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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蹲在帳篷外的草殼子前與遲騁對弈,怎么都不肯同意遲騁過去碰他的屁股,哪怕是上藥也不成。“唧唧吱……唧唧吱……”夏夜寧靜,草叢中突然傳出陣陣清脆鳴叫聲。“是蛐蛐遲騁,哈?”廖響云是個地道的公子哥兒,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初一十五到廟會“拿”蛐蛐。一拿就是一筐,一框里裝十把,一把十四罐,每罐里裝一條,而廖響云那會兒最感興趣的不是“斗蛐蛐”而是挑蛐蛐。他喜歡從140多條的蛐蛐里挑出頭圓、牙大、腿須長,頸粗、毛糙、勢頭強(qiáng)的公蛐蛐,然后把它們分門別類的裝起來養(yǎng)著再張羅著跟他那會兒的小伙伴比一比賽一賽。遲騁原本就是有備而來,他的動作特快,廖響云前腳一喊完,他后腳立馬抓起手電筒朝著生源的方向逼過去,還順手抓起一把花生揣進(jìn)了褲兜。蟋蟀是夜間活動,這是它的生物鐘,你靠近它就不叫,說明它就在你附近,這時你得輕輕地靠近叫聲點(diǎn),然后突然用手電筒照叫聲點(diǎn),蛐蛐一下子被光亮照著不適應(yīng),一剎那的時間你就可以用蛐蛐網(wǎng)罩住,把它逮了。會斗的蛐蛐都是兩只尾巴,下身是白色的,這只也是兩只尾巴,而且又大又亮,廖響云瞧上了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也不知道配合著遲騁來,不管不顧的就撲過去,跪在草叢里開撲那蛐蛐,遲騁一見這架勢,也干脆放棄了科學(xué)的撲法,把手電筒往嘴里一叼,跟著廖響云一樣“四腳著地”著在草稞子里爬行。“哎呦喂,你撞死我腦門了!”“小云在你左面呢?!?/br>“哪呢?哪呢?你笨死了你,明明就在你那面好嗎!”“又蹦過去了小云”“哎呀……你干嘛抓我的手?。?!”“是倆只小云?!?/br>“不成不成,遲騁你趕緊回帳篷找個罐子出來啊,要不然待會我抓到它們了往哪放啊。”“沒有罐子怎么辦小云?”“沒罐子不是有保溫杯嗎?你把里面水倒了就行——你干什么拍我屁股???”“剛有只蛐蛐蹦上去了,嘿嘿?!?/br>“哎呦,黑燈瞎火的你倒是看著點(diǎn)啊,想要撞死我?。喣憧蓜e亂動,壓死了我的蛐蛐我可跟你急遲騁。”“小云,別動,那呢,就那兒,瞧見沒?嘿真大個兒?!?/br>“遲騁!??!”“怎么了小云?”“那個,我們是不是打攪了人家的好事了???”“怎么?”“你看它倆壓落了,是不是交配呢?”“那抓還是不抓?請領(lǐng)導(dǎo)指示!”“抓!干嘛不抓啊,誰要它們沒事‘打野戰(zhàn)’的,不打能挨抓嗎?活該!精蟲上腦的蛐蛐?。?!”“……………”“我的天呀,遲騁你看,倆只居然都公的?。?!”“所以…………?”“所以我謊報軍情了老公,它們干仗呢這是!”“…………”第084章任務(wù)艱巨極了!到底遲騁在廖響云的yin威下給他把那對兒也不知道是“兄弟情深”還是“基情四射”的蛐蛐給逮到了,直接就把這“二位”接進(jìn)了價值幾百塊錢的保溫杯里繼續(xù)去了。蛐蛐雄蟲好斗,當(dāng)兩只雄蟲相遇時,先是豎翅鳴叫一番,以壯聲威,然后即頭對頭,各自張開鉗子似的大口互相對咬,也用足踢,??蛇M(jìn)退滾打3~5個回合。然后,敗者無聲的逃逸,勝者則高豎雙翅,傲然地大聲長鳴,顯得十分得意。遲騁被廖響云委派了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wù),就是繼續(xù)在草稞子里“摸爬滾打”,反正他不管,天亮之前遲騁必須給他逮到十對兒大蛐蛐,要不然他就不讓遲騁給他的屁股上藥。這倆人到底誰在遭罪呢……帳篷里燈火通明,廖響云蓋著毯子趴在被窩里把玩著他的“寶貝”,高興的那個勁兒,看來這一晚上他都睡不著了。“咬它,咬呀‘小云兒’,咬‘小池子’的脖子,咬它腿?。?!”罐子里正在斗毆的那倆只就是剛剛外面打野戰(zhàn)那對兒,遲騁已經(jīng)為他逮到五對兒了,但廖響云似乎偏偏只對它倆情有獨(dú)鐘,所以才一個賜名‘小云兒’一個起名“小池子”。遲騁披個大斗篷把自己緊緊裹住,野生大蚊子殺傷力太猛,屁大會兒功夫就把遲大少叮得滿臉包。他胳肢窩下夾個罐頭瓶子,一手輕輕撥弄草稞子,一手攥著手電筒準(zhǔn)備隨時出擊。要是累了、乏了、惱了,他就停下來原地坐下歇著喘口氣兒,而后扭臉看向帳篷,一臉的笑。傻愣愣的坐在地上瞧著那面兒,就跟在看皮影戲一樣,廖響云的一舉一動透過燭火搖曳的帳篷反射出來,清晰的要遲騁想不看破他的姿勢都難。小男人一會撅著,一會跪著,一會兒站起身來去拿水,一會兒擺著手頭也不回的沖他發(fā)號施令。頎長的身影被拉得斜長,前胸與后臀凹凸有致,他脫了襯衫,脫了裙子,就穿著一條小褲衩來回在帳篷里晃蕩,遲騁坐在外面的草稞子里越是看越是有些口干舌燥。荒山、野嶺、孤男寡男的……這簡直就是天時地利與人和……只可惜,這小東西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焉!瞧著帳篷里的廖響云哈欠連天的模樣,遲騁笑得情不自禁,他索性關(guān)掉了手中的手電筒,就那么披著漫天的星光坐在草叢中欣賞這出兒“皮影戲”,他又憶起了兒時與廖響云的初遇,這是他的秘密,連他的小云都不知道的一個秘密,有關(guān)于那三顆痣的秘密……又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哈欠連天的廖響云裹著他們野餐的床單子掀簾子走出來,四下望去,一片漆黑,驀然心驚,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會不會遲騁腳下失了準(zhǔn)頭滑下了山崖?人呢?哪去了???保溫杯摔落掌心,掉到腳下的草叢中滾了數(shù)滾,里面的“小云兒”和“小池子”趁機(jī)逃出生天。一陣野風(fēng)平地而起,要廖響云生生背脊一冷,他拔腿,卻一腳踢上了那保溫杯,叮叮當(dāng)當(dāng)兩三聲響,很快又被這萬籟俱寂的夜給吞噬。隨后便沒了主心骨似的跑出去沖入黑暗中,扯嗓子就喊開來:“老公?遲騁?你在嗎?快回答我?。。 ?/br>一路跌跌撞撞,使勁的撥開兩側(cè)的雜草,向著他記憶里有些危險的地方跑過去,一顆心已是跳到了嗓子眼,他后悔了,不該這么欺負(fù)遲騁的,要是遲騁真因為給他抓蛐蛐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也跟著他從這山崖上滾下去好了。“遲騁?你哪去了?快回答我,別鬧了,別逗我了好不好???”他很害怕,害怕的不是這死氣沉沉的夜,也不是這荒山野嶺的蕭條,他害怕這無情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