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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誠意來。她這回背上了最后一具“人rou盾牌”,深深地吸了口氣就疾奔了出去,鋪天蓋地的羽箭從四面八方不斷朝她飛來,她不再像之前那回一樣沿著這條路筆直地奔跑,而是一腳深一腳淺地跑得毫無規(guī)律和路線,她一會兒躲到墻根附近,一會兒又出現(xiàn)在正路上,一會兒扛著一具被射成篩子的尸體翻上了墻頭。 明明應(yīng)該是千鈞一發(fā)、生死一線的場面,卻被她生生弄成了可笑又夸張的逃跑場面,她就好像戲臺子上的丑角,跳上跳下毫無章法,可對方就是奈何不了她。 埋伏在暗處的弓箭手算是長了見識,一邊悶笑一邊射箭。還有些性子活躍些的嘴里還嘀咕著:“快看!她又跳起來了,就等著這個時候!等我這一箭射中——”“你不行,你看我的,我這回一定能射中!”“媽的,怎么每次就差了一點點就被她逃過去!這逃跑的功夫也太他媽神了!” 原本殺氣騰騰劍拔弩張的氣勢也被她攪得一點都不剩,那些弓箭手都只盯著李清凰這個靶子,完全把方輕騎給忘在了腦后。 為首的統(tǒng)領(lǐng)神色越來越沉重:“主人,你看……” ☆、240螳螂與黃雀(5更) 那個被尊為“主人”的人戴著一副銀制的面具,那面具覆蓋住了他大半面孔,只露出曲線優(yōu)美的下頷線和天生上揚的薄唇。他站在窗前,死死地盯著扛著一個“人rou盾牌”還能在槍林箭雨中飛快奔跑的人,偶爾會有一幅裙角露了出來,很快又被遮擋起來。不論什么時候,她都能做到把自己掩藏在后方,一點都沒有暴露在弓箭之下,這種水準(zhǔn),是一個婦孺之輩該有的嗎?若說她是戰(zhàn)場上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他都毫不懷疑。 他忽然問:“她是不是……快要跑出弓箭的射程了?” 埋伏下一整支弓箭手隊伍的缺陷就在這里,一旦他們埋伏好,就很難再換位置,一旦被人跑出射程,不管多精密的布置也就廢了。他不待統(tǒng)領(lǐng)回答,又笑了一聲:“是的,她已經(jīng)出了射程,今日怕是不行了,撤退!” 他剛一離開窗邊,要往樓下走去,就聽到一聲風(fēng)響,清越而激昂,是堂而皇之的喪鐘,跟在他身后的統(tǒng)領(lǐng)才剛轉(zhuǎn)過身,就被一把從窗外飛來的短刀削到了脖子,頸部的鮮血噴涌而出,正噴在他的身上。他掩藏在袖中的五指收攏,暗自緊握成拳,是了,李清凰已經(jīng)吸引了全部弓箭手的火力,她在明處。方輕騎在暗處,后面的方輕騎自然就能從流箭的來處推測出他們埋伏所在,剛才就是他出手了! 他疾步走下樓去,一邊走一邊厲聲道:“那些突厥人很快就會找回來,所有人就地散開——”他的命令剛下,原本滿身肅殺的弓箭手立刻換上偽裝,有的偽裝成挑夫,有的偽裝成游手好閑的閑人,還有些把弓箭和箭矢塞進了鳥籠,提著黑布罩住的籠子出現(xiàn)在了對面的街市附近。 李清凰把身上被扎得密密麻麻的尸體隨手一扔,又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裳和發(fā)髻,準(zhǔn)備先回家去,她突然失蹤,若是被顧嬤嬤發(fā)現(xiàn),怕又是好一頓管教??墒欠捷p騎從身后追上來,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神色難辨:“……你就這么走了?” 李清凰拍開了他的手,反問:“不能走?” “你就不想知道,那些算計你我性命的人是誰?” “那些人算計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就是倒霉才卷進來的?!崩钋寤说溃霸僬f,你的人都已經(jīng)來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去處理,同我無關(guān)?!彼c了點方輕騎后方那些遲到一步的突厥武士,總覺得今天這件事有點不對味,本來她應(yīng)當(dāng)同他站在對立的立場,竟不得不聯(lián)手在一起,這種感覺大概就是被迫吞了她最不喜歡的一種食物,如鯁在喉,還一點都不能吐出來。 “你說這件事同你無關(guān),那可不見得吧?”方輕騎忽然笑了起來,他笑的模樣總有點天真意氣的少年氣,好像他從來都不曾沉入泥沼,也不曾最出過最卑劣的背叛,上演過最惡劣的人性,他就是當(dāng)年那個得了武舉第一的少年,“剛才既然有兩撥人,第二撥是沖著我來的,第一撥可是想要把你置于死地。畢竟這個世道對女人總是要苛刻許多的,不是嗎?” 第一撥的人根本就不想要方輕騎的性命,只是想要要挾他罷了。如果換成任何一位朝廷命官的女眷,怕等方輕騎到,就已經(jīng)涼了,死后還得背負失德的污名。 李清凰忽然一愣,心頭立刻就浮起了一個猜想:“就算你說得都對,那又如何?你是突厥人,而我是西唐人,想要害我的人我自己就能收拾,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彼敝ヲ炞C自己的猜想,根本懶得搭理他。方輕騎沒有再次挽留她,而是望著她的背影,低喃道:“你說我是突厥人,而你是西唐人,我們各自立場不同,可你知不知道,我也有一半西唐人的血……” “將軍,你有沒有受傷?”突厥騎兵隊長疾步走到他身邊,他看著滿地的箭矢,只覺得異常憤怒,“西唐人實在欺人太甚,我們是來和談的,他們卻一次又一次地暗箭傷人,他們根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 方輕騎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去要說的話,只簡短地開口:“這次不是女帝想要對付我,是另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想要阻止和談。我們這次千里迢迢趕來長安就是為了和談,怎么能為了這點小事而鬧翻?” “可這根本就不是一點小事,兩國交戰(zhàn)尚且不斬來使——” 方輕騎輕輕笑了一聲:“我在接風(fēng)宴上可不是也落了女帝面子?大概他們就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br> 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一支箭矢看了一會兒,他之前就大致能猜到這箭矢絕對不可能留下線索,現(xiàn)在一看更是確認了之前的猜想。在西唐的武將之中,能入他那個狡詐又驍勇的父汗的眼的,除了謝勛,也就是李清凰一人而已,剩下的什么裴桓之劉禪他根本都看不上??墒乾F(xiàn)在看來,西唐不愧是泱泱大國,人才輩出,怕是又將出一位將才了。 …… 李清凰疾步游走在附近的胡同巷子里,她心里雖然有了猜測,但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找到,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確,但她還是得這樣大海撈針地去找。她疾步如飛,裙擺飛揚,若是被宮里的教禮嬤嬤看到,估計得氣得昏倒。可她根本不在乎,也不在意偶爾有人經(jīng)過身邊朝她投來的異樣目光。 “嘖,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林相家的夫人嗎?”一個十分張狂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林相的那位夫人啊,雖然出身沒有多好,但好歹還是勉強能夠得上書香門第,可你看這位林夫人的樣子,怕不是個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