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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那樣敢在隨時能鬧鬼的地方多待,在將陳玄徽的骨灰埋到一起后,三人匆匆下山。顧絕小瞧了雪山,走到最后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眼見著紀(jì)云清踩空掉了下去,顧絕咬咬牙,動用輕功撲了過去,抱緊了他,把自己墊在了身下,摔在了雪地里。就那么一下,他就暈了過去。暈過去前,還分心思想著希望楚玄墨能誤會是紀(jì)云清太重,把他給壓暈了。再醒來,是在一輛顛簸的馬車?yán)?,他就躺在楚玄墨的懷里。感覺到他醒來,楚玄墨便扶著他坐直了身體。“我們這是去寒臺?”顧絕靠在楚玄墨肩上,有氣無力地問道。楚玄墨嗯了一聲,伸手探了探顧絕額頭的溫度。“你們怎么認(rèn)識路的?”“云清在顧家村的時候見過洛瑯,知道大概方向?!?/br>“你把紀(jì)云清也帶上了?”顧絕急道。他打算帶楚玄墨回寒臺是有一種丑媳婦遲早也得見公婆的心態(tài)在里面,但紀(jì)云清算什么?帶著他jiejie和外面人生的孩子回去見嚴(yán)大哥,讓他心塞嗎?“既然你醒了,我讓他回去吧?!闭f著就要掀起簾子。顧絕想了想,還是阻止了:“讓他一人往回走還是危險,算了?!钡綍r候把他和那些護(hù)衛(wèi)一起留在外面就行。楚玄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是比較同意這種做法。“阿墨,你沒有生氣吧?”他靠著楚玄墨的身子,把玩著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問道。雖然和他做過約定,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內(nèi)力,可那真是下意識的行為,希望楚玄墨不生氣最好。“我沒生氣,但……”楚玄墨拿出了兩只小罐子,從其中一只里倒出了一顆白色藥丸,“把它吃下去吧?!?/br>顧絕捏著那藥丸若有所思,兩人就這樣互相凝視著僵持了一會。“不是化功散?!背湫α艘宦暎澳悴恍盼??”“我怎么會不信?”顧絕笑了笑,把藥放回了楚玄墨手中,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唇說道,“但要由你來喂我吃?!?/br>楚玄墨好笑地說道:“張嘴?!?/br>“啊——”食指與大拇指捏著藥丸,將那粒藥送了進(jìn)去。這時候顧絕歪頭笑了笑,伸舌將那兩根手指仔細(xì)舔了一圈。“你真是……”楚玄墨把手指抽了回來,用另一只手捏著他臉頰,恨恨說道,“你就敢在我不能動你的時候招惹我?!?/br>“怎么會呢。”他舔干凈少許留在下唇上的液體,嚼著口中的藥丸,有一種甜甜的味道,就當(dāng)糖果吃了。楚玄墨把那一瓶小罐子放了回去,從另一瓶里倒出一顆,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只是在手指碰到下唇時停了半刻,就被顧絕取笑了。“阿墨阿墨,你肯定在想那些□□的東西,對不對?”“別胡鬧?!?/br>他紅著臉狡辯,卻讓顧絕笑得更歡了,但笑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的地方,坐直了身子,把楚玄墨的手抓到自己跟前,擔(dān)心道:“你吃什么藥?什么時候受傷了?”他跟jiejie學(xué)過醫(yī)術(shù),但只會一點(diǎn)皮毛,只能感覺出楚玄墨的脈象紊亂,是中毒的跡象,但中的什么毒就做不到只從脈象里看出了。這隨行的護(hù)衛(wèi)里也沒個會治病的,真是失策。“我們先往回走,中毒不是小事,得先找大夫給你瞧瞧。”楚玄墨卻搖搖頭:“沒事。”“怎么會沒事?你怎么中毒的?”他掀開簾子,沖著外面就喊道:“掉頭,往回走?!?/br>“這……”一行護(hù)衛(wèi)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只是下意識地勒馬停了下來。“沒事,繼續(xù)前行?!背押熥臃畔?,抱著顧絕讓他坐下來,在馬車?yán)锊灰獊y鬧。“這是長姬微花毒,日積月累才有能危及性命?!?/br>聽到并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毒,顧絕才稍微放心了下來:“但終歸是毒,你也太不小心了?!?/br>“那毒是我自己下的?!背阉玫哪且黄克幰彩樟似饋恚耙院竽阌靡淮蝺?nèi)力,我便服下一粒長姬微花,你想死,我也陪著你一起?!彼卣f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事。顧絕卻愣住了,等反應(yīng)過來,氣道:“喂!楚玄墨!你干什么啊?”“你肚子餓了吧?”說著,楚玄墨打開了早就放在一旁的籃子,從里面取出了幾樣吃食,“先吃吧,我會解釋?!?/br>顧絕卻是打開了楚玄墨拿著食物遞過來的手,瞪著他憤憤道:“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吃?!?/br>他知道顧絕固執(zhí),只能嘆了口氣,先將手中的餅放了回去,開始從頭解釋道:“我尊重你的意見,就算知道你那內(nèi)力可能會造成你的死亡,也不會擅自奪取屬于你的東西。但是,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一次次的受傷,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所以我想著,讓我與你一起承受傷痛也好?!?/br>“你……”顧絕頓時xiele氣,“你果然是生我的氣了,還不如直接罵我,這樣算什么?懲罰我嗎?”“如果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再加上我的是否就能讓你在意了?在你的心里,我有能讓你為了我而活下去的資格嗎?”“……笨蛋?!彼曋^了好久,終于忍不住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頸間嗚咽說道,“我不會那么輕易就死的?!?/br>寒臺中人辰時采草藥是司空嚴(yán)淮每日的工作之一,而今日他還走在去采草藥的路上,就覺上空突現(xiàn)陰影,抬頭往上看,卻是幾具人類的軀體從上方飛了下來。司空嚴(yán)淮在該不該伸手去接,以及要接該接哪個間猶豫不決。算了,要么一起接,要么誰都不接吧。司空嚴(yán)淮往后退了幾步,避開了那些人掉下來的地方。遠(yuǎn)處傳來一聲鴿叫,司空嚴(yán)淮表情微變,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九吱鳥低頭俯視了司空嚴(yán)淮一眼,再慢悠悠地飛到了那男人的腦袋上。司空嚴(yán)淮伸手一摸,卻未在鳥爪上找到他想象中的東西。“咦?你沒找到阿絕嗎?”司空嚴(yán)淮倒抓著那只被喂得胖了一圈的九吱鳥,往下甩了幾下,期待著能從中甩出什么東西來。“這些人是你引來的?”司空嚴(yán)淮抬頭看了眼眼前那湍急的瀑布,嘖嘖稱奇。這鳥是能從瀑布飛下,但人沒長翅膀,從百尺高的地方跳下,就算輕功卓絕,也不可能活下來吧。他掃了一圈滿地血淋淋的尸體,不禁有點(diǎn)發(fā)愁,這清理的工作量有點(diǎn)大啊。而且?guī)拙呤w的手腳都脫離了身體,掉進(jìn)了湍急的水流中。這去找回斷手?jǐn)嗄_也是件麻煩事。這些“外族人”也真是的,就算不想活了也不該找這么個難看的死法,還污染了花花草草。他用甩長袖子捂住口鼻,往前走了幾步。“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