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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呢!”走到了跟前,她看看四下無人注意到這邊,這才低聲呵斥道:“今日是你兄長大喜之日,你擺出這副模樣,是生怕別人不覺得你不敬長兄嗎!!” 段青松本來就長得沒有段青恩好,又只顧著讀書幾乎不參與體力方面的交際,身形瘦弱,即使冬日穿的多,也還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樣,見母親訓(xùn)斥,他臉上露出了不滿來。 “母親,那玉鐲,你之前分明說要等我成婚時給我娘子的。” 苗氏一提玉鐲就心痛,可此刻也只能強行壓著心痛訓(xùn)斥兒子:“你大哥都開口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總要拿出點什么來吧!” “大哥大哥,又是大哥?。 ?/br> 段青松心中早就積了不少的郁氣,之前他還能強行壓著,今天看見母親許給自己的玉鐲子給了席玉真,那股子氣一下子就壓不住了。 “母親當真是一心為了我嗎?你總說在你心里我比大哥重要許多,說我才是你的親生子,你要為我謀劃,可今日我才想明白,母親也只是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你還是一心為了大哥的?!?/br> 苗氏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怎么會這樣想??你才是我的親生子啊,我又不是瘋了,我當然是一心為了你的啊松哥兒?!?/br> 段青松卻壓根不信她,不光不信,還直接甩開了苗氏的手“你手上但凡有什么好東西都給了大哥,大哥在外交際,請客吃飯買東西,從不擔(dān)心銀錢不夠,滿盛京都說大哥人豪爽大方,母親你再看看我,平日里你只壓著我讀書,不是讓我去書院就是讓我去書房,我與好友吃頓飯,你都要訓(xùn)斥我一頓,不準我再出門,有時候兒子真的懷疑,大哥才是母親的親生子才對?!?/br> “我、我……” 苗氏差點沒被氣死,偏偏場合不對,她只能倉促看了一下周圍,焦急的低聲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這是在捧殺,你看你大哥,都成婚了,還文不成武不就的,再看看你,若不是我看管的嚴厲,不準你與那些狐朋狗友來往,你如今能有這一身學(xué)問嗎?” “文不成武不就又如何?”段青松拉著苗氏看滿堂賓客,“母親你看看,大哥成婚,幾乎滿朝文武的嫡子都來了,你見過哪家郎君成婚能有這樣的場面?他紈绔又怎么樣?他不學(xué)無術(shù)又怎么樣?有爹爹在后面保他,又有這么多的大人的血脈護著他,他這輩子都不犯愁了!!” “再看看我,我出門,人家都說我是段青恩的弟弟,戲水園的那個段青恩,與賀家哥兒是至交的段青恩,盛京里人緣最好的段青恩,方才我去敬酒,人家認識都不認識我,一聽說我是大哥的弟弟,立刻變了臉,恨不得敬我三道酒,母親知道我當時怎么想的嗎?我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隙鉆進去??!” 段青松能有這樣的怨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身他就不是什么大度的,相反,他隨了苗氏,心思狹窄。 若是苗氏這樣捧著段青恩將他養(yǎng)廢了還好,像是現(xiàn)在這樣不光沒有養(yǎng)廢,人還活的風(fēng)生水起的,段青松心里的不平衡就十分大了。 他才是苗氏的親生子,結(jié)果苗氏從小到大都只對段青恩寵愛有加,父親訓(xùn)斥,她就幫著勸,段青恩闖了禍,她就幫著瞞,段青恩手中甚至還有母親鋪子里的對牌。 再看看他,從小就被嚴苛對待,背書背不好先生打板子,作詩做不出來要被父親訓(xùn)斥,出門不能跟學(xué)問不好的人交際,否則也要被罵。 之前他覺得自己過得苦的時候,還會想想母親都是為了自己好,是為了讓他成才,讓他繼承父親的一切。 但眼看著段青恩在盛京中名聲越來越大,滿盛京的郎君都追隨他,他所到之處都是一片夸贊,段青松就坐不住了。 因為是忠義侯府的女兒嫁過來,今日賓客甚至還有其他侯爵府上的人來。 段青恩越是風(fēng)光,他心里就越是憋悶,方才又喝了酒,現(xiàn)在就忍不住了。 他拉著苗氏,問她:“母親你跟兒子說,說你要給大哥找個拖后腿的妻族,可你看看,看看有多少高門因為大哥與侯府聯(lián)姻來吃酒的,這些以后都是他的人脈?。?!” 苗氏又氣又急,連忙拉著兒子的手往走廊走,“你小聲些??!若是被人聽到,我們就完了!” “完了!我早就完了!”段青松撒開了親生母親的手,醉醺醺又晃晃悠悠的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一邊走,一邊念叨:“攤上你這樣的母親,我早就完了……” “母親你且瞧著吧,只要段青恩活著一日,我就一日出不了頭,你若是真為了我好,就把他殺了,一了百了?!?/br> “說什么胡話??!” 苗氏站在原地,嚇得恨不得長個三頭六臂看看周圍有沒有人,見沒人才放心了一點,瞧著兒子踉踉蹌蹌離開的背影,氣的差點沒哭出來。 她一心為了這孩子,他怎么就是不懂呢! 段青恩在人群中交杯換盞,卻也沒錯過這對母子之間的不愉快談話。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笑容更大。 “恩哥兒,瞧你,娶個媳婦,高興成這樣,來,我們兄弟好好喝一杯?!?/br> 段青恩舉杯:“來,只喝一杯,今日可是大日子,你們?nèi)羰枪嘧砹宋铱刹缓?。?/br> 這話一出,那醉醺醺纏著他要喝酒的親戚就念了,“不怕!不就是成婚嗎!明日再洞房也是一樣的?!?/br> 周公然從另一側(cè)舉著酒杯過來,“他可是新郎官,怎么能喝醉呢,來,我替他喝?!?/br> 段青恩從他身側(cè)路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謝了?!?/br> 周公然酒量一向好,一口干了杯中酒,灑脫一笑,“沒什么,今日這么重要,你喝醉了可不好?!?/br> 宴席一直持續(xù)到了黃昏,賓客們這才四散離去,還有人說段青恩果然是盛京紈绔之首,有臉面極了。 為了他的婚事,盛京許多本來在外地或者住在國子監(jiān)的郎君都請了假,就是為了他這場婚事。 尤其是周公然徐護明賀立盛這三個人,他們?nèi)顺隽嗣牟宦牸依镌?,之前留下一封書信說走就走,還說要游遍大江南北,當時三府的人幾乎要找遍整個盛京都找不出人來,若不是他們隔段時間就送信保平安,其他人還以為這三人怎么了。 之前他們過年都不回來,這次段青恩成婚,三人卻都趕了回來,可見感情之深。 年輕郎君們走時,段青恩站在門口一個個的送。 “今天你們喝多了酒,又要一道在酒樓吃席,可別沖撞了家人?!?/br> 這些與他一向玩的好的郎君們都笑著應(yīng)下:“安心,我們哪里會沖撞自家人?!?/br> 得了回復(fù),段青恩接著送其他郎君,送他們時,也要說上一句一模一樣的話。 “今日喝多了酒,又要一道在酒樓吃席,可別沖撞了自家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