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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列。申圖一把把她抓回來了:“我的jiejie,你上去湊什么熱鬧?!比缓笞约阂粋€蹦跳竄過去,一屁股拱開酆都,摟著郁律死活不松手,孟婆哇呀呀大叫一聲,和申圖合力把郁律夾成了三明治,再過一會兒,胖丫,詹妮弗,孟太爺?shù)纫矆F(tuán)團(tuán)圍上來,就差把郁律拋起來舉高高了。申圖還拍拍臉黑成鍋底的酆都:“別這么小氣嘛,大家都是為了律律來的,不能光讓你抱抱,不讓我們抱啊?!?/br>“抱你個頭。”酆都刷地一掌剝開鬼眾,有點后悔當(dāng)初帶他們來,緊緊牽著郁律拉到自己身邊,還畫了個圈兒禁止周圍人靠近。氣氛正是一片和諧之時,頭頂忽然響起一聲冷笑。“哎呀呀,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必朊鏌o表情地拍拍手掌,朝歐陽麥克歪歪頭,“歐陽,你要是每天能給我演上這么一出,我也就不會那么嫌棄你了?!?/br>歐陽麥克聳聳肩:“我哪能演出這么rou麻的戲,少主閣下還是繼續(xù)嫌棄我吧。”“你叫律律,是吧?”丕嬰跳下石頭,一步步地朝郁律和酆都走去,走到酆都畫的那個圈時,笑了笑,拿鞋尖輕輕一磕。圓圈劈開一個裂口,光芒越來越淡,直到看不見。方才的歡樂氛圍一瞬間戛然而止,就連孟婆和申圖都沒能突破的圈,這位妖界少主居然直接拿鞋尖磕碎了?還只是輕輕一磕?酆都沒動,磕碎了就磕碎了,大不了再畫,把郁律往自己身上攏了攏,而丕嬰支著陽傘咄咄咄地走到郁律跟前,眨巴著大眼睛道:“不是說好了留在妖界的嗎?你怎么一聲不響地就要走呢?”酆都不知道郁律之前和丕嬰之間的交情,以為她要傷害他,氣息陡然變得陰沉起來,郁律壓住他的手,搖搖頭,他知道丕嬰的性情,這個小姑娘從來不會陰陽怪調(diào)地說話,她的問題,只要認(rèn)真回答就是了。而那些不好好回答她問題的人,通常都會死得很慘。“少主殿下,”他微微傾身,和丕嬰平視,五官一瞬間變得柔和起來,讓他本來就很俊美的輪廓變得仿佛有柔光暈染,丕嬰心跳莫名其妙加快了兩下,隨即聽見郁律的聲音像提琴的弦一樣響起來:“你之前讓我留下,是因為看我可憐,是嗎?”丕嬰很認(rèn)真地在聽他說話,點點頭:“是啊?!?/br>郁律笑道:“但實際上我并不可憐,這里我承認(rèn),當(dāng)初我確實說了謊,我說不認(rèn)識酆都,是不想你因為我和酆都的關(guān)系而傷害到他……”丕嬰撇嘴:“你也把我想得太卑鄙了……”剛才她是因為氣酆都不給自己回信,讓她蒙受了如此奇恥大辱才看不過想要威脅他,她到現(xiàn)在還是很生氣,還是不能原諒酆都,但這并不妨礙她原本的品格,作為高高在上的少主,她其實也很不屑?xì)W陽麥克的那些骯臟手段的。可歐陽麥克是她的人,她罵他可以,別人不行,她咬咬嘴唇,只辯駁了一句,就不往下說了。“你看,”郁律的指尖掠過周圍的鬼眾,“我有朋友,有戀人,我不是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所以并不可憐,丕嬰少主,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妖界很好,但再好也不是家,我的家在鬼界?!?/br>孟婆注意到申圖在郁律說話時身子輕輕一顫,擔(dān)憂地看過去,申圖很快回神,扭過頭沖她嘻嘻一笑:“郁律越來越有當(dāng)年掌事大人的樣子了。”孟婆心不在焉地點頭:“嗯。”“……是嗎?”丕嬰垂下眼睛,腦袋里有點恍惚,又有幾分向往,“那還真是……令人羨慕呢?!?/br>“你不用羨慕我,”郁律道,他抬起手,比起情敵,他忽然無奈地發(fā)覺這小姑娘更像是個腦子不會轉(zhuǎn)的meimei,能不刀刃相見,最好還是不要刀刃相見的好,畢竟本來就沒多大仇。然而就在他的手要落在丕嬰的頭頂上時,酆都忽然猛地把他往后一拽:“小心!”丕嬰也錯愕地往后退,怔怔地盯著釘在地上的那根七彩漸變的狐貍毛。“小王子,不要碰她?!狈C的聲音冷冷在半空中響起。“呵?!庇袈煽扌Σ坏玫厥栈亟┲氖?,他只是想要拍拍丕嬰的腦袋,看來符繡是誤以為他要傷害她了。符繡做過的事,他還一件都不知道,聽到符繡的聲音時還沒有任何緊張感,反倒想笑符繡小題大做,反而是酆都緊緊把他護(hù)在背后。郁律還是一臉狀況外,申圖忍不住敲打他:“傻了吧,是這只狐貍把你推下井的。”郁律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笑,符繡?怎么可能???然而笑容在酆都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里褪去了,他滿腦子只剩下了荒唐,符繡???那個當(dāng)初和他一起在西周墓里并肩作戰(zhàn)的符繡?“符繡,你還敢回來?”“死狐貍,你還敢回來?”酆都的咆哮和丕嬰的尖叫混在一起,酆都意外地挑起半邊眉毛,丕嬰整張臉都憋紅了,淡灰色的眼瞳轉(zhuǎn)成了深灰,有風(fēng)在她身周盤旋著,卷起滿地枯枝,黑發(fā)在腦后狂亂飛舞著,仿佛張牙舞爪的蛛絲,全都迫不及待地要去勒住符繡的喉嚨。感受到她滿身的殺意,符繡身周圍繞著的金光瞬間縮成了一小圈,她愁眉苦臉地看著丕嬰:“等一下等一下,阿嬰,你這是干什么,咱們可是一撥的啊,我是來救你的,你搞搞清楚!”“我用不著你救!”丕嬰恨紅了眼睛,撲上去和她扭成一團(tuán),符繡有點慌神,一邊盡力避開她招招斃命的妖術(shù),一邊又點提防著自己不小心傷了她,丕嬰毫無顧忌,是真的要把她一片片切成狐貍刺身,所以她也只有躲的份。“以為送條魚就了事了?我可沒那么好哄!”“一百年前不回來,剛才不回來,偏偏現(xiàn)在回來,你是不是也跟郁律似的掐著點兒想來個閃亮登場?。俊?/br>郁律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在面對符繡的時候丕嬰的腦袋一下子變得特別靈光,跟笨絲毫沾不上邊,簡直堪稱伶牙俐齒。符繡邁開大長腿在四周狂奔:“一百年前我是有苦衷的,我是被抓去做成了牌子——哎呀!”丕嬰點燃了她的尾巴:“想當(dāng)牌子是吧,我現(xiàn)在就把你做成牌子!”于是符繡也就只能跑得更快。歐陽麥克觀察了一陣,收回剛才要甩出去控制符繡的那道符,搖搖頭:“唉,派不上用場的狐貍?!?/br>話音一落,他忽然就無法呼吸了,低頭一看卻什么都沒有——有只看不見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扭頭正好對上酆都銳利的目光,刀片似的朝他刮過來,他看出來了,這位鬼帝殿下是想要將他碎尸萬段。“咳咳?!彼D難地咳嗽了一聲,正想要甩出去一張符,渾身猛地哆嗦了一下,難以忍受的冰冷攥住了他的心臟,原來是一道黑影從他心口貫穿過去,猝不及防地膝蓋一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