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多大人了，還能被打哭？”

        “拜托你們八卦前能不能多了解下，那不是被打哭, 是罵哭了?！?/br>
        課間，聽到班里的后排在議論季淵冉，茗涵正在試卷上筆走龍蛇的筆尖稍稍放慢了速度。

        換做是一個月前, 季淵冉在學(xué)校里打架還不算什么大事。現(xiàn)在，倒成了好幾個班都在傳的大事。

        大課間，劉婷婷慌里慌張地從食堂回來，不僅給茗涵帶了菜餅還帶了勁|爆的獨家爆料！

        神秘兮兮地把菜餅推到茗涵跟前，劉婷婷嘴角的笑意已經(jīng)有些克制不住了。

        劉婷婷：“涵涵，那個學(xué)弟可都是被你連累的?！?/br>
        茗涵揭開包裹著菜餅的塑料袋，里面浮著一層水霧。炸好的雞柳變得疲軟，溫度也沒有剛炸出來那么燙手，看來，劉婷婷為了這“獨家爆料”沒少在回來的路上耽誤時間。

        其實不用她說，茗涵也差不多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因為不停地刷網(wǎng)課、做習(xí)題，她的成績不僅重回年級前五，甚至還在向第一的名次靠近。

        代表年級在全校露臉的次數(shù)多了，會有學(xué)弟萌生出青春期的一些小心思。

        以前季淵冉對這些想靠近自己的人，都是先口頭警告再拳腳相加，可像這次把人給打哭的，還真是頭一遭。

        趁著中午放學(xué)，茗涵去了高二學(xué)生的教學(xué)樓。

        學(xué)生們一下課就跑去食堂吃飯，樓里走廊靜悄悄的，從二樓傳來的抽噎聲愈發(fā)響亮。

        那男生坐在第一排靠近門口的位置，剛從樓梯出來茗涵就看到了他。

        空蕩蕩的教室里只有他一個人在埋頭苦寫，偶爾擦一把眼淚，一點都不像是馬上步入大學(xué)的學(xué)生。

        停在教室門口，茗涵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放在他旁邊的桌子上。

        男生抬頭看到是茗涵，非但不敢去碰那包紙，反而還往旁邊縮了縮身子，委屈的哭聲也暫時憋回到嗓子眼里。

        “對不起?！?/br>
        男生低下頭，加快了寫字的速度，“沒，沒事?！?/br>
        茗涵仔細(xì)地打量了他一番，身上的校服干凈利索，沒有被揪扯的褶皺，臉上手臂上也沒有被毆打的傷痕，不像是被人教訓(xùn)后的樣子。

        茗涵：“季淵冉的事可以別告訴老師嗎？他最近忙著學(xué)習(xí)，可能脾氣有點暴躁?！?/br>
        季淵冉最近的進(jìn)步很大，難得年級主任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要是再因為在校打人記個處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男生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說：“冉哥沒打我，是我不好，我，我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的?！?/br>
        季淵冉和茗涵在學(xué)校里一起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少了，不少喜歡茗涵的人又動了告白的心思。

        天知道，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季淵冉竟然還會盯著不放，男生手里的告白情書還沒送出去，就先被季淵冉他們帶到了學(xué)校的小花園。

        沒有拳打腳踢、沒有疾言厲色，季淵冉一改往日暴力的形象，竟然開始誘人向?qū)W。

        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洗腦和“教導(dǎo)”，男生徹底斷了要追茗涵的念頭，同時喜獲“文科講義大禮包抄寫十遍”的獎勵。

        看著男生面前正在抄寫的講義，正是自己曾經(jīng)給季淵冉復(fù)印的那些。

        他果然有變化了，不像以前只知道用拳頭來解決問題。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茗涵提醒他道：“那一段頁內(nèi)容是錯的，我當(dāng)時忘了標(biāo)了，正確的在歷史必修一的第58頁?！?/br>
        ？？？

        一上午就抄了這一頁，好不容易抄夠七遍……

        男生眼睛倏地變紅，手里的筆尖微微顫抖，委屈的眼淚再次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從樓上下來，茗涵碰見了站在花壇等待的季淵冉。

        左手拿著一本英語單詞書，右手拎著從外面飯店里送來的外賣，他也成為了嚴(yán)陣以待準(zhǔn)備高考的大軍其中一員。

        季淵冉：“我沒打他。”

        茗涵點點頭，小指勾了下耳邊的碎發(fā)，“我知道。”

        季淵冉：“你等我，我肯定拿著大學(xué)通知書去找你。”

        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多了，他的聲音變得溫柔了不少，改了之前陰郁的嗓音，更像是學(xué)富五車的謙謙君子。

        說完話，他就拎著飯往高三教學(xué)樓的方向走。

        他的腳步快而穩(wěn)健，有了奮斗的目標(biāo)，仿佛在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

        看著兒子忽而變得好學(xué)，季霖豐夫婦喜樂參半。

        開始專心學(xué)習(xí)的季淵冉變得像季淵陽一樣，除了吃飯，其他時間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學(xué)習(xí)。

        電腦的音箱從之前的電子音樂變成了英語聽力，游戲室里到處都是他用來演算的草稿，曾經(jīng)他最愛的XBOX已經(jīng)放在角落吃灰。

        一開始季家夫婦還很高興，慶幸兒子知道為自己的未來打算。

        可當(dāng)每次回家發(fā)現(xiàn)他日漸消瘦，睡得時間越來越少，總也擔(dān)心他這樣下去身子會吃不消。

        端著一碗親手燉得人參雞湯進(jìn)來，季母輕手輕腳地走到桌前。瞥一眼他手邊的碗，中午吃的飯他只吃了一半，夾給他的排骨和青菜只碰了幾口。

        季母：“兒子，喝點湯補(bǔ)補(bǔ)身子吧?！?/br>
        季淵冉正做著一道政治辨析題，思路源源不斷，手里的筆怎么都停不下來，“放在這吧，我一會喝?！?/br>
        季母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頭發(fā)，手懸在半空，最后卻又縮了回來。

        “休息會吧，總是埋頭學(xué)習(xí)效率也不高。”

        季淵冉?jīng)]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寫字的速度：“沒事，我再學(xué)一會?！?/br>
        從口袋里掏出兩張門票，那是周末要在會展中心舉辦的一個游戲展。

        知道他最喜歡游戲，季母特意找人給他拿來了兩張。

        季母：“我這有個游戲展的門票，下周末你和茗涵去看看吧，權(quán)當(dāng)放松了?！?/br>
        這個游戲展季淵冉早就聽過，是好幾家大型網(wǎng)游舉辦的線下活動。

        他早幾個月就想去了，現(xiàn)在……

        季淵冉咬咬牙，強(qiáng)迫自己收回好奇的目光：“不了，我得在家寫卷子，黃岡密卷我還沒寫幾套?！?/br>
        “不行！周末你必須出去玩！”

        季霖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