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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安靜的等著?!?/br>又是好一會兒的沉默。半天后,帝心頭也未抬的來了一句:“倒茶?!?/br>蘇己樓坐了半天沒動,帝心偏頭看他一眼,他終于還是站起來了。蘇己樓過來倒了茶,又要坐回去,這時候的帝心總算是抬起了頭,卻瞥見他腰間的半塊玉佩。帝心一把拉住回身的蘇己樓,眉宇間隱著不悅,冷笑問:“整天戴著塊破玉做什么?”蘇己樓低眼望了腰間的玉佩一眼,不言。帝心一手扯下他腰間的玉佩:“這玉佩像是有人有心掰開的,想來那另一半此刻也被那人日夜不離的配身吧?”蘇己樓沒防他這一手,又不能奪回來,只是淡淡道:“是?!?/br>其實他本沒多想,但是帝心想的比他透徹,一陣不悅疊著一陣就涌上來,一言不給抬起了手,看那動作是要將玉佩給摜碎,卻被蘇己樓直接奪回:“陛下為何要毀他人之物……”話未說完,伸出去的手腕就被鉗住,對方的不悅感通過手腕的力量傳過來,蘇己樓感覺到疼,卻是堅忍著不言,只盯著帝心的眼睛。帝心松了松手勁,問道:“在世人眼中,朕向來就不講理,不講情面,不是么?”蘇己樓立刻掙脫他的鉗制,攥著玉佩,依舊語氣平淡,平淡到足以讓對方發(fā)怒:“如果陛下無事,臣請求告退?!?/br>“朕無事?!钡坌睦呗曊{:“但也不準你告退。你坐回去,就在邊上安靜的給朕待著。”蘇己樓也不再出聲,他讓他安靜的待著,那他就安靜的待著。兩人一個在看奏本,一個只是無言無表情無動作的坐在一旁,冷漠的讓帝心心里發(fā)燥,氣的時不時命令他起來倒茶研墨。就這樣一直待到殿外的天色發(fā)暗,金鹿便進來提醒是否要晚膳了?“留作冊史用膳?!钡坌某谅曇痪?。蘇己樓起身恭敬回道:“謝過陛下恩賜,臣忽覺腹胃不適,不宜用膳,臣請告退……”“金鹿,傳御醫(yī)來?!钡坌钠鹕恚骸澳蔷涂赐暧t(yī)再用膳?!?/br>☆、第64章物是人非那邊的金露殿殿中將暮了才想起來用晚膳,而這邊的鴻仙宮里,已經一曲琴音繚繚奏畢。安尋亦起身施禮:“娘娘,此曲已畢,不知娘娘是否……”“不用了?!碧K楚坐在那里笑過來:“安世子琴律冠絕,當真是令本宮難忘。光聽著就想學,不如你教我如何?”安尋亦只是站著不答也不應。蘇楚看出他的意思,她了解,他這個人寧折不屈,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施壓而違底線,若不是為了救安城敬,他也不會屈膝跪求。在這風口浪尖上,救父心切,也斷然不會犯帝心的忌諱,所以對自己,他也只會能避就避。“你們都退下。”蘇楚一聲令下屏退眾人,朝安尋亦走過去,在他身前半步才停下:“安尋亦……”安尋亦后退整整兩步,依舊恭敬:“娘娘有何吩咐?”見對方避嫌,蘇楚心中苦笑一聲,又坐回了座位上:“安世子是西延第一等的才子,不僅精音律還善書畫。不如今日賞個臉再為本宮作一幅畫如何?”“請問娘娘要作何樣的畫?”蘇楚笑道:“本宮就在這兒……就畫我吧?!?/br>安尋亦抬頭,眼神里的情緒有些模糊??粗K楚的臉,他心中不免又悲懷起來,小楚,你又何必為難我們彼此呢?蘇楚還是笑笑,可聽來卻像是在嘆氣:“畫吧?!?/br>初心已將紙宣鋪開,安尋亦只好提筆。他只是起初抬眼來看過她幾眼,便直接將其入畫,后再抬眼,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安尋易躲開四目相對,便再沒抬起眼來,只是一直低頭畫起來,反正她早已落在他心中成畫。蘇楚就坐在他對面一直看著他,此刻她終于可以名正言順,明目張膽的看著他。時間很快,安尋易輕輕放下筆:“娘娘,畫好了?!?/br>蘇楚走過去看畫,離得他很近,笑道:“還記得,這是你畫的第幾幅么?”安尋亦未言。“是第七幅。”蘇楚笑的莞爾,有那么一瞬間,她似是回到以往的善良天真:“是你為我畫的第七幅,我們認識七年,你每年都為我畫一幅,你說每一幅的我都不一樣……尋亦,曾經十三歲的小丫頭已經在這一幅幅畫里長大,變了,曾經的豆蔻天真已成今日的嫵媚陰冷。我變了,你卻沒變,依舊是當年那個翩翩君子,不信丑惡……”安尋亦靜于面疼于心,只剩無言。“尋亦,你必須離開華歌,回到西延去,這里太黑暗,不屬于你。我后日便與陛下給你找個理由,送你回鄉(xiāng)。”“小楚......難道這里就屬于你嗎?”“我留在他身邊,是為了曾經的邑蘇,我的父親和兄長們......不能白死。”“難道你和小樓一樣,是要弒君?”蘇楚冷笑:“我殺他做什么?我跟哥哥的目的不一樣,我不想殺他,我只是要他嘗一嘗家國覆滅,生靈涂炭,親人無一的滋味兒。”“生靈涂炭?你這是在牽連無辜啊,小楚,你想過無辜的百姓沒有?他們和曾經的你一樣無辜,你......”“還記得你曾經抓螢火蟲給我看嗎?”蘇楚不想和他爭吵,忽然牽起他的手:“尋亦,明晚鴻仙宮花苑,再來陪我看一次螢火蟲好不好?”蘇楚轉開了話題,也讓安尋易清靜了過來,這種情況下,他豈能私會她?“罪臣之子安尋亦謝過娘娘錯愛,恕不能敬陪。”安尋亦暗暗攥緊拳,聲音淡的令人傷心:“娘娘……往事已故,望莫掛心?!?/br>蘇楚顫顫的收回手:“……原來……是這樣?!?/br>蘇己樓終于被帝心從金露殿放回來,回到臨照宮看了會兒書,便打算睡覺。睡前又是流落進來,笑問:“蘇大人有何吩咐么?”“我又沒叫你?!碧K己樓眼也沒抬的翻了一頁:“以后沒我的吩咐就別進來了?!?/br>“喔。”流落低頭道。蘇己樓看著眼前這莫名其妙的少年,樣子要比自己小上幾歲,長得清秀,還略帶著些女孩家的小心舉態(tài)。蘇己樓道:“你多大了?流離是你什么人?”流離喜的抬頭,眼睛閃亮閃亮的:“奴才比蘇大人就小一歲,奴才叫流落,流離是奴才的哥哥,哥哥二十二,奴才今年二十了……”“你如何知得我的年紀?”蘇己樓冷不丁問。流離訕訕的捂住嘴巴,低頭不語,蘇己樓便沒再問,料到應該是帝心讓他兩人對自己多加注意的結果。“你退下吧?!碧K己樓只淡淡一句,揮手讓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