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的那位阿術(shù)和錦鶴,應(yīng)該分別是江令侯和閔西侯的獨子,白術(shù)和上官錦鶴。具體梗概,還要從二十二年前說起?!比~消在身后抱臂道。走近了坐下來,又繼續(xù)說:“二十二年前,我們趙國的閩西府和江令府兩地叛亂,是閩西侯聯(lián)合江令侯向高闕借兵發(fā)起的。那還是先帝在世時的事了。兩侯趁著沈明霄在關(guān)北大戰(zhàn),打著是“清佞”的名頭,大勢而起。由于叛軍數(shù)量龐大,又有高闕支持,一時間勢不可擋,大有要天翻地覆的勢頭。后來皇帝就調(diào)沈明霄平亂,中途把這顛覆之勢給截了下來。”葉消投了一顆石子進(jìn)了水里,不無感嘆:“勢局成敗,往往就是如晝夜變換一般,成了便是改朝換代,黃袍加身,敗了,便是碎尸萬段,遺臭萬年。此亂是因先帝意欲削藩侯兵權(quán)而起,兩侯不愿作勢待斃。此亂后,先帝想除權(quán)的計劃便停滯了——趙國啊,想要變革這百年的權(quán)制,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了就得出亂子。”南尋聽后,緩緩又問:“他們后來是什么結(jié)局?”葉消搖搖頭道:“這逆反還能有什么下場?那是全族抄家流放,叛首五馬分尸的大罪,而且兩侯當(dāng)年是借兵江中府,這便是勾結(jié)外國,是叛國罪加謀反罪,死了還好,活捉起碼也要落個凌遲點心。這兩位世子死的早,也算是落個全尸了?!?/br>“怎么死的?”南尋只問。“那個上官家的世子是戰(zhàn)死的。當(dāng)年沈明霄平亂,在津陽郡一戰(zhàn)中,上官光霽戰(zhàn)敗,他和世子上官錦鶴就死于亂陣之中了。至于江令候世子,聽說后來大勢已去,沈明霄的兵打到了城門下,江令候世子就站在城墻上高呼要以死謝罪,從城墻上跳下來了。摔得面目全非......”南尋聽到此處,心下已經(jīng)明白了許多,他心中忽地一疼。而葉消卻又露出了一副惋惜驚嘆的神情:“可事情又并非如此,你知道嗎?連我也替這二位世子惋惜?!?/br>“什么事情?”這時候,一直在旁傾聽的蕭傾暮也說話了。葉消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知道嗎?當(dāng)時那江令世子摔得面目全非,沈明霄也只能憑其衣物辨認(rèn),念及其已以死謝罪,便下令將其殮了,可就在此時,又見城樓上站著一人,你們猜是誰?”一旁的二人都沒說話。葉消自答道:“是江令世子白術(shù)——原來躍下城墻的是冒充他的閩西候世子。誰都知道這閩西候世子已經(jīng)戰(zhàn)死,他原本可以逃過此劫,卻又回來送死了?!?/br>南尋此時的心更是一顫,不怪花盡如此在意要復(fù)活那人了。如今想來,那具枯骨,應(yīng)該便是上官錦鶴了。“后來白術(shù)怎么了?”他又問,但他自己心中猜想出答案,已經(jīng)讓他身子微微緊繃起來。葉消又嘆了口氣:“他也隨著閩西候世子,一躍而下。不過在跳下之前,他求過沈明霄,讓他將自己和上官錦鶴葬在秋暝山下?!?/br>蕭傾暮也面露惋惜之色,喝了口茶,緩緩說道:“也難怪此二人生死不棄。聽說他們是從小便相識的,雖江令和閩西兩距千里,但兩為郡侯來往頻繁,這兩位世子也算是從小相伴長大的。而且兩位世子,一位信佛,生性慈善,一位喜花,孤芳自逸。他們本該有富貴平靜的一生,若不是兩位侯爺?shù)囊靶?,也斷不會付了悲劇?!?/br>葉消驚訝道:“原來二師兄你也知道?!?/br>“知道的并不多?!?/br>兩人說完,葉消看向南尋,蕭傾暮也將臉轉(zhuǎn)向了南尋的方向,似乎在等著他說些什么?南尋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他緊繃的身子許久才松回椅子里,開口問道:“你們相信前世今生嗎?”蕭傾暮淡淡無話。葉消說道:“我們天義莊上御封捉妖的山莊,世間既然有妖邪靈魅,人自然也有三魂七魄,有個前世算什么?”南尋咳嗽了兩聲后,像是氣血一下子就虛空了。他扶著桌角緩緩站起身,離開了涼亭。聽到葉消帶來的答案,他也不禁為花盡的感情而痛心,情深不壽,人間悲劇。自己卻強(qiáng)加橫手,不僅沒能有復(fù)活那人的能力,反倒私心想將阿盡占為己有。他恨不能自己真有復(fù)活之力就好了,如此,也算是成全了他們。想到這里,他無比痛心于自己的無能為力,如今既已經(jīng)完全看清了花盡的痛苦,可是他依舊無能為力。沒走出幾步,他便一口血噴出,摔在了地上。亭中二人立刻趕了過來。葉消先沖出來,立刻將人扶起來。南尋嘆了口氣:“說來可笑,三年前我初見他,本有自信能入他心,從不把他的拒絕放在眼里......卻低估了那人在他心頭的重量,到頭來,不僅未能救他,反被他生了厭惡……如今想想,我的失敗,應(yīng)是早已注定的。”說完,人便昏厥了過去。蕭傾暮搖搖頭:“你救不活他的心,如何救活他的人呢?我想,他也許也并不是怨恨你的,他一定是感謝你的,沒有人會怪罪一個以命赴情的人?!?/br>當(dāng)晚,黎國那邊的南玉便傳來了書信。葉消將信中內(nèi)容告訴蕭傾暮:說得是花盡嘔血,只怕要保不住。雖沒寫明原因,但蕭傾暮大致是猜到了。就目前算來,以南玉的醫(yī)術(shù),尚且能留住花盡□□日。葉消看了一眼尚未見醒的南尋,心道怎么遇到了這兩頭將去的悲境?一時間,他也不知該不該讓南尋知道這壞消息。蕭傾暮靜靜的給南尋搭了脈,說道:“不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他都應(yīng)該知道,畢竟他現(xiàn)在就是為了那個人在硬撐著?!?/br>等南尋醒了,蕭傾暮便把來信的事告訴了他。南尋聽后,沒有想象中的擔(dān)憂和緊張,也許花盡這一天,他心里已早有了準(zhǔn)備。“傾暮,陰陽鏡能借出一用嗎?”南尋忽然問。蕭傾暮未說話,大概是要聽聽他的理由。葉消道:“師兄,陰陽鏡是天義莊鎮(zhèn)妖之寶,不可外借的,你怎么突然問這個?”“我借,就不算外借了。”蕭傾暮嘆了口氣:“你是在替花公子借?”南尋默認(rèn)。雖然知道勸不住他,但蕭傾暮還是提醒他一句道:“你要去找他?若你留在我身邊,或許還有數(shù)月可活,若此去一程顛簸,只怕沒幾日可活了?!?/br>“這幾日我一直在想,還是覺得,最后還是死在他身邊,最圓滿。我想見他一面?!?/br>“師兄,皇上已經(jīng)下令天義莊取紫魂珠,三月時限已過半余,我此時不能陪你去了,讓葉消陪你同去吧?!?/br>南尋點點頭,便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葉消聽此話,本想再勸,又嘆了口氣,面對從未有過此般脆弱模樣的師兄,他忽然有些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