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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重量都放上來,差點沒把李清凰直接壓垮,她只得調整重心,慢慢穩(wěn)住了身子:“時辰不早,王叔也早些去歇息吧,我把阿縝扶進去就好了。” 門房王叔忙道:“這也不麻煩,還是讓我來扶少爺吧,我看少夫人怕是扶不動呦?!?/br> 王叔非要接手,她也沒辦法拒絕,誰知林縝忽然站直了身體,腳步不穩(wěn)地往前走去:“不扶就算了,我自己走?!?/br> 李清凰忙抓住他的手臂:“好好好,扶扶扶?!?/br> 王叔忍不住笑出聲來:“少爺?shù)故呛苌俸茸恚以谶@家里做了這么多年,也就見過一兩回。既然少爺非要少夫人你照顧,那我就先去歇了?” 李清凰把王叔打發(fā)走,這才繼續(xù)之前的話題:“你到底明白什么了?我剛才明明什么都沒有說。” 結果林縝再也不肯回答她的任何問題了,最多只是搖搖頭,看著她嘆了口氣。 她把人扶進主屋,又是把人搬到床上去又是打水洗漱,予書見主屋的燈亮了,便披著外衣起來看,又被李清凰毫不留情地趕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李清凰把自己也洗漱干凈,酒意也完全過去了,她有點猶豫地站在床邊,她當然可以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只管自己繼續(xù)去睡這張她好不容易睡習慣了的床,但是粉飾太平并不是她樂意去做的,與其等到早上再去面對林縝那僵硬的態(tài)度,倒不如現(xiàn)在辛苦一點,去睡外間的小榻。 李清凰慢慢把自己的被子挪出來,卻突然看見林縝倏然睜開了眼,怔怔地望著她。 她愣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把被子卷好,抱在懷里,舉步往外間走去。 “……這么快,你就要跟我疏遠了?!绷挚b冷冷地開了口,“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經(jīng)迫切地想要把我和林碧玉湊成一對?” 李清凰沒吭聲,可正是她的沉默讓他更加無法忍耐,他忍著暈眩支起身來,啞聲道:“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也不是自己愿意被控制,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克服這些怪異的感覺。你為什么……就要放棄我了?” 李清凰一把把被子扔在睡榻上,又轉回了他的面前,她俯下身,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林縝的心口上。她面無表情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 ——什么感覺都沒有,除了一種從心底涌上的不適。仿佛這種程度的身體接觸都是不應當?shù)模摫慌懦獾摹?/br> 林縝微微咬牙,額角的青筋暴起,但他還是用力回握住她的手。李清凰嘆了口氣:“你還不明白嗎?只要我一靠近你,你就會全身緊繃,你的潛意識并不想要我靠近。而不是我想把你推開?!?/br> “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了,”她憂慮地望著他,“我甚至連殺了林碧玉把她的母蠱給剖出來這種事都已經(jīng)想過,可是如果我這樣做,你可能就會死。你知道再下去還會發(fā)生什么嗎?你會不自主地被她吸引,想要千方百計去接近她,你的眼睛里會只看得見她,甚至可能等我找到解開子母蠱的方法那天,你根本就不愿意解開了。” 林縝用力把她拉進自己懷里,又死死地用雙臂禁錮住:“我不要這樣,我寧可死也不愿意有這一天!” 他不想要忘記她,更加不想只是在旁人的回憶窺見他們的一點過往,這種渴求開始變得愈演愈烈,不管是從理智還是從感性的那一面,他都是這樣渴求的:“如果你去白詔,我也要跟你一起去?!?/br> 他用下巴磨蹭著她柔軟的發(fā)絲,低聲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會跟你一起,我不想就此放棄,你也不要放棄我好不好?”他的聲音在微微發(fā)抖,他從前總是用清潤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陳述,似乎這世上就根本沒有什么事能夠讓他急切不安。李清凰搖搖頭:“我沒有想放棄你,只是我現(xiàn)在沒有更好的辦法,甚至我也不確定你能不能離林碧玉太遠。” 雖然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見面,可是母蠱和子蠱起碼并未分離太遠,如果林縝隨她一塊兒去白詔,那就完全不同了,可如果他們暫時分開,這一來一回要在路上耗費太多時間,留給她的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 “最快我明天就走,你只要等著我就行了?!崩钋寤顺α艘恍?。 若是林思淼熬不過今夜,她明日還得回林府發(fā)喪,林思淼沒有兒子就只有兩個女兒,她若是不管不顧地離去,就是往林容娘身上扣一個不孝的帽子,現(xiàn)在林容娘已經(jīng)不在了,她卻不能讓她背負這樣的污名。 ☆、110長相守(4更) 結果天色才剛亮不久,林府報信的人就趕著城門剛開的時分過來了,李清凰看見報信人手臂纏著的白紗,心咯噔一沉。果然那報信人道:“林夫人,老爺昨晚過去了,這全府上沒有一個能拿事的,還請林夫人你趕緊過去一趟!” 李清凰道:“我爹身子向來硬朗,怎么可能會……” “小的也不清楚,只聽大夫說,昨日老爺不知怎么就開始吐血,請了那位靈素堂的白老大夫過去診斷,但就是白老大夫也沒把人給救回來,到了半夜就撐不住了。” 于是,李清凰只得坐上了林府派來的馬車。 她是林思淼的長女,現(xiàn)在陳氏還被收押在地牢,根本不可能放出來,林碧玉年紀還小,管不了事,發(fā)喪這樣重要的事就落在她的身上。 她也沒辦過這種事,當年謝老將軍戰(zhàn)死沙場,他們緊接著就要面對二十萬突厥兵的威脅,根本沒有心思去大張旗鼓地辦喪事,就只在刀柄和盔甲上纏上白布就算數(shù)了,最后又急急忙忙地趕赴戰(zhàn)場。但是沒辦過,不代表她做不好。她板著臉,指揮林府上的管事和家丁去給林思淼的朋友報信,又整理出靈堂來,還請了僧人在一旁誦經(jīng)超度,安排接下來的接待和白喜宴。 等她把所有事情都理順了,才發(fā)覺喉嚨干渴得要命,說話的聲音也沙啞了。 一些就住在平遠城的親友很快就上門來拜祭了。李清凰根本連歇下來喝一口水的空閑都沒有,就要出面接待。反觀林碧玉,她穿了一襲素衣,臉上薄施脂粉,這妝容既清淡得讓人看不出來,又顯得憔悴又楚楚可憐,再加上她那雙微微發(fā)紅的眼睛,時不時在一旁啜泣兩聲,反倒在李清凰的強勢態(tài)度下被襯托得可憐弱小又無助,惹人同情和愛憐。 “大小姐,姑爺來了?!惫苁碌脑谒叺吐暤?,一面又松了口氣。 盡管現(xiàn)在大小姐所作所為都十分得體,可到底還是需要一個男人來撐場面,現(xiàn)在林縝到場,那自然再好不過。 李清凰點點頭:“我知道了。” 林縝現(xiàn)在這種情況,能不和林碧玉見面,那是最好的。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