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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兮之。我知道你能應(yīng)對過去,我就是……就是擔(dān)心而已?!彼匀徊豢赡軐λ鷼?,又或是覺得她就是不愛惜自己才會以身試險,可是摔下去的是他的小meimei兮之,如果換成是他,他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去救,哪怕致自己于險境,李清凰會在第一時間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很感激她,可也擔(dān)心她。 他低聲道:“你怎么能這么好?” 李清凰沒聽清他后面那句話,就又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林縝笑了,他從前總是板著一張臉,似乎誰都欠了他錢似的,現(xiàn)在卻笑得越來越多:“嗯,我說你沒事就好。” ……很明顯他剛才肯定不是說的這句話。 李清凰忽然想起那只被扛去了村頭的野豬,立刻催促他:“你快點也去分豬rou啊,我這么辛辛苦苦把它弄死了,至少也該分一份?。 ?/br> 林縝驟然嘆了口氣:“不用著急,等下會有人把豬rou送來的?!?/br> 等她泡完了澡,換了干凈的衣服,整個人煥然一新,那豬rou果真送來了,送來的還是最好的豬后腿rou,還有一副野豬肚。 ☆、055再起禍?zhǔn)拢?更) 林兮之吸溜著口水,念叨著:“我娘做煙熏rou的手藝可好了,這么好的豬后腿,當(dāng)然應(yīng)該留一部分做成煙熏rou。你說是不是啊鈴——”她習(xí)慣性地想要趙鈴蘭附和她,可是才剛叫了她名字里的一個字,聲音就戛然而止了。哪怕李清凰說,在危險的時候,一般人都會做出趙鈴蘭這樣的選擇,她還是覺得過不去心里這道坎。 趙鈴蘭像是沒注意到她的態(tài)度,微笑道:“是真的很好吃哦?!?/br> 李清凰摸了摸下巴,給她們這樣強(qiáng)力推薦著,她都聽著有點饞了:“那就這么定了。” 既然她做了決定,林縝也沒什么意見,晚上只是切了幾塊燉了一鍋紅燒rou,鍋蓋揭開的那一瞬間,濃郁的豬rou和醬汁混合的香氣撲鼻而來。 李清凰耳朵尖,清晰地聽見林兮之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她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豬皮里的膠質(zhì)是美容養(yǎng)顏的,多吃一點總是沒壞處的?!?/br> 林兮之唔唔嗯嗯地點頭。 林縝把紅燒rou起鍋裝盤,這邊林兮之的眼睛都快發(fā)綠了。她其實最不耐煩吃魚,她不太喜歡鄉(xiāng)下老宅的一個原因,就是葷菜只能吃魚根本吃不上rou,因為豬和雞都是各家各戶自己養(yǎng)著的,平日里自己吃還不夠,又怎么會拿出來換?但是這個原因她偏偏還不能拿出來光明正大地說,就算是脾氣溫柔的母親都得罵她嬌生慣養(yǎng),多少人家一年到頭都吃不到幾回魚,偏偏她還要這樣嫌棄。 可是這根本不是嫌棄的問題,她就是喜歡吃rou,吃不到rou毋寧死! 林縝一把紅燒rou端上桌,林兮之立刻就伸出筷子去夾,筷子伸到一半,見其他人都沒有動筷,反而表情各異地看著她,她又慫了:“……怎么了嘛?” 林縝輕咳一聲:“你是不是又忘記了什么?” 林兮之捏著筷子,呆呆地看著他。 反而是趙鈴蘭迅速倒了兩杯林縝叔公土法釀制的米酒,一杯塞到李清凰手里,一杯自己端著:“嫂子,我敬你一杯,今日若不是你……”她笑了一笑,直接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悶了。結(jié)果喝得太急,正好嗆著了,又不停地咳嗽起來,李清凰只能放下杯子,輕輕拍著她的背脊。趙鈴蘭被她安撫著,咳嗽更是停不下來,只咳得滿臉通紅。 李清凰也很干脆,拿起杯子一口把里面的酒液都喝干了,又做了傾倒杯子的手勢,示意她一滴都沒剩。 林兮之恍然大悟,又覺得自己竟然被趙鈴蘭給搶了先,還有點不高興。她嘟了嘟嘴,也有樣學(xué)樣,給她敬酒,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道:“謝謝嫂子。” 李清凰來者不拒,又是一口把杯中酒被悶了:“這沒什么?!?/br> 林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李清凰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里又有點毛毛的,低頭吃飯。 林縝那鍋紅燒rou做得的確味道很好,醬汁紅亮,一塊塊豬rou切成正方形,憨態(tài)可掬。李清凰嘗過一塊后,就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好奇,不是說君子遠(yuǎn)庖廚,他卻是什么家事都會做,就連做的菜也很好吃。所以說,林縝到底是怎么讀著圣賢書,一邊又長到這么大的? 她微微側(cè)過頭,正好和他看過的目光碰上了。林縝對著她微微一笑,眼神落在了她手邊的酒杯上,又含著笑回到了她的臉上。 李清凰:“……”她竟然秒懂! 她竟然一下子就讀懂了他眼神里的含義! 這種屬于文官的、格外含蓄的表達(dá)方式她竟然一下子就懂了。她想了想,把杯子推得離自己更遠(yuǎn)了一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強(qiáng)調(diào):“我酒量不好,兩杯就夠了,不能多喝了,真的不能多喝?!?/br> 這大概是李清凰活到這么大之后唯一的人生感悟:喝酒,不能貪杯。 貪杯之后,就會做錯事。她從來不會把同樣的錯誤犯上兩遍。 李清凰洗漱完,一頭栽倒在床上,才剛閉上眼,很快就呼吸沉穩(wěn),進(jìn)入了睡眠之中。等林縝倒了盆水回來,發(fā)覺她已是睡得香甜,忍不住又笑。他發(fā)覺她除了剛到林家那段時間里夜間容易驚醒做噩夢之外,之后往往一沾到枕頭倒頭就睡,而且睡得還很深。 感覺她做什么事都很快,就跟急驚風(fēng)似的,剛開始跟她一起吃飯,他才剛動了幾次筷子,她就飛快地把一碗飯都吃完了。填飽肚子要快,并沒有這么多時間讓她坐下來細(xì)嚼慢咽,入睡也必須快,因為到了晚上很可能要隨時起來待命,不管做什么事都必須爭分奪秒,這些都是軍旅生活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跡。 林縝把她往里床推了推,這張床的確太小了,要是想要睡得舒展一點,睡在外面的人十有八九就會摔下床去。但是他倒是很滿意這張過于狹窄的床鋪,這樣她就不得不和他緊緊挨在一起,手心貼著手心,臉頰貼著臉頰,青絲繞烏發(fā),頗有幾分繾綣纏綿的意味。 他從前是和林容娘分房睡的。 林容娘不信任他。他是無所謂,自己一個人安靜待著總比兩個人面面相覷互相防備要好得多?;蛟S在將來的某一天,她會忘記自己的表哥認(rèn)了命,或許他們就會像這塵世間大多夫妻一般相敬如賓,不太親近,但是也不太疏遠(yuǎn)地共此一生。 然而現(xiàn)在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的身體里住進(jìn)了李清凰。 她就像夏日那明快的疾風(fēng)暴雨,飛快地卷入他的心田,猝不及防,從來不給他緩沖的余地。 他剛剛躺下,李清凰便很自覺地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