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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咫尺的危險氣息。他又低下頭:“不知皇上召臣為何事?”華延抬手不緊不慢,把他低下去的臉又抬起來,面無表情問:“那日夜涼山,你私自放走了韓煒?”沈涼淵此時確定,正如華戎所料,華延的怒火是因為自己。他被迫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回道:“臣沒有私放韓煒,只是不敵他,被其逃脫?;噬先羰且巫铮家矡o話可說。”“是么?”華延冷笑一聲:“你不敵他,那他怎么沒有殺了你?”沈涼淵心中一涼:“......皇上什么意思?”華延手上加重了力道,捏緊了沈涼淵的下巴。“朕是問你,你當(dāng)時既然知道他是高闕太子,為何又放他走?出于什么心思?”沈涼淵被捏的生疼,皺起眉頭:“皇上是懷疑......臣有意放走韓煒?!?/br>“不是么?”“臣為什么要那么做?”“為什么?”華延冷笑一聲,猛地放開沈涼淵,起身,一字字念道:“韓煒多謝沈?qū)④姶舜尾粴⒅?,來日再會?”他冷哼一聲:?.....來日再會,是么?”沈涼淵一驚,那日自己轟隆倒地,迷迷糊糊中聽見廉晉騎馬追過來。廉晉趕到時正巧聽到了那韓煒離去時在山道上的一聲道別。韓煒臨走時留話的目的,原來如此。他只是心中覺得好笑,韓煒成功了——他賭華延會懷疑自己。而自己更是沒想到,華延他,真的懷疑了自己。沈涼淵涼涼笑道:“皇上怎么理解這句話?懷疑臣?”“你和他在夜涼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華延臉色陰沉,嘲諷道:“你和別人親上了,懷了私情,就動了私心?嗯?!”沈涼淵驚訝的看著華延,半天不能言語。原來這就是答案。原來他就是這么看自己的,沈涼淵聽得心里涼了半截。原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皇上認(rèn)為我和別人茍且?皇上懷疑臣不忠,心生背叛?”“你從實告訴朕,你跟他是否有勾結(jié)?”華延將沈涼淵毫不掩飾的嘲諷看在眼里,他背過身去,眼睛重重的閉上,話里已經(jīng)是最大的退讓:“你承認(rèn)也無妨,朕......不會罰你,也不會動沈家?!?/br>這是多大的寬恕,多大的仁慈?沈涼淵看著華延的冰冷的背影,他覺得好笑。“原來皇上真的這么想過——就算是沈涼淵,有一天也會背叛你……皇上還會相信我沈涼淵么?”華延眉心深深一皺,睜開了眼睛。原本滿心的怒火被這一句話問的不知該怎么處置?自己現(xiàn)在相不相信他?為什么不相信他?因為他已經(jīng)和那個人親吻曖昧,他又放他走,不是私情又是為何?情是最不受控制的東西。想到這里他的火就不打一處來!華延這一句變得格外的冷:“朕,不容背叛!”他將眼睛重又閉上,依舊不看沈涼淵一眼,重重嘆息一聲:“沈涼淵,朕容你也是有底線的。你最好不要背叛朕?!?/br>沈涼淵心中又是一陣嘲諷的苦笑,他閉上眼緩緩喘口氣:“既然皇上不信臣,請削去臣的勛銜,容臣偃兵卸甲。”華延冷哼一聲:“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不肯承認(rèn)?也不屑解釋?”“臣請皇上罷黜臣的官爵,容臣卸甲歸隱?!鄙驔鰷Y堅持。華延看著沈涼淵倔死不肯低頭的反應(yīng),氣的握緊拳頭,直忍的骨節(jié)咯咯作響。沈涼淵等不到華延回答,也等不到他轉(zhuǎn)身,便在他身后一頭磕響,伏在地上:“請皇上將臣罷黜!”那語氣堅決的讓華延恨不得現(xiàn)在就轉(zhuǎn)身給他一腳踢過去。兩人僵持許久,又聽到沈涼淵再一聲磕下來時:“臣請皇上......”華延再也忍不了,一腳踢飛腳邊的燭臺,咔嚓一聲爆碎。他何時這般能忍過?莫不是身后那人是沈涼淵,現(xiàn)在該被踢碎的就是腦袋!華延現(xiàn)在是怒極了沒處發(fā),想到沈涼淵和別人親熱,他就要殺人!想到他不承認(rèn)不解釋的樣子,放著旁人他早就該拉去嚴(yán)刑拷問!再想到身后沈涼淵那張莫名倔強的表情,他就更是忍不了。“滾!朕此次饒你不死!至死不準(zhǔn)再讓朕見到你!”沈涼淵一怔,卻也沒再說什么。又磕頭說了聲遵旨,慢慢起身,走出了重瀾殿。殿門重新被關(guān)上,里面悶悶的又是一聲巨響,不知道又碎了什么?華戎見沈涼淵終于出來,完好無損,就是臉色白了些。心里也松了口氣,趕快過去扶他:“涼淵,皇兄怎么樣了?”沈涼淵面無表情:“皇上沒什么?!?/br>“他沒把你怎么樣吧?皇兄為什么發(fā)那么大的火?”沈涼淵不再說話,只是一路往前走,臉色不太好看。華戎知道剛才在里面一定發(fā)生了什么,雖然知道沈涼淵不一定說,但是這次不得不再問一問。走了不遠,華戎終于還是要問:“告訴我?;市终夷銥榱耸裁词??”此時走過御花園處,看到那株海棠。樹椏上掛著那只銀絲鳥籠,鳥兒在籠中歡躍,見著沈涼淵時就更加活躍,在籠中跳上跳下的撲翅膀。沈涼淵停下來,看的有些出神。華戎催道:“沈涼淵,你倒是說?。 ?/br>“我向皇上辭官了?!?/br>“......什么?”華戎愣了一會兒:“為什么?”沈涼淵只是低頭冷冷笑笑,不再回答,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前走。此時卻聽到身后的鳥在籠中嘰嘰喳喳:“涼淵——涼淵——涼淵何時回來?涼淵何時回來?”沈涼淵身子一怔,腳一下子頓在那兒。喉嚨微微有些酸楚,心里像是有“委屈”一樣的東西在躥動。華戎回身朝樹上看過去,笑道:“這鳥兒倒真是會討好人。涼淵你看,原來皇兄......”“沈家世代功勛——深得民心——尤其是沈涼淵!不得不防——不得不防——不得不防......”那鳥叫個不停,華戎忍不了,幾步過去把它籠子打開,捏住了鳥嘴。心中罵,鳥嘴就是鳥嘴,說話不是討好就是臭!一旁宮人見了王爺手段如此粗魯,嚇得不輕,立刻過來攔道:“王爺,王爺,這可使不得,這可是皇上極寵著的鳥兒,王爺您輕些喲......”華戎今天本就被諸事煩的慌,平日里的好心情今日全消了。他把那鳥籠“啪”的一合,扔給宮人:“這長毛畜旱鴨學(xué)舌,聒噪難聽得不如哀驢嚎!擰走!”皇上有令,這鳥要掛樹上。宮人們平日里絕不敢把這鳥隨處擰放。但眼下要是不擰,只怕能死在這王爺手里?;噬献匀徊粫榱艘恢圾B去和自己親兄弟計較,可是這鳥若真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