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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這封信,是因為她在看完這封信之后意識到了丈夫的蛻變。 作為一個同樣的進(jìn)步青年,段青秀立刻決定自己也要改變。 她買了鋼琴,開始上鋼琴課,又學(xué)習(xí)繪畫,也學(xué)了薛文博說的那個國家的語言。 之后,她覺得這還不夠,她的丈夫這么有思想覺悟去了前線,雖然她體力跟不上不能去前線,但也可以做一點別的。 比如去段青恩的工廠做事。 在跟哥哥提出這個想法時,段家小小姐的要求很淳樸,她想要當(dāng)一名優(yōu)秀的工廠工人。 天知道段青恩當(dāng)時看到細(xì)皮嫩rou的meimei穿著蓬蓬裙跟自己提出要當(dāng)工人時的心情。 最后段青秀也沒有當(dāng)成工人,而是在段青恩的示意下接手了出產(chǎn)藥品的工廠。 她好歹也是出過國的,又有著一顆想要學(xué)習(xí)的心,段青恩給了她一大堆書,段青秀就乖乖聽哥哥的話啃書去了。 而工廠里的研究員們都能稱得上是她的老師,她肯學(xué),長此以往,未必就不能成為一個研究員。 段青秀還在說,“我寫了信給文博,問他如果我想剪短發(fā)他有什么意見,他十分同意,還說我有這樣的想法很好。” 說著,她又羞澀的笑了。 即使穿了男裝,在許多工人眼里看來十分嚴(yán)厲,段青秀還是那個會因為丈夫的一句夸獎而高興羞澀的小姑娘。 段青恩點頭,“想剪短發(fā)很好,也方便一些。” 因為丈夫與哥哥都沒有意見,段青秀徹底定了心,決定等到今天下班之后就去把自己的長發(fā)剪掉。 兄妹兩個一起到了后面,這里與忙碌的工廠完全不同,裝備齊全的設(shè)施,注重消毒的環(huán)境,還有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研究人員走來走去的身影。 這些研究人員大多都很忙碌,見到他們也都只是點頭示意,就匆匆離開。 段青恩跟著段青秀一直走到了最后面。 那里站著許多人高馬大的人,類似保鏢與守門人的角色,見到他們了,沉默的放行。 門一推開,聽到聲響的研究人員下意識抬頭,見到段青恩了,臉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笑意來,“院長,我們研究出來了??!” “這么快?!” 段青恩幾步上前,臉上也有著高興,看向了許多人一起研發(fā)出來的成果。 “快速投入生產(chǎn)嗎?” 滿頭白發(fā)的老人眼中有著歡喜,身子都因為劇烈的興奮而微微顫抖著,他興奮的念叨:“只要有了它,我們可以治療很多疾病,而且還能送到戰(zhàn)場上去,這能救下多少人啊?。?!” 他之所以來到段青恩的工廠,就是因為看到了他在源源不斷的生產(chǎn)一些東西支援前線。 按照如今段青恩的工廠規(guī)模,就算是他不生產(chǎn)那些戰(zhàn)爭用品,也照樣可以賺錢,甚至賺的更多。 因此,在知道段青恩打算研發(fā)一些針對傷者的藥物之后,他就來了。 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沒有來錯。 “已經(jīng)用小白鼠做過實驗了,人體實驗還是要做的。” 段青恩望著它,沒有被喜悅沖散了大腦,“這些都是要送往戰(zhàn)場給傷者的,絕對不能出意外,一定要萬無一失?!?/br> “人體實驗?” 在一旁的段青秀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段青恩一眼就看穿了meimei在想什么,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頭。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說將這種藥物的藥效散出去,告訴人們能夠治療什么疾病,再說清楚現(xiàn)在只是剛剛研發(fā)出來還不穩(wěn)定,請患病的人自愿前來試藥,我們會給出一定的報酬。” 老者一雙眼中的喜色沒有改變,贊同的點了點頭,“是該這樣的,該這樣的。” 他問段青恩,“這是你提出的,也該由你來命名,給它取個名字吧?!?/br> 段青恩:“青霉素?!?/br> “就叫它青霉素?!?/br> **** “聽說了嗎?段家好像研究出來了什么藥物,能治好肺炎,你家那口子不是得了肺炎嗎?要不去試一下,反正不要錢,而且如果有人愿意試藥的話,還能得銀錢?!?/br> “誒,老六,你要不要去試試,我今天在街上聽說……” “這孩子年紀(jì)小,又是咱們的獨苗苗,他要是死了,我們怎么辦?你就聽我的,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抱著孩子去那試試,萬一真的治好了呢……” 大街小巷,一路走過來,大家都是在討論青霉素的。 而在一所被炸毀學(xué)校,目前只是一片狼藉的磚瓦面前,正有一個看上去十歲大的男孩抱緊了懷中孩子,警惕的看向了對面的父母。 “丫丫反正也治不好了,你就讓他們帶著她去試試吧,萬一織好了呢,能得錢,還有糧食呢?!?/br> 男孩將懷中的meimei抱的更加緊了,近乎尖銳的回答著:“你們是不是又想要丟掉她了?丫丫沒病的時候你們就像把她賣出去,現(xiàn)在她病了,又見天的想著把她扔了,鬼才信你們是真的想要治好她。” “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聽人說。” 他的母親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娘不是解釋了嗎?咱們家反正也沒有糧食了,與其一家人一起餓死,還不如把丫丫賣了,好歹也能換一點糧食回來,她也能在主家吃飽了,你弟弟meimei都那么小,你就忍心他們都餓死嗎?” “那為什么非要賣丫丫,你為什么不賣掉我!” 男孩還是不肯將meimei交出去:“上次要不是我回來的早,發(fā)現(xiàn)你們要丟了她,丫丫現(xiàn)在早就死了!!” “她得了病,早晚是要死的,現(xiàn)在留在家里也只是受苦?!?/br> 他的父親悶悶的回了這么一句,苦難讓他年紀(jì)輕輕頭上就滿是白發(fā),眉間的皺紋更是能夾死蒼蠅,看上去不像是三十歲,而更像是五十多的。 對著向他們露出警惕的兒子,他沒有生氣,只是耐著性子講道理:“你要是真的心疼meimei,就把她給我們,讓我們帶著去軍醫(yī)院注射藥,你就算是這次扣住她不讓她去試藥,她也還是要死的?!?/br> “是啊,醫(yī)生都說了這個病治不好了,還不如試一試,如果好了,丫丫病也好了,咱們家里也能有糧食了,要是好不了,好歹還能拿些糧食?!?/br> 無論父母怎么說,他們的長子都不肯答應(yīng),顯然對著上次meimei被偷偷丟掉的事耿耿于懷。 “哪有那么好的事,免費幫人治療不說還給錢給糧食?!?/br> 他剛說完,懷中的女孩就輕輕咳嗽了一聲,從咳嗽聲可以聽得出來,她已經(jīng)虛弱的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 “哥哥……” 燒的迷迷糊糊的女孩難受的動了動,“丫丫難受……” 男孩也只不過才十歲大,抱著一個孩子本來就吃力,她這么一動,他險些沒有抱的住她,連忙一屁|股坐在磚瓦上,一雙眼里滿是血絲與淚水:“馬校長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