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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每次都在殺同一個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不明白,但他向來隨心,恨便毀了。他不是仁慈之人,不會因為同情這種單純的原因去幫助一個人,只是看到白宇的樣子,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個人影,同樣地失去摯愛同樣的悲傷,他莫名地拒絕不了。

可這不代表他能做到如白宇一般愛他,他所能給予的僅僅是娶他而已。

步白醒來就看見坐在桌邊的男子,是原身印象中的模樣,可他偏偏覺得有些許不同,那人好像沒這么清冷,連骨子里都透著寒涼的感覺。

“為何要自盡?”白宇察覺到步白的清醒,問道,手還保持著拿杯子的姿勢,不愿為床上的那人挪動一下。

脖頸上還留著自盡時的傷痕,一碰就是刻骨的疼痛,步白難免有些恍惚,他本該是死了的,可不知為何被救回來了,看那人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估計是連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他還在奢求些什么。

因為你不要我,這話步白是不敢說出口的,若白宇還是以前那個愛他的男子,他大概就能立刻給他回應,但如今他在白宇身上看不見一點熟悉的愛意,也只有到了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與那人巨大的身份差距,才明白那個界線不是一句簡單的愛可以跨過的。

步白久久沒有發(fā)出聲音,白宇已用光了他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放下手中的酒杯,對步白說:“明日我來娶你。”

“為何?”你不是不愛我嗎,為何還要娶我這卑賤之人。

“本王需要一個伴侶,僅此而已。”白宇不想與步白解釋太多,何況本來就解釋不清,他也無意在這種瑣事上多花時間。交代清楚便開門離去,自始自終沒關心過剛剛死而復生的步白。

門被緊緊地合上,力道不重,步白卻覺得像砸在自己心里一樣,自己所想的終于實現(xiàn),他卻沒能感受到應有的喜悅。原有的假象被自己的任性揭開得干干凈凈,剩下的只有仿若陌生人的冷漠,既然不愛我,何必娶我,何必讓我傻傻地信以為真。

在滿是光明的花樓里,步白獨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中,無聲地哭泣著,看不出一點將要出嫁的模樣。

第二天,迎親的隊伍擠滿了整條街道,所有人都在羨慕將要成為攝政王妻子的這位小倌,在他們眼中步白連做攝政王男寵的資格都沒有,何況是正妻這般高貴的身份??赡侨似瓦@么做了,無視所有人的非議和質(zhì)疑,以正妻的禮數(shù)來迎娶步白,人們紛紛猜測或許這位大人對步白是所謂的真愛。

而那位當事人卻沒這么想,當被告知他是被以正妻的身份迎娶時,他是有過期望和幻想的,覺得那人心里還是有他的,可當他打扮妥當出門時,他發(fā)現(xiàn)就算外表再怎么華麗奢侈,也掩蓋不了新郎沒到場的事實,他連親自來迎娶都不愿了嗎。

緊握住自己的衣角,步白抑制住自己逃跑的沖動,這樣的儀式不是他想要的,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相伴終身的良人,那人既已不在,自己嫁過去還有什么意義。

論紅顏薄命的養(yǎng)成

步白是自己一人下的轎子,隔絕了門外喧鬧的排場,王府里是如往常一般的素雅,看不出一點喜色。他進來的時候,那些小人們都只是禮節(jié)性地示意一下,便繼續(xù)干自己的事去了,好似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客人。

步白原先的一點希翼被現(xiàn)實砸得粉碎,若冰凌一般四散開來,扎得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痛。疼痛之后,便是絕望,是已知事實后的波瀾不驚。他已經(jīng)足夠幸運,得以擺脫奴籍的身份,以一個不低的身份活著,可為何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下滑落,為何還是止不住地感到悲傷。

步白被一步一步引進自己的新房,那房間在一個較為偏僻的位置,環(huán)境雖不華麗,但勝在雅致,不茂密的草叢里立著幾棵修長的翠竹,竹子旁邊特意開了一個人工的泉眼,空氣中都彌漫著寧靜清澈的味道。

那些人將他安置在這里便退下了,步白也沒有挽留的意思,他本就沒有親近的人,自己一個人也是自在。

將身上的一襲紅衣脫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衣衫,白色本就是他的喜好,只是在原先的地方多有不便,此時他才能稍微找回一點本來的自己。束著頭發(fā)的東西也被他取下,青絲如瀑猝然流落,沒人將這場婚禮當了真,他又何必為他著這一身裝扮。

白宇來時,看見的就是身著白衣的男子倚靠在門前,靜靜欣賞這一片青竹的模樣,莫名地不愿打擾。

是步白先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白宇,那雙淺淡的眸子染上了悲傷的色彩,濃重得化不開。

“你來了。”想要得到答案的事情太多,反而不知從何問起。

“嗯。”白宇依言回道,注視著眼前的男子,交代著,“我雖然娶了你,但我們并不是夫妻,你可明白?”

“明白。”步白眼中的悲傷之色愈發(fā)濃重,他就這么平靜地看著白宇,沒有爭辯,沒有質(zhì)問。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白宇感到自己身體某處糾痛了一下,無法承受這樣的感情,他快步離開了這里。

步白也終于得以放開自己的情感,痛哭出聲,明明是你將我?guī)Щ貋淼?,為什么不要我,不愿接受我?/br>
步白的院子很僻靜,幾乎沒有什么下人過來,他所有的事情都得靠自己去做,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切,他已經(jīng)累得不想動彈一下,癱倒在床上睡過去了。

睡得太熟,連門被深夜前來的白宇打開都沒有察覺,自從這里回去以后,白宇眼中一直出現(xiàn)步白的模樣,潛意識里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應該更為肆意熱情,輕易不會露出隱忍的神色。

鬼使神差地摸過步白脖頸上的傷痕,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那天這個人奄奄一息的樣子,嘴中不住地念著他的名字,或甜蜜或憂傷,情感豐富得不像他自己。

白宇就這樣在步白屋中待了一夜,看到他有醒來的跡象才離開,這些步白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第二天自己身邊莫名多了一個叫琳瑯的婢女,照顧他的一切飲食起居,而他真正成了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閑人。

在這閑適的日子里,他唯一的樂趣就是時不時地偷窺那人,即使被下人們稱作夫人,他也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他沒有資格主動要求見那人,便只好遠遠地看上那么一眼。

他知道這樣很卑微,憑他以前的驕傲不至于此,但死過一次的他明白,他想要看見這個人便不要在乎什么臉面,不過隨心隨性而已。

可就算這樣,見他的次數(shù)還在減少,仿佛那人也在躲著他一般,讓步白好生郁悶。

“琳瑯,白宇他現(xiàn)在在哪?”步白偶爾會向琳瑯打聽白宇的行蹤,雖然從來沒成功過,這位姑娘相當恪守本分,換句話說,只做分內(nèi)的事情,連聊天對象都做不成。

“你何不親自來問我?”白宇從門口踏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