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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茍君侯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他平日身體很好, 兩年多來, 譚嘯楓甚至沒見他生過病,偶有一點(diǎn)感冒咳嗽也總是第二天就好了??墒潜荒瞬弊? 又在半夜奔命,差點(diǎn)被濃煙嗆死后,茍君侯就一直沒醒過來。譚嘯楓試了他的額頭,燒得很厲害。期間倒是有一次睜開了眼,只吐了一個字出來就又倒了下去。 渴…… 譚嘯楓也渴, 放眼望去,四周圍最不缺的就是水,最缺的也是水。海水是水卻不能入口,飲鴆止渴止的不是渴,是命??! “阿彪……”譚嘯楓又開始叫她的狗。 阿彪有氣無力的搖了搖尾巴,它雖然是三犬中體型最小的,可那是相比較之下。實(shí)際上阿彪的確配得上這個名字,它長得很威風(fēng)個頭也不小,牽到鬧市,必然是叫行人退散的兇獸。阿彪的眼珠子黑黑的,總是憂郁又委屈。 “阿彪……”譚嘯楓盯著它,又叫了一聲。 溫?zé)岬孽r血滑進(jìn)茍君侯的喉嚨里,譚嘯楓沒辦法讓他不餓,至少能讓他不渴。 “茍君侯……是我傷了你,我可還你了?!?/br> 譚嘯楓把弄到其他地方的血珍惜的舔回了肚子里,她纏起手腕仔仔細(xì)細(xì)的把傷口包扎好。 船尾的阿彪定定的看著她,不知想到了什么。 “阿彪啊……” 譚嘯楓長嘆一聲,卻又什么都沒說。未到山窮水盡,人還總是保持著可憐的道德良心,可是等到了最后一步呢? 漂流海上的第三天。 陽光一如既往地大,譚嘯楓守著茍君侯和阿彪面面相覷,又度日如年的過了一天。 可憐的阿彪已經(jīng)餓了兩天了,它無精打采,舔了很多次海水可是卻越來越焦躁。它不停地對著譚嘯楓嗚咽,仿佛是想讓它的主人幫幫它。 譚嘯楓無能為力。 今晚海面上起了很大的風(fēng),獨(dú)木舟在海上顛簸簡直把命都顛去了。阿彪有兩次都掉下了船,可每次都能再游回來。譚嘯楓有時不由得想,要是阿彪游不回來也挺好的,至少免去了她以后做出選擇。 到了半夜,黑云層積、閃電猛劈,打了一會能把人嚇?biāo)廊说睦缀螅_始下雨了…… 雨很大,是活命的靈藥,也是催命的災(zāi)禍?;畹氖亲T嘯楓的命,她長大嘴,狼吞虎咽的吞下雨水。催的是茍君侯的命,他高熱不退,雖然譚嘯楓把他抱在懷里抵擋雨水,也總是抵不住他的傷情一再加重。 此情此景好不熟悉,當(dāng)初譚嘯楓和茍君侯流落荒島時茍君侯也是受了傷,傷口也是泡了水??墒沁@次還要比兩年前要命得多,因為沒有淡水也沒有食物。 茍君侯終于醒了,發(fā)覺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舒服的地方。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一個溫?zé)岬膽牙铮勾蟮挠晁以谒耐壬?,可是上半身卻沒被淋透。是譚嘯楓,她用身體給他撐起了一片十分勉強(qiáng)的避風(fēng)港。 “喂……臭丫頭……” 茍君侯的喉嚨很痛聲音很小,他叫了幾聲譚嘯楓才聽見。 “茍君侯?!” 一張蒼白又疲憊的臉低下來,茍君侯差點(diǎn)忍不住譚嘯楓了。他定定的盯著她看了半天,然后說。 “你變丑了,臭丫頭?!?/br> 譚嘯楓揚(yáng)起一個難看的笑:“胡說八道,本小姐哪時候不是風(fēng)華絕代?” 茍君侯也笑,他環(huán)顧四周,只瞧見一片黑暗,除了有時猛劈下來的雷電,半點(diǎn)光也看不見。 他問:“我們離島多遠(yuǎn)了?” 譚嘯楓愧疚得鼻子一酸,說:“早看不見了。” 茍君侯有時候善解人意起來十分懂得察言觀色,或許是明白大家都活不長久了,他難得的不那么刻薄。 “看不見就看不見吧,”茍君侯一擺手,說:“本少爺見過的西洋景多了去了,不差這么一座火島。” “茍君侯,”譚嘯楓抱著他的腦袋就開始放聲大哭,“咱們要死啦!” 茍君侯乖巧的靠在譚嘯楓懷里,長嘆一聲:“上船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譚嘯楓哭得更加厲害,她哭自己倒霉,哭這些天的恐懼痛苦,還哭不應(yīng)該讓船離小島太遠(yuǎn)。 “傻子,”茍君侯頭都不抬就知道譚嘯楓在哭什么,“天火一來尋常燒個十天來天還算短的,留在那里也沒什么用?!?/br> 其實(shí)是有用的,那一座燃燒的島沖天的煙,將是海面上最顯眼的信號,待在附近至少獲救的機(jī)會要多上幾成??墒羌热皇虑橐呀?jīng)到了這種地步,說這種互相埋怨的話實(shí)在沒有意思,茍君侯靠在譚嘯楓懷里,他還有很多其他的話想和譚嘯楓說。 “喂,臭丫頭……” “嗯?” 茍君侯盯著黑漆漆的海面,說:“我沒想到自己死得這么輕易潦草,我本以為我茍君侯是十分特別的。” 譚嘯楓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瞞你說,我也自認(rèn)十分獨(dú)特。” 兩個都認(rèn)為自己獨(dú)一無二的人,就這么獨(dú)一無二的倒霉著。 “譚嘯楓……” “茍君侯……” 兩人一起開口,又一起沉默。 “我沒想到我會死在女人懷里。”茍君侯說。 譚嘯楓憂愁的說:“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抱著個男人一起死?!?/br> 兩人齊齊仰天長嘆。 茍君侯幽幽的說:“要是我們抱著死了,到了閻王殿……咳咳……閻王會被咱們感動,下輩子還讓我們兩個在一起嗎?” “我沒見過閻王,”譚嘯楓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這么善解人意?!?/br> “善解人意……”茍君侯笑了起來,他的肺像個老舊的風(fēng)響,一有動靜就呼哧作響,“不,我希望閻王下輩子不要讓我遇見你了……自從遇見你,我就一直倒霉?!?/br> “狗東西……”譚嘯楓喃喃道,她仰起頭,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她的臉上,“勉強(qiáng)算我欠你的,下輩子還你好了。” “下輩子?”茍君侯咳嗽兩聲,“我不要,你現(xiàn)在就還?!?/br> “現(xiàn)在,”譚嘯楓低下頭,“怎么還?” 茍君侯現(xiàn)在看起來糟透了,一點(diǎn)兒也不俊俏,跟個半死的肺癆鬼差不多。 譚嘯楓當(dāng)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臉色青白,雙眼無神,再發(fā)展下去就和餓死鬼差不了多少了。 “本少爺太虧了,”茍君侯一把抓住譚嘯楓的手,他盯著那個包扎好的手腕沉默了良久,“我還是第一次喝血過活呢?!?/br> 譚嘯楓把手腕抽回來,“什么喝血,你腦子發(fā)昏呢?” “是有點(diǎn)昏,”茍君侯笑了起來,“我快死了,本少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還沒有個媳婦兒……” 茍君侯和譚嘯楓四目相對,語氣突然認(rèn)真起來:“臭丫頭……正好你也是個女的,我不嫌棄你,你給我……當(dāng)幾天媳婦兒吧?!?/br> 譚嘯楓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