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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雖說她并不怕臟,可還是好想揍他怎么辦? 而她另外三個副將只顧著內(nèi)斗,根本沒有人能騰出手來幫她安撫祈猛。 正當她束手無策之際,一位很面善的宦官急急趕到他們身邊,低聲道:“李少將軍,陛下有請?!?/br> …… 這是兩年來,她第一次和自己的母親面對面。謝珝下了朝,就換了一身襦裙,一頭濃密的黑發(fā)上簪著一支梅花簪子,就像是一位很普通但是很美貌的夫人。 李清凰之前那身衣裳黏滿了祈猛的眼淚鼻涕,如果穿著這樣一身衣服去面見陛下,那實在是太失禮了。宦官便安排她去沐浴更衣。當她換上一身裙裝,再挽了一個女子的發(fā)髻,面對鏡子的時候竟是有些許恍惚:她竟然有點不習慣穿上女裝的自己。 謝珝見她有點別扭地撩起裙擺踏進承正殿中,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怎么,你現(xiàn)在連裙子都穿不慣了?”她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去:“清凰過來,讓娘仔細看看你?!?/br> 李清凰笑意盈盈地上前,任由母親握住了她的手腕。在這一刻,她們并沒有君臣之別,她就是她的母親,而她是她曾經(jīng)最寵愛的次女。謝珝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面孔,她參軍那年才十六歲,如今卻又長高了,可她看上去還是有點瘦,卻絲毫不顯得嬌弱,她在兵部上報的文書中看到了許許多多關(guān)于她的事跡,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成長成了獨當一面的將才。 ☆、135陌上誰家少年(4更) 謝珝牽著她的手,將她領(lǐng)到書房后面那張貴妃榻邊,她在塌邊的小幾上挑了好一會兒,才挑出幾塊糕點:“我記得你不能吃貴妃糕,一吃就渾身長疹子?!彼砥鹨粔K做成梅花狀的糕點,塞到她的嘴邊,又嘆氣道:“你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李清凰含著糕點,還等不及咽下,便道:“吃苦倒也沒怎么吃,就是開頭總讓人看不起,不過現(xiàn)在可好了,我直接把不服我的人都打趴下了?!?/br> 謝珝笑道:“蕭尚那老狐貍肯幫你遞折子,莫不是你也把人給打趴下了?” “蕭大人根本不見我,不過他讓他的兒子來探我口風,我威脅他說如果不幫我到他爹面前美言幾句,我就……”李清凰顯然深諳如何調(diào)一個人胃口,她講到最關(guān)鍵的那部分,突然閉口不言。謝珝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罵道:“古靈精怪,快點說,你威脅他什么了?” 李清凰道:“我對他說,如果他不幫我,我便擇日上門找蕭大人提親。” 想那一刻蕭炎那張吃了屎一樣的臉,她便覺得好笑。 謝珝顯然沒想到她竟來了這一出,頓時笑得前仰后伏。她笑完了,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淚水,輕聲道:“娘都忘記了,娘的清凰已經(jīng)十八歲了,是該嫁人了。你若是喜歡哪家公子,便跟娘說,總是會讓你如愿?!?/br> 李清凰擺了擺手:“還是算了,萬一我戰(zhàn)死了,那對方豈不是被我害成了鰥夫?”她向來藏不住話,眼見謝珝態(tài)度親昵,她便也沒有再像之前早朝那樣小心翼翼,可是話一脫口,她又知道自己說錯了,她尷尬地補上一句:“這不是……也沒什么能入眼的。” 謝珝神情莫測,只低聲道:“……是啊,不知道你會看得上那家公子呢?” 不論哪家公子大概都禁不住她一拳頭的。 她從前還想著,她的次女容貌比她當年更盛,不知道多少權(quán)貴公子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伤齾s選擇了一條最為艱險卻又最出人意料的道路,她走得很快也很堅定,很快便把長安的錦繡繁花遠遠地甩到了身后。她不知道她這條路到底選得對不對,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連頭不回地走了。 她看到自己的長女李榮玉,只會覺得她的確是老了,她年輕的時候明明也是這樣跳脫張揚,現(xiàn)在滿心想著的卻是如何平衡大局,如何統(tǒng)籌手上的權(quán)力??墒强吹嚼钋寤?,她又覺得些許惆悵,她自詡的果決勇敢在她面前就只是一個笑話。 她既害怕她手握兵權(quán),將來會對整個朝政造成舉足輕重的影響,又心疼她年紀輕輕就在邊關(guān)受苦,九死一生。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女兒,也不知道該為她安排一個什么樣的歸宿。 謝珝緩緩地摟住她,低聲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朕有的,就都能賞給你?!?/br> 李清凰聞言,眼眸微微暗沉下來:不管她是不是愿意面對,她的母親,女帝謝珝還是對她產(chǎn)生了忌憚之心,尤其是今日早朝時,她那些副將的忠誠更是把她推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她從來不愿意去想那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就像當初李柔月是抱著何種目的同她交好,就像謝珝送她去突厥和親的心思到底存在了多久,那些事都不能細想,想得越多,便越會感覺到一種無望的恐懼。 李清凰慢慢地從她懷里掙脫開來,跪倒在貴妃榻下。她低著頭道:“兒臣就只有一個請求。陛下垂憐,當年賜予兒臣許多事物,如今平海關(guān)危急,兒臣想要把陛下當年賜予之物換成糧餉,分給那些將士們?!?/br> 謝珝臉上的微笑淡了一些:“你……就只有這樣一個愿望?” “是,兒臣就只有這樣一個愿望。” 謝珝緩聲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你這個要求。” 李清凰拜伏在地:“多謝陛下?!?/br> 她們終究還是不能再繼續(xù)表演母慈子孝久別重逢的場景,這個世上有太多東西將她們曾經(jīng)的親情割裂開來,用那些權(quán)勢妥協(xié)和算計去填充這世間最寶貴的感情。李清凰永遠都不是李榮玉,李榮玉的一切都是她賜予的,她今日能夠給予多少他日就能收回多少,而李清凰如今所掌握的一切卻不是她謝珝能夠控制的。她曾經(jīng)想著要當將軍,多少人笑她異想天開,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可是現(xiàn)在呢,誰還敢這樣取笑她?如果……她在將來的某一日,忽然想著要當皇帝了呢? 曾經(jīng),少女時期的謝珝還想著為何要把皇帝叫做孤家寡人。明明皇帝的身邊有這許多人,花團錦簇,不管想要得到什么,便可以用手上的皇權(quán)去奪取,甚至有時候,皇帝根本就不用說一句話,總會有身邊人替他把他心中所想雙手奉上??墒?,現(xiàn)在她知道了,正因為她站得太高,看得太遠,這世間再不會有一個人能同她比肩,就算她還能碰上一個只是對她傾心愛慕而并非看中她的身份地位的人,她也不敢冒險去相信。 曾經(jīng)恩愛非常的丈夫早已同她離心,到了最后竟成了一對怨侶。她原本最疼愛的女兒和兒子她也不能再去疼愛,因為她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只盯著她的龍椅。她現(xiàn)在就只剩下那一張象征著至高無上皇權(quán)的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