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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延的飯菜還熱著,見他醒了,端了水給他漱口,“下來吃,還是在床上吃?”徐澤拍了拍臉,左右扭動了一下睡癱了的身體,“下來吃。”“睡傻了吧?”時延調(diào)侃道,“會拿筷子嗎?”徐澤聳了一下鼻子,下了床,端起碗開始吃飯。“哥,”徐澤邊吃邊開了口,“你是不是想去學(xué)數(shù)控機床?”時延想了想就了然,“陳家奶奶跟你說過了?”徐澤點頭,“嗯,陳奶奶說,學(xué)了這個就是學(xué)了門技術(shù),學(xué)得好了很多廠都可以去。工資也比一般的飯店多,升職也比較快?!?/br>他抬起頭,一臉的認真,“哥,你想去就去。我一個人上學(xué)沒問題的,我能照顧好自己。以后你回家了,我會燒好飯等你?!?/br>時延笑,“你會燒飯嗎?”根據(jù)前世的經(jīng)驗,徐澤還真沒這方面的天賦。徐澤抿了抿嘴,“現(xiàn)在不會,以后就會了。”時延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點點頭,“好,我聽小澤的?!?/br>飯后,徐澤坐在小板凳上刷碗。盆里都是熱水,洗潔精一倒進去就滿是小泡泡。時延上廁所去了。徐澤刷著刷著,就停了下來。望著屋門,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唇。上嘴唇有些酥麻,更有一絲絲的刺痛。臉上的神情變幻很快,最后仿佛悟了似的,徐澤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意。決定下來,時延就和李大叔李大媽說了,兩個中年人習(xí)慣了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來回出入店里,跟他們笑笑鬧鬧的,都不舍得時延走。但到底也知道自己這只是個小飯店,絕對困不住一個心越來越大的男孩子,甚至說是年輕的男人,倒也沒有多勸,只是結(jié)了工資,讓時延和徐澤保證以后經(jīng)常來轉(zhuǎn)轉(zhuǎn),也就揮手讓他們離開了。陳青介紹的廠專做焊割,離時延和徐澤現(xiàn)在住的小院有些遠,但倒可以搭乘冶金廠的廠車直接過去。下了車走幾步路就到了,也很方便?;貋硪琅f坐廠車,都不要錢。時延去了廠里,因為陳青的關(guān)系,安排的師傅對他很好,手把手地指導(dǎo)他cao作,還指點他在廠里收斂脾氣,多串串崗,跟不同的師傅套套近乎,學(xué)的東西越多越好。也不知這位師傅怎么想的,好像總覺得時延是關(guān)系戶,現(xiàn)在只是下來歷練歷練走走過場,以后總是會很快一步登天的。所以,他跟時延說話的時候總帶著那么點微妙的奉承和恭維。時延每次聽著的時候都得過濾一遍,把重要的事情給記下來。早上七點到廠,晚上五點下班,中午管飯。畢竟是新來的,除了學(xué)東西之外,總是被不同的師傅指揮著搬東西,做白活,封箱。時延一直堅持每天跑步、練拳、背著徐澤俯臥撐,脫掉衣服的時候肌rou一塊一塊的,結(jié)實得很,根本不在意這些重量。在學(xué)習(xí)數(shù)控機床之前,首先要熟悉普通車床的cao作過程。普通車床是靠手工cao作來完成切削加工,熟悉這一步之后,再學(xué)習(xí)cao作數(shù)控機床。學(xué)會數(shù)控系統(tǒng)技術(shù)以后,就可以將編制好的加工程序輸入數(shù)控系統(tǒng)里,再由數(shù)控系統(tǒng)控制車床進行工作。時延的第一步,自然還是要充分了解普通車床。學(xué)習(xí)的時間過得很快,五點轉(zhuǎn)眼就到了。師傅收拾了東西,讓時延趕緊回家。時延緊著時間,對著眼前的機器又回憶了一遍聽到了東西,洗干凈手,就匆匆地去趕廠車去了。五點四十下車,騎上停在家常菜館門口的自行車,跟李大媽李大叔簡單地聊了幾句,時延騎著車子回家。徐澤期末考試前放假,自己一個人在家,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還有桌子上的牛奶,早上走的時候徐澤還沒醒,時延也就擱在顯眼的地方,也不知道徐澤有沒有喝。時延的心情有一些輕快,也有一些急切。學(xué)習(xí)了新的東西,就像是在狹暗的房間里又打開了一扇窗戶,暖洋洋的陽光照進來,讓人只想到光明與希望。推開家門,撲鼻而來的焦糊味讓時延愣在了原地。看著從灶臺后頭鉆出來的滿臉黑團的徐澤,時延想起前世同樣的場景反復(fù)上演,不由放聲大笑。第59章天才繪畫少年自從情書案過后,徐澤在學(xué)校里就極少笑。本來笑起來挺好看個帥哥突然該走冰山派了,杜云杰明里暗里沒少受女生們的擠兌。男生怕下一步徐澤連作業(yè)也不留在學(xué)校了,就故意當(dāng)著徐澤的面刁難杜云杰,好幾次圍攻弄得杜云杰一個男生都快哭了。反倒是趙慕琳原本和徐澤并不認識,現(xiàn)在倒也能說上幾句話了。對面遇見,小丫頭也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眼里的迷戀少多了。她這樣的坦蕩比之杜云杰招人喜歡多了。杜云杰也郁悶兼后悔,好幾次都想沖徐澤道個歉,但原先還能對面點個頭的徐澤現(xiàn)在是徹底抹殺他了,簡直當(dāng)他是空氣一樣。比郁悶和后悔更深的,好像是一種難過,一種胸口悶悶的呼吸不順暢的難過。中午吃完飯,徐澤去辦公室搬試卷,杜云杰瞅著他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徐澤!”徐澤沒聽見似的,步子沒有一絲停頓。杜云杰暗暗咬了咬牙,跑到徐澤面前,雙臂一展,把徐澤攔住了,“徐澤!”徐澤淡淡地看著他。“徐澤,上回情書的事……是我的錯!我道歉行不行?”杜云杰瞪圓了眼睛,迫切地等徐澤一個原諒。搖搖頭,徐澤道,“我不生氣?!?/br>杜云杰像是沒想到徐澤會這么回答,捏了捏拳頭,臉上添了幾分焦躁,“可是……可是你最近都不笑了!不是生氣是什么?!”徐澤歪頭打量著他。杜云杰覺得自己簡直有病了,竟然會覺得那個歪頭的動作很可愛!而且,被他看著,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有些燥熱。“你別生氣了!是我錯了!我再也不這么干了!你想打想罵,盡管來,我不還手!只要你……”杜云杰低下紅得滴血的臉,半晌也沒把后半句話說出來。安靜。再抬頭時,徐澤如他所愿正在微笑。還是如往常那樣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眼眉舒展,目光里幾分笑意幾分暖,整個人的五官都變得生動起來。杜云杰呆呆地望著。后半句話在肚子里盤桓不定。只要你,還像原來那樣笑。徐澤側(cè)身錯過他,身體依舊如青蔥一般,筆直而又柔韌,不急不緩地走向辦公室。仿佛方才的插曲對他來說驚不起任何波瀾。徐澤,有哪里不一樣了。杜云杰對自己說。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他雖然對人也冷清,但笑起來的時候,瞳孔里清晰地倒影著對方的臉,讓人覺得親切而舒暢??涩F(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