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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陸知行聰明,他差點信了。 他現(xiàn)在心情好,懶得計較這些,也就掛了電話。 再次摔了筆,他把手機(jī)扔到一邊,靠在椅背上,一邊回想那個土包子,一邊無聲冷笑。 呵呵,小東西,你挺diao是吧。 跋山涉水,從偏遠(yuǎn)地方跑到B城,到陸家死賴著不走,不就圖他們家那點錢么? 陸知行越想越可笑,真是,他是身在富中不知富,也就忘了別人巴結(jié)陸家,巴結(jié)自己,都是為的什么。 也怪他媽,用未婚妻這三個字把他整迷惑了。 他應(yīng)該透過包辦婚姻的表象,看穿她背后貪圖錢財?shù)谋举|(zhì)。 他站起來,呈大字型仰倒在床上,睜眼看棚頂天花板。 心中想著木晚晚今天的可恨行為。 有什么用,舞舞宣宣咋咋呼呼的有什么用? 他必須讓她明白,在陸家,到底誰是大爺! 陸知行想了一會兒,給自己想樂了。 他閉上眼睛,翹起嘴角,在心中美美地規(guī)劃一番,可謂是天衣無縫。 想著想著,他猛地睜開眼,騰一下又坐了起來。 不行。 這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要真有那么好搞定,他至于尋思到現(xiàn)在? 他陸大少爺,什么時候為一個女人這么頭痛過? 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 他沒那個耐心跟她耗下去,他必須要做到一擊必殺。 說動就動,陸知行站起身,拉開小陽臺的門。 小陽臺用來堆他自己的雜物,更多的是常用體育器械。 外面銀月如霜,他懶得回去開陽臺燈,四下看了一圈,從角落里拎出那根久未寵幸的棒球棍。 握在手里掂了掂,還挺趁手。 陸知行舉到自己眼前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感嘆:“像,太像了?!?/br> 他上手摸了摸,越看越滿意:“她姓木,你又是根木棒,說不定上輩子,你倆還是親戚?!?/br> 陸知行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他對著棒球棍自言自語:“兄弟,以后你就是木晚晚了,別嫌我罵你啊,主要怪她,像個棒槌?!?/br> 他舉著這根用來代替木晚晚的棒槌,一撩劉海,在月色下邪魅一笑,在陽臺上開始了他今晚自覺天才般的預(yù)演練習(xí)。 “喂,姓木的,滾出陸家聽到?jīng)]?想拿我們家的錢,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不行,太粗魯了。 “木晚晚是吧,我勸你不要異想天開。飛上我們陸家的枝頭,你也還是個小家雀,趕緊撲扇你肌無力的小翅膀,滾回你的深山老林里?!?/br> ……好像話太多了,有點不夠酷。 又反復(fù)選了幾個版本,怎么都不滿意,主要是他心里有陰影,怕自己不管說什么,都會被她用意想不到的方式給懟回來。 想不到短短接觸一天,她給他造成的陰影竟然如此之深??峙戮退闳A羅庚來,都無法計算他心里的陰影面積。 算了。 也不急于一時,來日方長,他慢慢練。 陸知行扔下手里的棒球棍,轉(zhuǎn)身就走。 他這一轉(zhuǎn)身不要緊,恰好就向左側(cè)瞥了一眼。 人這一生,很多時候偶然的一個瞬間,就會影響你一生。 倘若白素貞沒在斷橋上偶然見到雨中的許仙,自然不會有被壓雷峰塔的結(jié)局; 太平公主沒有在燈會上揭開薛紹的面具,也就不會有后來的悲情苦果; 風(fēng)陵渡口初相遇,郭襄一見楊過誤終身,最后在峨眉山出家。 西門慶被掉下來的支窗棍砸了腦袋,然后,他從普普通通風(fēng)流大官人,變成后世翻拍的三級片男主角,怪什么呢? 要怪西門慶,在被砸之后,抬了他人生中最致命的一頭。 陸知行也是一樣。 此時此刻,他恨就恨在,他轉(zhuǎn)了一個措手不及的身,抬了一個要命的頭。 陸家很大,相應(yīng)的,陽臺也很長。 而陽臺的另一端,夜風(fēng)拂亂香檳色窗簾,身穿白色絲綢吊帶裙的女孩慵懶倚在陽臺上,雙手環(huán)抱,彎著唇角看著他。 她身材清瘦,絲裙襯得她骨rou勻亭,柔順秀發(fā)隨風(fēng)飛舞,她隨手將額前亂發(fā)捋到腦后。 陽臺的臺上,放著一個花紋古樸的香爐,紫煙裊裊繚繞,顯得她的面容不甚清晰。 美得像個精靈。 有那么一瞬間,陸知行幾乎看呆了。 “好巧,你也沒睡?!?/br> “……” “???” 她突然出聲,讓他清醒了過來。他甩了甩頭,連忙站直身體,差點就要尖叫:“你怎么會在這里!” 木晚晚伸出小指,點了點里側(cè):“我住這兒?!?/br> “……”陸知行再一次生氣:“誰讓你住這兒的!離老子這么近干什么!” 木晚晚回答:“你媽?!?/br> “……” 陸先生讓管家按照大少爺?shù)臉?biāo)準(zhǔn)安排房間,而能有這個標(biāo)準(zhǔn)的,只有陸少爺旁邊那間。 偏不巧,兩間屋子的陽臺是互通的。 也就是說,只要通過陽臺,他們隨時可以到對方屋里串門。 沒關(guān)系。 他明天就找人把陽臺堵上! 陸知行很快想到一件更嚴(yán)重的事。 一件,可能讓他喪失尊嚴(yán)的事。 他望著木晚晚,心中直打鼓。 不問出來,可能他這一晚上都睡不太好。 他想了又想,挺起自己的小胸膛,讓自己看起來有底氣一點。 “喂,你……你都聽到了?” 木晚晚偏頭想了想,不太確定:“沒聽太全,你是指哪件事?” 沒聽全就好,陸知行松了口氣。 “是說你自言自語那段嗎?” “???” 陸知行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瞧她。 她倒不覺得這有什么難堪,但看他這個反應(yīng),可能是覺得自己有丟臉到。 木晚晚決定讓他再丟臉一點。 “呃……還是說張飛那里?” 張飛? 那她不是全聽到了??? 陸知行臉色漲紅,這次是真的惱羞成怒了:“你閉嘴!” 木晚晚從善如流:“哦?!?/br> 陸知行窒息了,怎么會這樣!他陸大少爺怎么會這樣! 次!次!失!?。?/br> 頻!頻!翻!船! 丟!臉!到!家! 好,既然這樣,那好,別怪他破罐子破摔。 他陸知行,今天就要跟這個木·鍋碗瓢盆·棒槌來個了斷! 他緩過勁來,嗤笑一聲,一步一步走到木晚晚身前。 少女波瀾不驚倚在那里,抬眸看他。 他舔了舔后槽牙,板起臉來,面色不善道:“我知道,你圖我們家的錢?!?/br> 木晚晚未語,靜候下文。 陸知行道:“但是我告訴你,就算你嫁給我,也沒什么好結(jié)果。咱倆現(xiàn)在,未成年,不可能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