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得不方便。唯一遺憾的是，再也看不到那張俊美無匹的臉蛋了。記得華陽說過，他還從來沒有穿過男人的衣裳，等逃出去以後，第一件事一定要穿上男人的衣服，真正的感受做回男性的滋味。

可是，讓自己搞砸了呢。

會怪我嗎？

應(yīng)該是擔(dān)心更多些吧，一定在想辦法救我出去吧。

屠狗者和田喜他倒并不怎麼擔(dān)心，相信沒有暴露自己的桃子一定會告訴華陽的，華陽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們送走的。

嘩啦啦。

是牢門的聲音，又誰走進(jìn)來了。高漸離努力的豎起了耳朵。

這個地方，還習(xí)慣嗎？高漸離高先生。

是贏政。

不是華陽派來營救自己的呢，高漸離微感失望，但表面依然平靜。

看著高漸離黑沈似水的雙眸，贏政總會不自覺的被吸引，凝視著。

然而，高漸離卻并沒有注視著他。

怎麼？連看我的勇氣都失去了，你輸?shù)眠€真徹底啊。

看？高漸離冷冷的重復(fù)，

被熏瞎了的眼睛還能夠看嗎？

恩？──贏政吃驚，但表情并沒有多大改變，緩慢的問，

誰，做的？

大王，趙高慌忙的跪下，小人以為還是弄瞎了……

後背接受到贏政徹骨寒冷的目光，感覺如同利劍般貫穿了自己的身體，趙高後面的話說不出了。

其實，這些是胡亥交代自己做的。

然而，贏政也沒有多說，心里雖然無限惋惜，可是，趙高畢竟是自己依賴的心腹，這麼做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高漸離，竟燃沒有傷心，沒有嘆息，也沒有所謂的勇猛無畏，大義凜然，而是，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正是他的這個個性，讓自己非常的介意。

雖然滿身是傷，污穢，衰弱，可是，他仍然讓人感覺溫潤深沈。

這個，就是高漸離。贏政看著高漸離的手，然後把它們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細(xì)的看著，帶著研究的味道，手，修長白皙，掌心的那一面，有一些繭，那是經(jīng)常擊打樂器造成的，摸起來有點(diǎn)粗糙。這雙手，帶有著魔性。贏政說，它，差點(diǎn)要了我的性命。

高漸離笑了笑。

它所演奏的東西，是惡魔，捕獲了每個人的心，讓他們上癮，瘋狂。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砹讼矐c的鼓樂聲。

贏政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的就是這個，沒有我打不敗的人，征服不了的心，高漸離。

高漸離也聽到了，微微吃驚，默默的聽著。怎麼？這個時候?qū)m內(nèi)有什麼喜事慶典嗎？自己倒不曾聽說。

聽到了嗎？贏政問。

??？有點(diǎn)走調(diào)，各個樂器之間配合缺乏默契，而且，有幾個音有錯誤。

哦？讓贏政有些意外的回答，這個人竟一下子想到的是音樂，以為自己問的是這個。

是嗎？

不行，不行，簡直亂七八糟。高漸離評論著，用手輕輕的打著拍節(jié)，不住搖頭嘆息。

如果，是我來指揮的話，就會完全不一樣。

哦？你來指揮？贏政笑了，這個我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的確最適合你來指揮了，這個是，婚禮的喜樂，

而且，如你所說由你指揮最為合適。

知道為什麼嗎？

恩？高漸離回過神。

因為，結(jié)婚的是，──

華陽公主。

停頓。

空白。

瞬間的空白。

之後,

那沈靜的雙眸里。

忽然間,狂風(fēng)暴雨，

驚濤駭浪。

你，怎麼，可以，讓他出嫁，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高漸離不斷的吸氣，吸氣，

你果然知道他的一切。

不錯，我要把她嫁給蒙恬。而且，我還送了一樣很好的禮物。

荊軻刺殺我用的匕首。

徐夫人匕首，

我還給了它名字，

絕。

很合適吧。

華陽！

求你，活著，等我。

求你。

可是，──

心有靈犀這種事，

可以相信嗎？

有嗎？

二十三上

如云的秀發(fā)，高高的挽起，

這個是我。

可是，這應(yīng)該是我嗎？

拽地的長裙，金絲銀線，

這個是我。

可是，這該是我嗎？

薄薄的脂粉，明眸皓齒，

這個是我。

可是，這應(yīng)該是我嗎？

這是我，

可這，不該是我。

不甘心。

我、不、甘、心。

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

所以，

是女人也好，男人也好，自由也好，

無所謂了，

無論怎麼樣都好。

外面是誰在吵呢？

是，扶蘇？

華陽動了動，可是，又靜默。

趙高！你敢攔我！她是我的王妹，出嫁之前我來看看她你憑什麼攔我？

公子，公子，不是小人要攔您，大王下了命令，由小人看管公主殿下，任何人也不能接近。

你！

扶蘇惶急，雖然他不善於攻於心計，但是他并不笨。

為什麼華陽隱瞞身份接近自己？

為什麼在高漸離那里頻頻遇見她？

為什麼父王要讓她出嫁？

一定是華陽傾心高漸離，幫助高漸離行刺背叛了父王，所以父王讓她出嫁好斷了她和高漸離的感情。

雖然這個猜測與事實有著差距，但也差不太多了。

所以，他要告訴她，漸離和他的談話，讓她放心，不要再難過?？墒牵w高卻不肯讓他進(jìn)去。

妝，畫好了，要出宮了。

華陽走了出來。

王妹。扶蘇呆呆的看著她，

絕美，而哀傷。

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