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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是紅牌,耍耍小性子,老鴇也沒有強求,令所有人不去打擾,讓她好好休息。
之后周老板在醉紅樓呆了兩個多時辰,被姑娘送出門時瞪了陳嬌嬌房間方向兩眼,目光很有些不善。
第二日巳時,秀才劉文過來,神色落寞,說是之前說好了,過來與陳嬌嬌告別。小丫頭帶著他往陳嬌嬌房間走了一趟,陳嬌嬌卻不在。這個時間很多姑娘還未起身打扮,小丫頭說人不在可能去如廁了。劉文卻道時間很緊他等不了了,留下一袋桃花說是自己春天時親手晾曬,送與嬌嬌以慰離情,之后就離開了。
這天沒有任何人見過陳嬌嬌,直到晚上江天點名不好推,老鴇才注意到此事,遍尋四處,未果。
直到大年初一在樓后暗巷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
……
此信詳細程度簡直令人發(fā)指,大概是有人非常想幫忙破案,將所有知道的全部寫了過來,有了它,盧櫟等人幾乎不用去一一問供了。
而且盧櫟認為信里內(nèi)容很有可信度,因為送信的人是‘青樓姑娘保護者’,信里事實又寫的東一榔頭西一鎬,顯然有些是自己看到的,有些是從別人嘴里聽到的,未有整理顯得亂糟糟。
如果是別有用心,想要構(gòu)陷或轉(zhuǎn)移什么,信就不該是這樣子。
沈萬沙摸著下巴思考,“我覺得周老板和書生都很可疑。周老板明顯與死者有爭執(zhí),若爭執(zhí)原因特別,可能會起殺心。而書生么……書生送了桃花,他去時神情落寞,會不會因為外邊什么事起了不好的心思想殺人?”
沈萬沙思維大開,構(gòu)思著一個冷血秀才受到奚落自信心下降,嫌用妓|女銀子丟臉,欲殺之后快,試探后知道陳嬌嬌上廁所,所以匆匆與小丫頭告辭,實則躲在廁所邊等陳嬌嬌一出來就將其打暈,之后殘忍殺害……
“你呢?”盧櫟見趙杼看完了信,詢問他的看法。
“看不出?!壁w杼微微皺眉,“你說的剖尸是——”
“信里說二十九這晚老鴇為哄陳嬌嬌高興,給她點了她最愛吃又比較貴的銀梭魚?!?/br>
沈萬沙不明白,“她吃了魚……和剖尸有什么關(guān)系?”
盧櫟笑笑,“你們可有注意,陳嬌嬌雖是大年初一被發(fā)現(xiàn),可臘月二十九夜里之后,她其實已經(jīng)消失在了人們視線,沒有人再看到她?!?/br>
信里只是按著時間寫了陳嬌嬌生前死后之事,并未匯總分析,這是盧櫟看信時自己發(fā)現(xiàn)的。
沈萬沙仍然想不出要點,“就算她二十九就失蹤去世了,這一天半天的,沒什么差別吧。”
“有。”趙杼冷漠插話,“嫌疑人會不一樣。”
沈萬沙拍腦門,“倒也是?!?/br>
盧櫟下巴微揚,目光似有流光閃爍,“所以確定死亡時間很關(guān)鍵,如果幸運,我或可通過解剖,確定死亡時間。”
“這……如何確定?”沈萬沙眼睛閃啊閃,充滿疑惑和期待。
盧櫟賣關(guān)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br>
他將解剖箱打開,修長手指一一撫過那些泛著冷光的器械,問一邊的捕快,“景先生何時到?”
捕快被他微笑著舉著鋒利刀刃的樣子嚇到了,有些結(jié)巴,“馬,馬上就,就到……”
“好,我便等上一等。”
捕快在盧櫟開始驗尸時就通知了景星,在盧櫟說要剖尸時又通知了一遍。第一遍時景星并未重視,仍然閑坐飲茶,還想著要怎樣為難一下盧櫟,盧櫟才肯展示剖尸,不想機會就來了。
他急急套上披風走來。
“景先生可算得空了,”盧櫟舉著解剖刀淺笑,“可是讓我好等?!?/br>
他已做好一切解剖準備,后背系帶的罩袍穿好,手套戴好口罩戴好,連尸體表面都已經(jīng)再清潔過一次,房間里飄著淡淡酒液味道。
景星稍稍被震住,細長雙眸閃過一道精光,聲音溫和笑容親切,“實在對不住,衙里太忙?!?/br>
“景先生不是仵作?我聽聞最近府里除了這樁青樓連環(huán)案并未有其它案子,不知道景先生在忙些什么?”
沈萬沙突然□□的話稍稍有些不客氣,景星也沒生氣,抄著袖子好脾氣的答,“成都府和小地方不一樣,我又不同一般仵作,事情確是多了些。當然這般怠慢盧先生是我不對,稍后一定會好生請罪,至于現(xiàn)在,剖尸最重要,還請沈公子不要誤了盧先生的事。”
沈萬沙翻了個白眼,話說的好聽,其實不過是想偷師!
他眼睛猛眨朝盧櫟使眼色。
盧櫟沖他微笑,神情間信心十足。
同前次一樣,盧櫟拿著解剖刀走近尸體,于尸體左右肩關(guān)節(jié)處分別往下劃線,交于胸間正中,再以交叉點為□□往下,干凈利落的劃出一個y字形。
尸體死去多時,死因又是大出血,體內(nèi)殘余血量很少,解剖刀劃過之處幾乎沒有血跡。
盧櫟用鑷子將皮膚拉開,分解肌rou脂肪,使肋骨□□。之后他彎身找到胸骨骨縫,拿來斷肋器。
“又要你幫忙了?!彼粗w杼。
趙杼看著盧櫟,眸色略溫和,顯然很愿意幫忙。
可不等他伸手,斷肋器已被景星搶過,“我來幫先生吧!”
他態(tài)度非常積極,動作又極快,趙杼不察之下竟被他搶了先,面色十分不悅。
沈萬沙捂著嘴貼著墻根,暗嘆這姓景的好勇氣!
他不是第一次看剖尸,可看到血腥場景還是有些心悸,不得不貼墻站著,時時準備跑出去吐,這姓景的竟然沒腿軟,還要求親自上手!
盧櫟卻看出來,景星裝的再淡定,眸里慌亂已經(jīng)將他出賣,他在害怕??伤闹緢远?,想要得到更多仵作技術(shù)的念頭更加強大,所以才咬牙站在這里。
他提出幫忙,大概也是想稍稍轉(zhuǎn)移下注意力免得失態(tài)。
可是……這個活可不好干。
盧櫟眼梢微垂,壓下眸里狡黠,手在身側(cè)微微搖擺讓趙杼讓開,“景先生確定?”
景星手指輕撫著樣式奇特的斷肋器,眸光閃爍,“確定?!?/br>
“那先生可要用些力氣才好。”盧櫟拿過斷肋器,插入骨縫之間,離開手讓景星過來,“先生請。”
景星咽了口口水,手心有些出汗,不過他沒有猶豫,立刻朝著盧櫟指示,往下一壓——
肋骨并沒有被順利開啟,而是掀開一瞬又落了回來,發(fā)出在安靜房間里顯的猶為刺耳的聲響,并且血水混著尸水往外飛濺。
盧櫟早就通過景星動作料到有這一糟,提前拉著趙杼避到一邊,站在原地的景星毫
之后周老板在醉紅樓呆了兩個多時辰,被姑娘送出門時瞪了陳嬌嬌房間方向兩眼,目光很有些不善。
第二日巳時,秀才劉文過來,神色落寞,說是之前說好了,過來與陳嬌嬌告別。小丫頭帶著他往陳嬌嬌房間走了一趟,陳嬌嬌卻不在。這個時間很多姑娘還未起身打扮,小丫頭說人不在可能去如廁了。劉文卻道時間很緊他等不了了,留下一袋桃花說是自己春天時親手晾曬,送與嬌嬌以慰離情,之后就離開了。
這天沒有任何人見過陳嬌嬌,直到晚上江天點名不好推,老鴇才注意到此事,遍尋四處,未果。
直到大年初一在樓后暗巷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
……
此信詳細程度簡直令人發(fā)指,大概是有人非常想幫忙破案,將所有知道的全部寫了過來,有了它,盧櫟等人幾乎不用去一一問供了。
而且盧櫟認為信里內(nèi)容很有可信度,因為送信的人是‘青樓姑娘保護者’,信里事實又寫的東一榔頭西一鎬,顯然有些是自己看到的,有些是從別人嘴里聽到的,未有整理顯得亂糟糟。
如果是別有用心,想要構(gòu)陷或轉(zhuǎn)移什么,信就不該是這樣子。
沈萬沙摸著下巴思考,“我覺得周老板和書生都很可疑。周老板明顯與死者有爭執(zhí),若爭執(zhí)原因特別,可能會起殺心。而書生么……書生送了桃花,他去時神情落寞,會不會因為外邊什么事起了不好的心思想殺人?”
沈萬沙思維大開,構(gòu)思著一個冷血秀才受到奚落自信心下降,嫌用妓|女銀子丟臉,欲殺之后快,試探后知道陳嬌嬌上廁所,所以匆匆與小丫頭告辭,實則躲在廁所邊等陳嬌嬌一出來就將其打暈,之后殘忍殺害……
“你呢?”盧櫟見趙杼看完了信,詢問他的看法。
“看不出?!壁w杼微微皺眉,“你說的剖尸是——”
“信里說二十九這晚老鴇為哄陳嬌嬌高興,給她點了她最愛吃又比較貴的銀梭魚?!?/br>
沈萬沙不明白,“她吃了魚……和剖尸有什么關(guān)系?”
盧櫟笑笑,“你們可有注意,陳嬌嬌雖是大年初一被發(fā)現(xiàn),可臘月二十九夜里之后,她其實已經(jīng)消失在了人們視線,沒有人再看到她?!?/br>
信里只是按著時間寫了陳嬌嬌生前死后之事,并未匯總分析,這是盧櫟看信時自己發(fā)現(xiàn)的。
沈萬沙仍然想不出要點,“就算她二十九就失蹤去世了,這一天半天的,沒什么差別吧。”
“有。”趙杼冷漠插話,“嫌疑人會不一樣。”
沈萬沙拍腦門,“倒也是?!?/br>
盧櫟下巴微揚,目光似有流光閃爍,“所以確定死亡時間很關(guān)鍵,如果幸運,我或可通過解剖,確定死亡時間。”
“這……如何確定?”沈萬沙眼睛閃啊閃,充滿疑惑和期待。
盧櫟賣關(guān)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br>
他將解剖箱打開,修長手指一一撫過那些泛著冷光的器械,問一邊的捕快,“景先生何時到?”
捕快被他微笑著舉著鋒利刀刃的樣子嚇到了,有些結(jié)巴,“馬,馬上就,就到……”
“好,我便等上一等。”
捕快在盧櫟開始驗尸時就通知了景星,在盧櫟說要剖尸時又通知了一遍。第一遍時景星并未重視,仍然閑坐飲茶,還想著要怎樣為難一下盧櫟,盧櫟才肯展示剖尸,不想機會就來了。
他急急套上披風走來。
“景先生可算得空了,”盧櫟舉著解剖刀淺笑,“可是讓我好等?!?/br>
他已做好一切解剖準備,后背系帶的罩袍穿好,手套戴好口罩戴好,連尸體表面都已經(jīng)再清潔過一次,房間里飄著淡淡酒液味道。
景星稍稍被震住,細長雙眸閃過一道精光,聲音溫和笑容親切,“實在對不住,衙里太忙?!?/br>
“景先生不是仵作?我聽聞最近府里除了這樁青樓連環(huán)案并未有其它案子,不知道景先生在忙些什么?”
沈萬沙突然□□的話稍稍有些不客氣,景星也沒生氣,抄著袖子好脾氣的答,“成都府和小地方不一樣,我又不同一般仵作,事情確是多了些。當然這般怠慢盧先生是我不對,稍后一定會好生請罪,至于現(xiàn)在,剖尸最重要,還請沈公子不要誤了盧先生的事。”
沈萬沙翻了個白眼,話說的好聽,其實不過是想偷師!
他眼睛猛眨朝盧櫟使眼色。
盧櫟沖他微笑,神情間信心十足。
同前次一樣,盧櫟拿著解剖刀走近尸體,于尸體左右肩關(guān)節(jié)處分別往下劃線,交于胸間正中,再以交叉點為□□往下,干凈利落的劃出一個y字形。
尸體死去多時,死因又是大出血,體內(nèi)殘余血量很少,解剖刀劃過之處幾乎沒有血跡。
盧櫟用鑷子將皮膚拉開,分解肌rou脂肪,使肋骨□□。之后他彎身找到胸骨骨縫,拿來斷肋器。
“又要你幫忙了?!彼粗w杼。
趙杼看著盧櫟,眸色略溫和,顯然很愿意幫忙。
可不等他伸手,斷肋器已被景星搶過,“我來幫先生吧!”
他態(tài)度非常積極,動作又極快,趙杼不察之下竟被他搶了先,面色十分不悅。
沈萬沙捂著嘴貼著墻根,暗嘆這姓景的好勇氣!
他不是第一次看剖尸,可看到血腥場景還是有些心悸,不得不貼墻站著,時時準備跑出去吐,這姓景的竟然沒腿軟,還要求親自上手!
盧櫟卻看出來,景星裝的再淡定,眸里慌亂已經(jīng)將他出賣,他在害怕??伤闹緢远?,想要得到更多仵作技術(shù)的念頭更加強大,所以才咬牙站在這里。
他提出幫忙,大概也是想稍稍轉(zhuǎn)移下注意力免得失態(tài)。
可是……這個活可不好干。
盧櫟眼梢微垂,壓下眸里狡黠,手在身側(cè)微微搖擺讓趙杼讓開,“景先生確定?”
景星手指輕撫著樣式奇特的斷肋器,眸光閃爍,“確定?!?/br>
“那先生可要用些力氣才好。”盧櫟拿過斷肋器,插入骨縫之間,離開手讓景星過來,“先生請。”
景星咽了口口水,手心有些出汗,不過他沒有猶豫,立刻朝著盧櫟指示,往下一壓——
肋骨并沒有被順利開啟,而是掀開一瞬又落了回來,發(fā)出在安靜房間里顯的猶為刺耳的聲響,并且血水混著尸水往外飛濺。
盧櫟早就通過景星動作料到有這一糟,提前拉著趙杼避到一邊,站在原地的景星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