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1
你收養(yǎng)起便在做樣子,他在你面上裝出單純無害的模樣,但背后是什么樣你不是也看到了?這會兒又舊事重提做什么?”“至于凌玄……”沈水煙眸中閃過一絲極深的暗色,但音調(diào)里卻是輕慢的,“那只瘋狗除了四處咬人還知道什么?阿云不過是利用他來折騰你而已?!?/br>莫九韶猛地抬頭,看向沈水煙的視線里終于摻了絲冷厲:“你到底在瞞著我什么?”沈水煙轉(zhuǎn)頭看他:“難道你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兩人對視,如同針尖對麥芒,各自的心思都藏得極深,試圖從對方那里剝離出更多,卻也不愿意分享自己獨有的秘密。這場合作,從一開始就是沒有丁點兒坦誠的,只是因為他們都知道了‘楚暮云和沈云是一個人’這個秘密而勉強合作,為的是利用對方手中的掌控的東西,來探明更多真相,從而把那個人給找出來。可是……他們都不愿意讓步。因為最終的楚暮云只有一個,而他們誰都想獨占。有這個根深蒂固地矛盾在,他們就不可能對彼此真正坦誠。沈水煙和莫九韶不歡而散,一場對峙并沒有結(jié)果。***自從晏沉那里的生門暴走,楚暮云無故失蹤后,莫九韶便用憶鏡將千鸞峰上的點點滴滴都看了個遍。他知道自己被耍了,被從頭到尾,耍了個徹徹底底。無論是楚暮云還是冰靈獸,他都被他玩弄于鼓掌,到最后還像個傻子一樣答應(yīng)了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莫九韶想不通,楚暮云為什么要這樣對他。滅門之仇嗎?不可能,最初的楚暮云絕對不知道這些,可他卻從相遇的第一天開始便在做戲。再說了……那不是一個十歲少年該有的心思。莫九韶想不明白,直到沈水煙找到他,告訴他,沈云最初的樣貌和楚暮云像極了。這一段記憶是沈水煙獨有的,因為在人界的十年,只有沈水煙見到了真正的沈云。莫九韶驀地驚醒,才終于把一切都串了起來。楚暮云就是沈云,他三千年后在一個小少年身體里醒來,見到莫九韶憶起前塵舊恨,心下憤懣,便演了一出戲,將他玩弄于鼓掌,騙得他差點沒隨他去死。知道真相后的莫九韶急怒攻心,付出了多少愛意便化作了多少恨意。沈水煙要尋找沈云,他也要找他,他要讓他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兩人合作,摸索著楚暮云復(fù)活的規(guī)律,想盡辦法地尋找合適的身體,然后密切觀察和試探。可是很快,冷靜下來的莫九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究竟,沈云是楚暮云,還是楚暮云是沈云?沈水煙送走了莫九韶,坐在空曠的大殿中,足足待了半個時辰才緩緩起身。他獨自走向了那個僻靜的院子,進到屋里,按下機括,用安靜到有些寂寥的步子走進了深藏在地下的冰室。那里睡著一個不愿醒來的人。沈水煙坐在床邊,拿起他的手,親昵地放在面頰上。他的面上有毫不掩飾的依賴和迷戀,聲音也不似在外頭那般強勢冷厲,他壓低了聲線,溫柔地似是春夜微風(fēng),輕輕拂過,似乎連最細軟的絨毛都在舒適的搖晃。“阿云……你到底在記掛著誰?”“是凌玄嗎?還是晏沉?”他貪婪地蹭了蹭他冷到?jīng)]有丁點兒溫度的掌心,輕輕嘆了口氣。今天莫九韶找過來,沈水煙便知道自己瞞不了他太久了。到底沈云是楚暮云,還是楚暮云是沈云,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因為生門是他開啟的,他看到了尚且是冰靈獸的那么年輕的阿云。可惜,那是個受了情傷,萬念俱灰的男人。當(dāng)時的沈水煙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他只想著把他帶回來,搶回來,想著獨占他,擁有他,不讓任何人在看他一眼。也許是這夸張地執(zhí)念,他把楚暮云從四千年后帶走了。之后……才有了他的沈云。到底誰才是誰,沈水煙很清楚??墒撬荒茏屇派刂肋@些,絕對不能。他需要莫九韶,因為莫九韶有辦法辨認出哪個是楚暮云。可是那個男人太狡猾了,一直不肯露餡,而沈水煙用來轄制他的底牌卻有些不夠用了。也許該讓莫九韶知道……沈云就是凌沐了。這樣的話,他就會再度相信自己是被騙了。畢竟,楚暮云是那樣的在意凌玄。沈水煙靜靜地想著,忽然間心思一動,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阿云回來了,而且就在霧清宮中!第219章并不是沈水煙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沒辦法真正分辨出楚暮云,因為他失去了對生門的掌控,沒辦法再透過它尋找楚暮云的靈魂。可是他知道莫九韶可以,他有一個獨特的方式,能夠分辨出楚暮云的靈魂。這個方式體現(xiàn)在楚暮云死后重生在冰靈獸身上的時候。莫九韶給沈水煙看了憶鏡里的內(nèi)容,但至關(guān)重要的地方卻隱瞞了,所以沈水煙沒辦法知道這個分辨的方法是什么。所以他才需要和莫九韶合作。現(xiàn)在他之所以這么篤定地認為阿云回來了,且就在霧清宮中,是因為莫九韶之前的表現(xiàn)。他為什么要在人前提起凌玄?為什么要當(dāng)著那么多伺候的人說:“若是凌玄來了,你且留他幾日?”這話并不是單純地說給他聽的,而是在暗示另外一個人。是在說給楚暮云聽。莫九韶分辨出楚暮云就在殿中,所以用這樣隱晦的言語來提醒他,不要去找凌玄,會被抓住。沈水煙豁然起身,長袖中手指攥拳,掌心被指甲刺的溢出鮮血也毫無所覺。阿云回來了,阿云就在他周圍。只是這一個訊息便將他沖擊的頭暈眼花,強烈上涌的情緒似是化作實質(zhì),盤旋在腦海里,撞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其實這很荒謬,找了一千年,等了三千年,他過半的生命都耗在了這個男人身上。這么漫長的時間,這樣多變的世界,這樣不停變換的日月交替,再怎么深的感情也該耗盡了,再怎樣的執(zhí)念也該被洗掉了,再怎么可怕的思念也該隨著流水逝去了。可完全沒有,別說是消失,連變淡變淺都做不到。就像凍在寒天雪地里的一汪水,根本融化不了,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