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藍色的枕頭。石晗先洗完，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看書，耳邊有氤氳的水聲噠噠噠從浴室傳來，江辰一個澡直到洗完，石晗的書頁沒翻動過一下。

江辰用毛巾擦著濕頭發(fā)，穿著一件就從外面走進來，腿長腰細，腹肌八塊。

石晗看到，把被子里的腿半支起來，以掩飾掉自己正在充血的某個地方，聲音略微沙啞說：“這樣容易感冒?！?/br>
江辰在老地方找到吹風(fēng)，吹頭說：“我沒帶睡衣過來，再說你家暖氣這么足，我哪次感冒過？！”

石晗深吸口氣，沒就這個問題多說。

江辰動作快，幾下吹干頭發(fā)，哇啊啊一邊說冷一邊鉆進被子里。

石晗拿著書，江辰看一眼說：“都不是高中了，你睡前還要看書??？”

江辰眼睛都閉上了，本以為石晗會答一句睡前習(xí)慣，熟料眼前感知一黑，石晗竟然主動關(guān)了燈，低聲說：“不，剛才只是給你留盞燈?！?/br>
江辰想著以前，感慨一句：“就你他媽體貼！”

石晗沒接這句，直問：“今晚上你怎么了？受刺激了？”

江辰聽完沒說話，眼睛睜開，一片黑，安靜，耳邊只剩了石晗的呼吸。半晌，低聲說：“被前任逮著請吃飯，說了些話?！?/br>
石晗：“什么話？”

又是半晌，聲音更低了：“前半段大概是，暗示復(fù)合吧?！?/br>
石晗側(cè)了側(cè)身，看著身邊的模糊的輪廓追問：“那后半段是什么？”

江辰的呼吸聲加重，不穩(wěn)，聲音微?。骸耙恍┪覀冎g的問題，說我……對她不太好……可是，我……”

輕嗤聲驟然打破這種寂靜，石晗的聲音含著銳利：“呿——那也值得你失魂落魄瞎晃蕩？”

江辰的呼吸暫停，片刻后，長吐一口氣，嗓子還是啞的：“我挺喜歡她的?！?/br>
石晗沒有回話。

這種句子乍然聽見，所受影響不啻于江辰。

石晗一字一句問：“那你們復(fù)合了？”

第9章你在可憐我？

“沒有。”江辰回答這句話很快。

石晗譏笑，反問：“你不是挺喜歡她嗎？”

江辰聲音低：“她、說的有些話對，我對她可能……不太好?！?/br>
石晗：“那你還要怎么對她好？！”

這句話不知怎么戳了江辰的痛處，只聽到呼吸一緊，半天沒人答話，石晗眉頭收攏，也在深呼吸提醒自己控制。

江辰聲音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破碎，喚一聲：“阿晗——”

石晗眼睛微睜，心跳加遽，自從鬧翻，是有幾年不曾聽到這個稱呼了。

江辰喉頭滑動，吞咽一口口水，問：“我是不是真的不懂女生想要什么？”

這問話像是打開什么破口一般，江辰緊接著聲音沙啞著快速道：“這次我真的挺用心的，她說覺得我不在乎她，不喜歡她，可我要是不喜歡她，我追她半年干嘛？”

老半天，石晗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不、知、道！”

江辰啞著說：“還是你有吸引力，我高中的女友最后不都喜歡……”

這話沒說完，啪！石晗把燈打開，一個翻身坐起來，大聲道：“江辰！你他媽是不是到現(xiàn)在還覺得是我故意勾搭你女友？！”胸膛起伏劇烈。

江辰被光亮一刺眼，適應(yīng)片刻后，睡意全無，也坐起來。

兩個人相對坐著，江辰適應(yīng)后看清楚，石晗直喘粗氣，瞪著江辰，仿佛要是江辰說一個是字，立刻撲上來揍他！

本來沉溺在傷感氣氛中的江辰看得一哽。

房間內(nèi)安靜得死寂，江辰就這樣看著石晗，半天不說一句話，石晗過了初初的那一刻，呼吸聲慢慢平復(fù)下去。

江辰緩慢將頭低下，一只手掌擋住雙眼，背脊在空氣中彎曲出一個弧度，脊椎清晰可見。

江辰聲音像是從胸腔中擠出來一樣：“沒有，其實我知道。是我不好，不關(guān)你”停頓片刻，“不關(guān)你什么事兒?！?/br>
石晗面色稍霽。

江辰：“走前吵得挺厲害的，吵完你就出國了，我知道，那次真的把你氣的挺狠……我只是，我……”

江辰緊閉眼：“我知道自己不如你?！?/br>
“我沒有你體貼，女生是更喜歡你這種?！?/br>
“可我他媽就想自欺欺人一下?！?/br>
江辰的低頭看不清表情，手臂因為情緒波動肌rou賁起，薄薄的一層肌rou顯得勻?qū)嵱植贿^于壯碩，越說頭越低，空氣中有輕微的鼻音抽動，彎下的裸|背勾勒出脆弱的線條。

石晗后知后覺這幅畫面對自己的沖擊，一時失語。

不但不知道說什么，心也隨著他的話抽緊幾分。

兩個人俱是不說話。

石晗深深吐息一刻，緩慢伸手，將手放在江辰的肩上，皮膚的guntang刺入石晗的掌心。

石晗輕聲說：“辰辰，別想這些了?！?/br>
江辰聲音還是那樣：“我只是有些難受。”

石晗聲音愈發(fā)低柔：“我知道?！?/br>
江辰悶聲：“你不知道！”

石晗：“知道的?！?/br>
石晗見江辰動作不變，放在他肩上的手掌卻粘著拿不開，思慮一刻，開口說：“你還記得你高中給我攢錢買顏料嗎？”

江辰有些惘然，放下手來，轉(zhuǎn)頭看石晗，黑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吹檬虾眍^不斷翻滾，落在江辰皮膚上的那只手指尖反復(fù)微微挪動。

石晗咽下一口口水，忍住了，嗓子被這點念頭折磨到喑啞：“我還記得你當(dāng)時找了不少的代購，國內(nèi)沒有這個牌子，然后你買完了一周都沒吃rou。你看你對朋友這么好，對女友……”停頓片刻，“自然是會更好?！?/br>
石晗眼神閃躲：“也許你還沒有遇上對的人?！?/br>
江辰愣愣：“沒遇到？”

石晗沉聲：“有的人，在你遇到的那一刻，就會刻在你的骨子里，這種人，你……”深吸口氣，“應(yīng)該至少對你而言不會猶豫他和游戲的重要性。”

江辰看石晗鄭重的表情，遲疑：“你……有喜歡的人了？”

石晗：“……有?！?/br>
江辰想了半天，說：“那……祝你們百年……“

石晗咬牙打斷：“暗戀！”

江辰：……

江辰有點懵：“那我還是祝你早日……”

石晗：“嗯。”

江辰：“？我還沒說完。”

“到這里就夠了。”

江辰愣愣的，石晗面色陰晴不定。

兩個人對視一刻，石晗敗落般長嘆口氣，聲音又變得溫柔，拍了拍江辰的肩說：“睡吧，別想那么多?！?/br>
手下的皮膚已經(jīng)有些微涼，江辰此刻脫了那層傷感，眼神還是濕漉漉的，青年修長均實的上半身在暖黃的床頭燈下，度上一層朦朧。石晗看著眼前的畫面喉頭滑動，克制繼續(xù)：“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br>
江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