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問。

無非笑道：“反正他現(xiàn)在不在了，你若希望是，那便是嘍?！?/br>
“老不正經(jīng)。”

無非將小黑丟給他，搖頭道：“江家公子的九世劫數(shù)算是了了，你呦，小九，你的劫數(shù)才開始呦?！?/br>
“九世？”慕容九惱惑道：“你個老和尚白吃九爺我的燒雞，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講？我剛才說的是八世，江玉樓說他只隨了李承璘八世?！?/br>
無非神秘的一笑，卻不作回答，只說道：“也許，那江公子徘徊人間不能離去的原因，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br>
“不是被人困于五行么？”

“困他的是心。流離不去，恐是心結未解，如今你幫他解了，他便可去也?！睙o非揮揮手一副高深莫測：“情至深處啊，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啊……”

等慕容九再問無非什么，無非便只笑而不語了。

云兮寺青色蔥然，林木薈蔚，出來時依舊，茂樹陰蔚，枝葉映覆。

慕容九悵然的站在山寺門前，俯瞰一眼山下，白山黑水無盡頭，天之蒼蒼，悵然悲來。

是野馬，是塵埃......終究也只能隨身死魂滅，同歸于寂。

☆、第十八章記憶

留財恭敬的敲了三聲門后進來：“少爺，元公子約您懂香春去?！?/br>
“不去了?！蹦饺菥疟е『谡驹谀欠剔で?。

自從江玉樓離開后，他心中總有些失落，偶爾也會關了門窗試試，看看那個人還會不會再出現(xiàn)，其實明知不會。但是心里的那一塊空得他難受。

留財奇怪的看看自己少爺，覺得不可思議，非要再確認一遍：“少爺……不去？”

慕容九不耐煩的轟他走：“說不去就不去，你還巴我去那敗家的地方不成？”

留財笑道：“當然不是！”又道：“對了少爺，元公子家的夫人生了，老爺明日要與夫人去賀喜，說明日您不必讀書了，也該備禮去祝弄璋之喜。夫人已經(jīng)給您挑好了禮物讓帶著去?！?/br>
“元公子？元笙家的娘子何時的身孕，我怎沒聽他提過？”慕容九心道，元笙這小子整日在外混蕩，該不會是弄了個如夫人回去？

“不是不是，是元大公子家的娘子。”

“哦，是元笙他大哥家的?！彼巳坏拿『?，笑道：“行，那本少爺也該去賀賀?！?/br>
慕容家與元宋喬三家是骨筋相連的商賈世家，故而慕容九與那三廝成日鬼混，慕容家二老也只是頭疼卻不能轟那三人離他遠遠的。

元家三位公子里，元笙排老三。這回是元家長子元徽元得了頭胎。元家首次有個長孫輩兒出爐，想想那氣派自然是小不得。

慕容九便問：“備的是什么禮？”

“除去紅包還有禮節(jié)上該有的，另帶了一對兒吉祥銀鐲子和一只富貴長命鎖?！?/br>
“銀鐲兒？元家頭回得的是個女娃呀?！?/br>
留財嘿嘿笑道：“不是呦，元家這頭次便是對吉祥如意的龍鳳胎，元老爺子嘴都笑歪了?！?/br>
“是么，大喜可賀?！蹦饺菥判Φ溃骸霸賯湟粚河袢缫猓鲀簜€去瞅瞅。”

——

那日見的元家小龍鳳真真是生的嘟嘟可愛，真沒想到那大公子元徽能生出這么對兒活寶漂亮的小兒女。

慕容九賀喜回來，是即嘆又悲，因自那以后，家中二老眼紅起來，恐自家這獨苗兒娶不到媳婦兒一般，整日打起娶兒媳抱龍鳳的算盤來。

時間倏忽過了一月，正是城郊河堤處綠意盎然，海棠與桃花開的可愛。慕容九便溜馬出府去走了走。

本是想往山上寺中找無非聊聊閑事，去了山寺，那寺門小童卻又說，無非師叔月前出游去了，還不知何時回來？

無非年輕時的那幾十年間，倒是喜好天下云游，與慕容九相識后，每回來都要先往他那慕容府上喝茶吃葷一頓，也與他講自己在天下各國間的游歷軼事。

這次回來，又講起了大業(yè)國君與有蘇國大公子的傳奇，又有趙國信威將軍的偉績，還有更離譜的人妖相戀的悲劇......

慕容九每回都聽著，但也只當他是蹭吃胡吹，聽了便罷了。這回等他蹭吃蹭喝完，便將人趕緊攆走。無非每回都被攆的極不情愿，慕容九只好又給他捎上一壇子好酒送出去。真不知這盼他回來是盼個什么好處？

自從江玉樓離去后，他越發(fā)覺得這年頭歲月悠悠晃晃，過的不知滋味兒，他從來逢有個煩心郁悶，還是喜歡找這無非老和尚聊得來些。

后有一日，他去元笙那兒喝酒，見他在院中逗膝上小侄兒，半歲大的孩子能哭能笑。

慕容九見他手中抓的是只銀鐲，便對元笙笑道：“元笙你這侄兒戴的是個鐲兒，那我送的那鎖該不會是戴了那女娃身上了吧？”

元笙笑道：“唉！這個小崽子，前天抓周，滿地金銀寶貝他不選，文書武劍也不挑，偏偏隨手摸起身邊那不值錢的鐲子不放。男子漢大丈夫，非選了女孩兒的玩意兒耍。我這長孫侄兒呦……”

“不識貨的，你哪知這鐲子的好處？”

“一只鐲子能如何好，也就是個寓意罷了?！?/br>
慕容九白了他一眼，元笙干咳兩聲一攤手：“你繼續(xù)?！?/br>
慕容九喝了口茶，道：“這鐲子是我娘特意讓我送的，雖不比那玉笏寶劍，也不抵你家那玉子金算盤，但這可是我家祖母戴過后，又一輩輩傳著的。我們慕容宋元喬，四家族兒女輩都是男丁，注定結不成親家，我娘讓我送這個的意思呢，是想要與你那小侄女兒定個孫輩兒的親家。你倒是不識貨。”

元笙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點頭：“那我這侄兒非要這鐲子不可，感情是已經(jīng)同意這么親事啦？”

慕容九抱過他那兒侄兒，逗逗他的小嘴，笑道：“你這侄兒長得不錯，將來娶我慕容家人倒也般配?！?/br>
“那是！我侄兒俊，咱元家的苗兒好！”元笙無比得意，又問：“那你何時能生個女兒來？你慕容家若是晚了，那宋喬兩家可就惦記上嘍?！?/br>
“說我？那你呢？你不是也一直沒成親嗎？”

“我？”元笙笑了笑，聲音卻越來越小，像蚊納一樣：“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姓宋......”

“姓宋？怎么沒聽你說過，哪位宋姑娘？”

“他不是姑……”元笙忽然白了他一眼：“你問那么多干什么？”

慕容九覺得他莫名其妙，也不再問，轉而又去逗懷里的孩子，說道：“這孩子叫了什么名字？”

“叫阿離?！?/br>
“元離？這名字的寓意可不好。怎么起這么個名字？”

“嗨，還不是我哥說，孩子出生的前一天晚上，嫂子做了夢，夢見自己站在離江水上，江邊蘆葦漫漫，遠處傳來歌聲?！?/br>
“唱什么？”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