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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狂笑,又狂妄又凄涼。“那好,師父,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如果這件事情你還讓你舍不得下手殺我,我就放下仇恨。"祁晟抓住這一稻草:“你說?!?/br>“暗閣讓你殺師祖的假信件,是我造的,讓你調(diào)查蕭府的真任務(wù),是我懸賞的?!?/br>“你……!”祁晟感覺自己都快瘋了,沈旻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的師父,祁晟眼里都是怒火,揪過沈旻的衣領(lǐng)怒吼:“為什么?”“因?yàn)槟阆矚g她,你總喜歡黏著她,我嫉妒?!?/br>祁晟:“我當(dāng)她是我的娘!”沈旻:“不行,我就想你眼里只有我一個(gè),你當(dāng)初收成兒的時(shí)候我都想扔了他,只是怕你不高興不要我,便一直留著,如今你總想趕我走,那我還怕什么?”祁晟:“你把成兒怎么了!”“沒怎么,送回那個(gè)破地方了,我沒動(dòng)他?!?/br>祁晟心里松了一口氣。沈旻看著祁晟的嘴唇不禁動(dòng)了動(dòng)喉結(jié),“還有一個(gè)原因,師祖啊,就是當(dāng)年防火燒掉蕭府的那個(gè)人,她為民除害咯。雖然我對蕭家沒什么感情,但是如果用這個(gè)理由報(bào)仇,似乎也合情合理呢。”這一段話沈旻說得非常俏皮,可祁晟感覺頭快裂開了,世上最難說清的就是愛與仇,這世仇并不是一句輕飄飄的“放下吧”能解決的,可左手是自己的徒弟,右手是自己的師父,他該向著誰呢?祁晟感覺自己的腰間覆上了一只手,見鬼一般彈跳了起來,桌子椅子全倒了,茶水臟了一地,沈旻的目光瞬間暗了下去,手掌握住刀刃止不住的滲血,他惡狠狠地問道:“師父,我就這么臟嗎?”祁晟不回答,可眼神里的抗拒惹怒了沈旻。一盞燈燃盡了,屋子里暗了一些,祁晟被這小動(dòng)靜驚得一顫,而沈旻還在繼續(xù)著他的折磨。沈旻看著祁晟痛苦的掙扎,他絲毫不給祁晟喘息的機(jī)會(huì),可說出來的話不知道到底是傷祁晟還是傷自己,“當(dāng)然,師父,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可以放下所有仇,保證不再傷害任何無辜的人,但你要是不愿意……師祖和成兒我到底要不要去親手殺了呢?要怎么殺呢?蕭府的那個(gè)瘋女人你知道吧?你猜猜她是誰?我要不要也讓師祖和她一樣呢?這些年來你不在家里時(shí),我的武藝可從沒落下?!?/br>祁晟聽到這話,狠狠給了沈旻一拳,“畜生!你要是敢動(dòng)他們一根手指頭,我現(xiàn)在就把你殺了!”“好啊,”沈旻拿過刀,上面還沾著他的血跡,“現(xiàn)在就殺了我?!?/br>祁晟到底還是下不去手,沈旻見他呆著不動(dòng),把他逼到了床邊,狠狠抵在床架上,眼疾手快地?cái)r下了祁晟刺向他胸口的刀。“你要是敢死,我馬上就讓師祖和成兒去陰曹地府陪你!”祁晟全身都在發(fā)抖。“沈旻嗤笑道:我一直不理解為什么世界上有你們這種人存在,一邊做著絕情狠辣的事,一邊保留著那不該有的慈悲心腸,師父,還有些事你也許不知道,當(dāng)初師祖為什么撿你回來呢?那是因?yàn)樗龤⒘四愀改钢鬀]有狠心對你下手,你沒什么特別,只是因?yàn)樗荒苌制矚g小孩子而已,最可笑的是,當(dāng)年那樁生意,是蕭家的委托,而你的父母,只是一對恩愛平凡的夫妻而已,不過是生意做得太好,擋了蕭家的財(cái)路?!?/br>“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宋傲君,當(dāng)年暗閣的主心骨,暗閣做些什么生意……師父,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不可能,師父不會(huì)騙我的,她說我只是……只是……只是流浪兒……她不可能騙我,她是真心對我好。”“師父,你以前不也是很疼我很信任我的嗎?你以前覺得我會(huì)害你嗎?現(xiàn)在不也是這么厭惡我了,怎么到了師祖身上你就那么肯定?你怎么就寧愿相信那個(gè)女人的說辭而不相信我呢?”沈旻抓住祁晟的手摁在架子上,言語前所未有的冷絕:“或者說,在你的心里,我和她終究還是不一樣,你心里最重要的人,還是她?”祁晟已經(jīng)無法維持正常的思考了,沈旻越說越瘋,離經(jīng)叛道吻上了祁晟,眼神里盡是貪婪與欲望,他的力道竟然那么大,空氣中依稀又聞到了那股香味,不過比第一次問道時(shí)要濃郁,又比脂粉盒里的要清雅。“你!”“沒事,師父,很舒服的?!?/br>“畜生!”“呵呵,你說是,那就是吧?!?/br>……這夜太長。……祁晟半睡半醒發(fā)著高燒,吐了好多次,沈旻為他擦干凈脖頸,察覺到那微弱的躲避。“師父,你就這么惡心我嗎?”祁晟沒有力氣說話,又昏昏沉沉睡過去。…………祁晟一度想就這樣死了,而沈旻那一番“我馬上就讓師祖和成兒去陰曹地府陪你!”又讓他不敢死,如今的沈旻是真的能做出那樣的事,可他的確吃不下東西,也沒有想活下來的欲望,沈旻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虛弱。“師父,吃點(diǎn)東西,等你病好了我再也不會(huì)煩你,我自己走,永遠(yuǎn)不會(huì)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師祖和成兒我保證不會(huì)動(dòng)他們一根寒毛,但是你如果死了,還是那句話,陰曹地府有他們陪你。”祁晟愣是撐了一口氣下來。他能下床走動(dòng)的那天,陽光暖暖的照在床沿,房屋外有一些鳥兒在鳴唱,去年沈旻種的花今年全開了,百花爭艷,極其爛漫。沈旻站在祁晟的身旁陪他看花。“師父,春天到了?!?/br>祁晟沒有回答。沈旻陡然晃動(dòng)了兩下,一股腦兒朝祁晟倒來,沒有骨頭似的往他身上癱,祁晟本是下意識的甩開,卻在接住那一瞬間覺得沈旻沉重得過了頭。沈旻再也沒有醒來。……又記得當(dāng)年拜師的一幕。“旻兒,你可愿意拜我為師?”“愿意!”“嘖,按照師祖教你的,念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