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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出來的秘密。這眼看著就到年底了,時延廠里從臘月二十六放到正月初七,這里面還夾帶著調(diào)休。臘月二十二年夜飯上,廠里發(fā)了年終獎,像時延這樣剛剛轉(zhuǎn)正為普通工人的一律是二百塊錢,加一桶金龍魚油,一條大白鰱魚。時延拎著油和魚下車,徐澤就等在公交車站。家里的東西大多都是下班從超市買的,每天買一點,七七八八地都買得差不多了。時延把手里頭的東西放進(jìn)車籃子里,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徐澤。時延推著車,看著徐澤走在他身邊打開盒子。“這是?”徐澤看著里頭各種糖果和紅色的小零食袋。時延瞅著徐澤剝開一顆糖紙,塞到他嘴邊。時延張開嘴含了進(jìn)去,鼓搗著移到腮幫子那邊,“老板娘女兒的孩子過雙滿月,發(fā)的喜糖?!?/br>“雙滿月?”徐澤疑惑。時延點頭,“這里的人好像都過雙滿月,小孩滿兩個月了得請人吃飯?!?/br>兩個人說著閑話,也不騎車,就順著小路慢慢地走。十幾天沒下雪了,路上干爽。晚上有點風(fēng),把人心里頭那一點兒煩躁散的一干二凈。徐澤翻到了一顆巧克力,剝開,先自己咬了一口,又遞給時延。“嫌我的口水不?”徐澤調(diào)皮地笑。時延作出很嫌棄的樣子,卻稍稍低頭,含進(jìn)了嘴里。溫?zé)岬淖齑浇佑|到?jīng)鰶龅氖种?,兩個人一剎那都有些怔怔。從黑暗走進(jìn)人家門口的燈光里,時延和徐澤一直沉默著。一種名為溫馨的氛圍纏繞在兩人身周,配合著忽明忽暗的路面和車鏈條不斷和齒輪摩擦的滴滴聲,如此靜謐。徐澤在盒子里翻動著,所有的糖果和零食袋子都撥拉了一遍又一遍,卻似乎還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個。時延忽而覺得自己又回到前世那些剛剛意識到自己情感的時候,以前看徐澤做慣的事現(xiàn)在卻覺得甜蜜、慌亂,就好像整個世界的光明積聚在徐澤一個人的身上。即使他看向別處,可腦中依然牽掛著那一點亮光。可明明不該這樣的。他的心理可是三十多歲的大叔了,而且和身邊的這個人早就有過最最親密的接觸。他應(yīng)該更加坦然,更加主動才是。但時延心里有一點不確定,重生以后的變數(shù)讓他屢屢產(chǎn)生一些微妙的名為害怕的情緒。“還有什么?”時延突然開口問。“呃……”徐澤驚了一下,腦子里卻是空空蕩蕩,剛剛翻了一遍又一遍的糖果零食名字一個也沒記住,趕緊又用手指撥了撥,“大白兔、話梅糖、椰子酥,還有喜蛋、蜜棗的粽子……”時延聽著,微笑。“笑什么?”徐澤問。“沒什么。”年二十八,許天一來過年了,拉著徐澤到處玩。這小子很有些玩的天分,年末考試還不錯,得了不少好東西。他爸媽帶來的煙花堆滿了后車廂,都被許天一給扯了出來。許天一帶著徐澤去了知青大院。徐澤還是第一次進(jìn)這個每天都要來回經(jīng)過門口的大院子。北邊是二層小樓,南邊是低矮的小房子,之前遇到過的夏婉秀就住在南邊第三家。她見了徐澤還發(fā)了會兒呆,一想起來就笑得抱著肚子直不起腰來。也不知為什么笑神經(jīng)那么發(fā)達(dá),不過倒是笑得挺好看的。大院兒里的孩子們得有十七八個,剛聽到許天一的動靜,就全都從屋里沖了出來,把許天一圍了個結(jié)實。許天一把箱子放下,招呼著孩子們往外拿煙花。有各種小小的響炮、鐵絲呲花、幾百響的竹竿似的煙花棒、鞭子狀的煙花長繩。最有意思的就是那種盤盤圈的,一點燃了就追著人腳邊跑,把孩子們嚇得鬼叫。忙著炸魚炸rou的大人們偷空就站在門口朝外頭看,見是許天一也不過來,好似熟得很,只是站在那兒樂得臉上都開了花了。徐澤和夏婉秀站在一邊,看著許天一甩著呲花長繩大跳鞭子舞,對視一眼,笑得合不攏嘴。胖胖的身子還挺靈活,動不動就嚇一嚇邊上的孩子,最后差點兒沒把自己的衣服燒幾個窟窿。一片火光里,徐澤注視著許天一的笑臉。原來,這個熊哥不止會搗蛋啊。年二十九晚上,被陳青叫去吃了一頓飯,許天一和他爸媽也在,還有幾個男男女女的時延沒見過。湊了兩桌,各式的菜擺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大部分都是陳青和時延做的,剩下的是許天一爸媽帶來的涼菜。人聲鼎沸,熱熱鬧鬧。時延站起身給陳青敬了杯酒,“陳奶奶,謝謝您給我找了個工作,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br>陳青眼中的笑意比之平時更加柔和,也站了起來,端起了酒杯,“時延,這杯酒應(yīng)該我敬你。之前你救過我的命,我沒有正式地謝你一次?,F(xiàn)在我敬你一杯,多謝你?!?/br>時延趕緊阻了,“陳奶奶,上回我就是恰好看到,只能算是巧合,和您幫我一忙也算是抵平了??傻降走€差著輩分呢,這杯酒還是我來敬?!?/br>難得聽到時延多說幾句話,陳青想想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時延給陳青碰了一下杯子,“我干了,您隨意。”隨即一仰脖,一口悶了。陳青笑了笑,也一口喝了。周圍的人見時延年紀(jì)小點兒,倒也不做作,都起哄,“好酒量,好酒量,來,陪哥(姐)走一個?!?/br>時延汗顏,這怎么一桌子酒鬼呢。配合著喝了三五杯,時延就怎么也不肯喝了。陳青勸了一句,孩子輩的就乖乖繞了時延,自個兒湊一塊兒劃行酒令去了。時延覺得有點兒頭暈,光線亮得晃眼。這桌上的酒濃度也不低,喝起來濃香醇厚,齒留余香,又都是年輕人,可能是后勁挺大的酒。他撐著頭,朝一邊的兩只看過去。許天一玩得瘋,吃到半路就迷迷糊糊地靠在椅子上睡了,這么吵的地方他睡得還挺熟。徐澤安安靜靜地坐在他邊上,夾著面前的花生米吃著玩。見時延看他,就拿筷子戳?xí)r延杯子里頭剩的酒。時延又掃了一圈屋里,都喝翻了。除了陳青在上水果,其他的人眼里面都有些迷路,臉通紅,酒氣熏熏。時延又側(cè)過頭去看徐澤,瞇著眼睛笑,“想喝一口嗎?”徐澤望著他,不說話。時延噗嗤一笑,把酒杯朝他面前推了推,“喝口試試沒關(guān)系?!?/br>徐澤端了起來,挨在嘴邊,卻沒往嘴里去。時延又笑,“怕什么,男子漢嘛?!?/br>“哥,你是不是醉了?”徐澤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能肯定時延有些醉意了。時延平時和他說話總是很溫和的,這時又有些上次爆粗口時大大咧咧的樣子,應(yīng)該是酒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