翻修一新,成了整個新海有名的客運中心。一邊墻壁上描著的大紅字被鍍金的招牌取代,進出口拓寬了足足兩倍。譚慶專門有一批手下,輪天的在這片兒轉悠。也就是說,腳下這塊土地,已經是譚慶的地盤兒了。新海是個好地方,東邊臨海,一條江東西貫通,直接流入入???。臨海意味著漁業(yè)發(fā)達,海上交通運輸便利。而因為東南季風和亞熱帶氣候的影響,這里也算是風調雨順,魚米之鄉(xiāng)。所謂兵家必爭之地。僅僅是將近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