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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齡大一些,黎夫人覺得她乖巧懂事,便將她送給了自己的兒子,讓她做了黎皓軒的通房丫鬟。 小嬌從小在黎家長大,對主人家的事情十分清楚,又怎么會不認(rèn)識這位譚府大小姐,本來該是黎皓軒正牌夫人的人呢。她性子活潑嬌俏,有三分肖似這位譚小姐,所以也特別受黎皓軒的喜歡。 對這些,小嬌心里都清楚,所以也特別關(guān)注過譚嘯楓,雖然她也不過是在黎府的幾次宴會上見過譚嘯楓,卻把她記得十分清楚。 “喲,這莫不是……譚姑娘?”小嬌的確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可那是在黎夫人看來。事實(shí)上,她也的確算不上什么壞人,只是現(xiàn)下時移世易,她站的立場也不同了。對方不再有機(jī)會成為她的主母,她也用不著小意討好。于是對譚嘯楓這個她從來就比不上卻又不得不暗自比較的女人,便帶上了一點(diǎn)兒敵意,說出的話也陰陽怪氣了些。 譚嘯楓還沒有說話,身邊的茍君侯卻找到了一個出氣筒,他聲音冷冷淡淡,語氣平淡無波,說出來的話卻是指桑罵槐。 “譚姑娘?哪里教出來的奴才,憑你的身份也敢稱呼她一聲姑娘?!?/br> 其實(shí)叫姑娘也未嘗不可,只是此時聽起來卻難免有一些貶低人的意味。 小嬌有些害怕這個看起來就嚇煞人的男人,便躲在黎皓軒身后嬌嬌怯怯的問:“這是誰呀,哪里來的賊……漢子?” 黎皓軒此時才勉強(qiáng)平定了心境,說:“嬌兒不得無禮,這位是……寧國侯長子……”他扯出一點(diǎn)艱難的笑意,“茍兄,好久不見?!?/br> 小嬌大驚失色,寧國侯的兒子?!還好她剛才覺得賊漢子三個字不好在公子面前說,臨時放低了聲音,把那個賊字囫圇過去了,要不然此時豈非得罪了一個大人物? 可是她偷眼瞧去,只見茍、譚兩人的衣服皆是普通,并且灰撲撲的,像是在哪兒滾了回來似的。那位小侯爺還背著一個特別難看的木箱子,看著哪兒像是富貴人家???倒像是兩個走江湖的。 面對黎皓軒的和善,茍君侯卻冷淡得很。 “誰是你兄弟?”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茍君侯是偏偏要打伸過來的笑臉。 黎皓軒也不以為意,他早就認(rèn)定茍君侯是個不識禮數(shù)之人,所以也不愿意和他計(jì)較,便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 “小侯爺,許久未見了?!?/br> 這樣退步,也沒能換來茍君侯一點(diǎn)兒好臉,他看也不看黎皓軒,只是對站在一邊看了半天戲的店小二使了個眼色。 “要兩……一間上房!” 一枚銀錠自茍君侯手里扔向店小二:“快點(diǎn)!” “這……”店小二不過愣了一會,卻在接觸到茍君侯嚇人的視線時立刻反應(yīng)過來,急忙道:“請……請二位跟我來?!?/br> 于是,在黎家?guī)资p眼睛的注視下,茍君侯牽著譚嘯楓的手招搖而過,跟著店小二上了二樓,從始至終,譚嘯楓也沒有和黎皓軒說上半句話。 小嬌柔弱的挨著黎皓軒,悄聲說:“這……就要一間房???” 云來客棧的上房十分舒適,囊括了臥室、客廳、會客室和書房,各種擺設(shè)都有說頭,跟現(xiàn)代總統(tǒng)套房比也不差什么。而且要是你需要,還可以提供各種檔次的美人,給你彈琴吹簫,唱曲念詩,乃至于上床睡覺。 茍君侯他們要的這間房里有幾扇窗戶,不管開哪扇望出去都有雅致的風(fēng)景,不得不說,花上十?dāng)?shù)兩在這里住上一晚的確有益身心??墒谴藭r茍君侯卻無心享受,他關(guān)上房門后就放開了譚嘯楓的手,然后推開窗獨(dú)自靠坐在窗沿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言不發(fā)。 譚嘯楓理虧,便自覺的走到他旁邊承認(rèn)錯誤。 “茍公子,對不起呀?!?/br> 茍君侯沒有回頭,他右手搭在膝蓋上,仍舊是不為所動。 “我不是還喜歡他,”譚嘯楓努力的辯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茍君侯回過頭,譚嘯楓望進(jìn)他的眼睛里,看見其中盈滿了失望和掩藏的傷感。愛一個人真是稀奇,譚嘯楓立刻感到自己的心抽痛起來,她現(xiàn)在明白了,為什么周幽王寧愿烽火戲諸侯也要搏褒姒一笑。 她恨不得抽自己巴掌,真是太蠢了,為什么要放開茍君侯的手啊。黎皓軒他看見就看見嘛,既然要渣了人家不如一渣到底。 這下好了,氣死了舊愛,又傷害了新歡。 看譚嘯楓半天不說話,茍君侯頓時感覺心里被人捅了一刀,他難受極了,不由得喃喃道:“你還喜歡他?!?/br> 譚嘯楓心中警鈴大作,雖然對舊愛感到有些愧疚,可是新歡在她心中的位置卻是不可替代的。于是譚嘯楓立刻抓起茍君侯的手,信誓旦旦的表白。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其實(shí)我以前就不是特別喜歡他,是家里面定的親嘛,我……我不想的?!?/br> “你不想?”茍君侯看譚嘯楓對他的態(tài)度依然積極,心里略微好受一點(diǎn)兒了,可是那股子醋味就是消不下去,便冷哼一聲,說:“我看你是想得很,當(dāng)初譚府老太太辦壽宴,我和黎皓軒在河邊起了口角,你可是問都不問就站在他那邊的?!?/br> “那是……我……這不是因?yàn)椤弊T嘯楓抓耳撓腮就是想不出一個完美的理由。 茍君侯更幽怨了:“你當(dāng)初還說我丑?!?/br> 譚嘯楓無比尷尬,茍君侯這家伙一點(diǎn)兒事情要記一輩子是怎么的? “你說我是好丑的一個胖……” “誒,別說了別說了,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嘛,”譚嘯楓沒辦法,只能使出撒嬌大計(jì),她拉著茍君侯的手用臉蹭蹭,“是楓丫頭錯了,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突然撞見他,腦子一下子轉(zhuǎn)不過彎來嘛。畢竟……畢竟我和他還有婚約啊?!?/br> 茍君侯十分生氣,他用力的一把攬住譚嘯楓的腰,一字一頓的說。 “你是我的!” 如此中二的話,卻讓譚嘯楓的心漏跳了兩拍,談戀愛果然不是人干的事。 腦子呢,理智呢? 茍君侯這樣感覺像是壞小子在和人搶玩具,可是作為被搶的那一個,譚嘯楓還挺想讓這個壞家伙搶去的是怎么回事? “那……”譚嘯楓忍不住笑意,歡樂一波一波的要往外冒,她俯身在茍君侯額頭上親了一下,“你也要是我的?!?/br> 兩人相似一笑,像極了傻帽。 茍君侯還不滿足,他摟著譚嘯楓仰起頭耍賴,問:“那我現(xiàn)在好看嗎?” 譚嘯楓大笑:“好看!” “哪里好看?” “這里……”譚嘯楓親了一下茍君侯的嘴角。 “這里……”親了一下他的酒窩。 “還有這里……”又親了一下他的眼睛。 茍君侯笑得眼睛都不見了,他伸手關(guān)上半邊窗戶,擋住他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