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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丞相的公主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4

分卷閱讀374

    葉原說的那些,聽上去就完完全全不同了,她先抬高自己,再承認今日遇到陛下才知道過去的自己只是自視甚高,就算女帝輸了棋,也是輸?shù)眯那槭鏁场?/br>
        果然,女帝笑了,笑得眉眼舒展,眼角還笑出了一道細小的紋路:“林夫人,這相國寺的牡丹雖然不如洛陽東宮的出名,卻也有不少珍惜品種,來來,朕這就指給你看?!?/br>
        女帝愛牡丹,不光光是欣賞,還對牡丹的品種都如數(shù)珍家,甚至也會自己親自動手遷移種植。她攜著李清凰的手,先指著一株淡綠色的重瓣牡丹:“這株叫豆綠,顏色很別致,卻也不算最珍惜的,也就是看個別致……”她對著滿園的牡丹信口數(shù)來,興致高昂,可是李清凰全沒什么心思去欣賞這些花開正盛的牡丹。

        不是她不懂欣賞,而是她知道,那最名貴的兩株都在昨日被方輕騎給毀了,還進了他的肚子里去。接下去女帝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然后大發(fā)雷霆。

        果然,她們慢慢走到了昨日那片花圃,女帝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最后化為一片冰寒,淡淡道:“漱石呢?”

        漱石本來就跟在女帝那一行的后面,女帝沒讓他陪在身邊,再加上前面還有好幾位公主,他雖是僧人,也不好擠在前面。現(xiàn)在忽聞女帝召喚,他忙整了整身上的僧衣和袈裟,大步趕到前頭,合了個佛號:“漱石見過陛下?!?/br>
        站在女帝面前,任何男人都得低下頭彎下腰。女帝垂下眼,神情莫測地打量著他,她的目光太尖銳,看得漱石漸漸不安起來。他當(dāng)初能攀得上平陽公主,又由平陽公主舉薦到女帝面前,幾乎沒犯過任何錯漏,他敏銳地感覺到眾人落在他身上的眼光大多是嘲諷的,卻一點都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

        隔了良久,女帝終于開口道:“那株魏紫呢?”

        原來是問魏紫的。漱石松了口氣,恭恭敬敬道:“陛下,魏紫就在此處。”

        “在此處?”女帝終于嗤笑了一聲,指著花圃中那半截奄奄的牡丹花枝,“莫非就是指這個?”

    ☆、288來世不與帝王家(3更)

    漱石順著女帝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臉色慘白,就像被雷劈了似的:“這、這昨日小僧還曾看過,這魏紫還是好端端的,看那花苞的狀況,花期也就是這一兩日間了,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你問朕,朕還要去問誰去?”女帝一袖子甩到過,正甩在他的臉上,“若是沒把握做好,當(dāng)初就不要攬下這種沒把握的事,是你急功近利,還是……心大了?”

        漱石這下連頭都不敢抬了,只道:“這是小僧和相國寺的疏忽,請陛下降罪!”

        “降罪?為了幾株花為難你這位相國寺的高僧嗎?”女帝伸出了一只涂著鮮紅蔻丹的纖纖玉手,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硬把他的臉扳了起來,“朕不過,就是個皇帝而已,凡塵世俗的皇帝,又怎么能和佛祖座下的高僧相比啊,你說是不是?”

        這句話說得實在太重了。

        縱然李清凰見過漱石好幾回,每回都是一副飄然出塵的世外高僧的模樣,但是現(xiàn)在,也只臉色慘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告罪。

        而舉薦漱石給女帝的平陽公主那張臉也黑沉沉的,不知道有多難看。這位年輕英俊的相國寺住持長袖善舞周旋于女帝兩母女間的秘聞,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只是當(dāng)時有多憤憤不平,今日就有多痛快。太子吊著膀子,難得覺得揚眉吐氣了一回,臉上不禁露出了喜色,但是很快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

        女帝就像扔一件臟東西一般扔開了他的下巴,長長的指甲正劃過他的臉頰,還劃出了一道滲血的紅痕:“真是掃興。既然賞花賞不成了,大家都散了吧?!?/br>
        女帝嘴上說讓大家都先散了,可是誰又敢真的先走?

        她往東廂走了兩步,忽然又轉(zhuǎn)過頭,朝李清凰招了招手:“你過來?!?/br>
        “……是?!?/br>
        李清凰走出好幾步,還感覺芒刺在背,她本來就警惕心很高,對于旁人的打量特別敏感,更不用說釘在她背后的眼神都快要化為實質(zhì),變成熊熊烈火將她給燒起來。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何女帝偏偏要讓她跟著,再說她雖然知道那花去了哪里,也不能讓方輕騎把吃進肚子的都給原封不動吐出來了。

        她有點忐忑地跟著女帝走進東面的院子,現(xiàn)在東院門口的侍衛(wèi)正好換班,是陶沉機親自值守。她下意識地朝他望了一眼,他也似有覺察,也朝她看了過來,然后皺了皺眉,又把目光給轉(zhuǎn)開了。

        女帝把她帶回了東院朝向正南的那間廂房,又扔了幾本經(jīng)書到她的面前,語氣不容置喙:“這幾本佛經(jīng)讀過嗎?”

        李清凰拿起放在最上頭的那本佛經(jīng),她看了看封皮,便道:“回陛下的話,臣婦讀過的?!?/br>
        從前她還在宮里的時候,上元前的那個晚上開始,就有好幾場水路場,一直要跟著那些高僧念到上元夜才算完。那簡直比校場練兵還要摧折她的精神和身體,每回過完年,臉上都要瘦一圈?,F(xiàn)在看到這些佛經(jīng),她又感覺回到了曾經(jīng)被念經(jīng)的恐懼所支配的日子。

        女帝又指了指靠在墻邊的矮桌:“那就去那邊把這些佛經(jīng)給抄了吧?!?/br>
        李清凰:“……”

        她最討厭抄書了。但是她又不能反抗,只能聽話地跪坐在矮桌前,研磨潤筆,在紙上寫下了第一個筆畫——她愣了一下子,又懸著手上的毛筆,停頓了片刻:她不能用自己以前用過的字體抄經(jīng),只要一落筆,女帝就能認出她的字跡來,到時候就算她長了十張嘴都說不清了,可是她也不可能用左手寫字,左手寫出來的字亂七八糟,一看就做賊心虛。

        女帝正走到她身邊,想要看她抄經(jīng),結(jié)果見她在紙上劃了一橫,就此開始發(fā)呆,便催促道:“怎么不寫了?”

        李清凰長吸一口氣,筆尖飛快地在紙上勾畫,既然不能好好寫字,那她干脆來寫個張狂的草書吧!也幸虧她最早啟蒙的時候,學(xué)得是衛(wèi)夫人簪花小楷,后來遞上去文書和奏疏都盡量謄寫地工工整整,那些賣出去的字畫也還是克制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女帝站在她身邊看了一小會兒,點點頭道:“你這字倒是特別?!?/br>
        李清凰一面在紙上抄寫經(jīng)文,一邊低眉順眼地扯謊:“臣婦的父親是個舉人,他打小就教臣婦習(xí)字?!?/br>
        她說得這句話半真半假,她不知道林思淼到底是找了個女先生教容娘讀書,還是自己親自教的,可他是舉人卻不假。父親是個舉人,她若是大字不識,字體難看,反而不正常。

        女帝只看了一會兒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