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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補!還不快干活去?這話本子上破鏡重圓的故事你看多了?入了迷了?怎么,你覺得跟著我,一人得道,雞犬就可以升天?” 她把算盤珠子懶洋洋一撥,淡得不能再淡的口吻道:“他是什么?我又是什么?以前,他不是王爺?shù)臅r候尚且看我如泥豬癩狗,現(xiàn)在,我一市井粗婦,就想和我復(fù)婚,你以為這天下間男人腦子都是水灌的?” “……” “告訴你,還是踏踏實實做人,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人家每日里來買咱們鋪糕點,不過是為了某種情懷……是了,你懂情懷是什么東西?瞧我,居然給一個小子說一通……” 小七訕訕地咧嘴,情懷?……他是不懂,可他就是覺得,這位王爺和這女人肯定會有后續(xù)的故事發(fā)生,他們之間沒那么簡單。 顧錚嘆了口氣:這小七,多半是話本子真看多了,想飛黃騰達(dá)也想瘋了。 ※ 這幾天下雨的緣故,鋪里的生意比往常要冷清了些些,今天也不算太忙。顧錚捶著腰,到了夜里,和伙計們收拾鋪子,再灑掃干凈,打理好一切,準(zhǔn)備好第二天要做糕餅的食材,總算關(guān)門上鎖,回到距離鋪子不遠(yuǎn)的家中小四合院。 四合院白磚黑瓦,顧錚花了五十兩銀子一年租這里,空氣靜悄悄,都是老槐樹浮蕩的味道。 邊整衣拂袖邊進(jìn)屋,燈下,她女兒苗苗正口齒不清地念什么。“白眼狼,戴草帽,你就是皇帝的兒子,也變不了人!” 苗苗三歲了,一張rou乎乎包子般小臉?biāo)臃勰?,她穿著大紅色夾襖,雪白兔毛邊滾領(lǐng)越發(fā)在燈下襯得如珠似玉。她長得太像她父親周牧禹了!她在這屋子燈下念著,她姥爺、也就是顧錚的爹爹在不遠(yuǎn)由個丫鬟捏腳洗足。 剛開始,顧錚正得意,苗苗盡管才三歲,可是這女娃兒腦筋好使,記憶好,就跟她爹周牧禹、就是今兒到她鋪子買糕點的那晉王爺一樣,天生過目不忘的好本事,現(xiàn)在都能背了。 可是,然而,顧錚覺得不對,“白眼狼,戴草帽——” 她趕緊上前抱起女兒,捏捏小臉頰?!懊缑?,什么白眼狼戴草帽?你這念得什么跟什么呀?” 苗苗道,“諾,是姥爺教我念的,姥爺說,白眼狼,戴草帽——我爹爹就是那只白眼狼……” 朝姥爺顧劍舟努嘴,“娘親,什么是白眼狼???你見過白眼狼嗎?” 顧錚的爹、顧劍舟趕緊正襟危坐由著丫頭洗腳,并沉著臉,囑咐丫頭,“笨手笨腳的,你能不能輕點兒——” 顧錚臉一下就垮了、沉了,氣得幾乎要慪死?!案赣H!你是苗苗的姥爺,你怎么能這么教你外女兒呢?”她抱起苗苗往里屋去,然后出來,壓低聲音道:“我們大人之間是大人之間的矛盾,干嘛要讓這么小的孩子就有了仇恨之心?她才三歲!三歲吶!你這么教,不怕影響她以后嗎?。烤退闼⌒〉?,恨上了她爹,又有什么好處?” 顧劍舟冷笑道:“你爹我說得有錯?那周牧禹臭小子、小雜種,不是只白眼狼是什么?!哼!我還沒教我孫女罵他,是黑了心肝的臭王八……苗苗有這樣的爹,早讓她認(rèn)清楚有什么不好?你怎么?難道說,你現(xiàn)在還為這小雜碎抱不平?” 起來,甚至將腳下的一銅盆水踢翻,背著手氣呼呼進(jìn)了里屋。 丫鬟萱草被濺濕了一身水,可憐兮兮,“小姐,老爺子火氣好大?。√y伺候!” 顧錚額頭兩邊太陽xue突突狂跳不已,香草把她攙扶在椅上,顧錚歪七八斜躺坐著,半死不活地地良久才怨一句:“我爹這樣又算什么?!那周牧禹就算有一千萬個不是,可有必要這樣教孩子罵她爹的嗎?……多大仇?再說了,當(dāng)初也怪我自己作死,死纏爛打的,人家不喜歡自己,是我活該,是我熱臉往冷屁股湊……” 顧錚說著說著,仰頭看天花板。表情復(fù)雜地,回憶一點點兒如潮水浪花蓄滿了眼睛。 ※ 她和那晉王周牧禹、自有一段提及就很傷痛復(fù)雜的過往。 那時,周牧禹還不是晉王,不是皇帝的兒子,是江南一鎮(zhèn)子上名聲不好、誰都瞧不起的馱著板車賣米糕、四十歲婦人周氏的兒子。 周牧禹的母親周氏把他生下來,基本算是未婚生子,她是被家族趕了出來、差點沒拿去泡豬籠的不受婦道女人。 整個鎮(zhèn)子,誰都瞧不起他們母子,就跟如今顧錚的爹一樣,到了現(xiàn)在,都還一口一個的“野種”的叫。 那時,顧錚十七歲,第一次和他相遇邂逅,就被眼前的男子給心折打動了。 窮而不卑,貧而無謅。 清高出塵,一臉的傲氣與倔強。 他在一家書院讀書。關(guān)于認(rèn)識種種的經(jīng)過,總之說來三天都道不完的。顧錚對他一見鐘情,為了追求他,看見他,她二十八般武藝耍盡。女扮男裝,去書院做他的同窗;偷偷給他洗衣服,補襪子,縫腰帶;還有事沒事,跑到他們家的米糕鋪子去幫他老娘做點心、賣點心—— 是的,如今顧錚家族落魄,能在京里立足以賣糕點為業(yè),何嘗不是從那時學(xué)來的手藝? 她們家算是江南的首富,沒有經(jīng)歷幾年前戰(zhàn)亂時,她們家可以算是金山銀山,光是錢莊、商鋪在江南就多達(dá)一百多家…… 說起來,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嬌滴滴小姐,為了周牧禹低三下四,做盡連她不敢相信的事…… 總之,那個時候的顧錚和周牧禹,一個就像天上的呆雁,一個是地上的笨狗。 一個追,一個飛,顧錚永遠(yuǎn)也趕不到周牧禹那只呆雁飛的速度…… 無論做盡了什么,如何思慕追求討好,為了他能上天入地…… 然而,周牧禹眼里沒有她。 一點也沒有。 顧家的老爺子顧劍舟自打女兒出世后,沒有娘親,就一直對女兒寶貝得跟什么,要星星不給月亮,總之是,她就是想要吃那天鵝rou,顧老爺子都會想法子給打下來……顧劍舟嫌棄那周牧禹家里窮、出生不好,自然是萬分瞧不上的,奈何,女兒喜歡……女兒喜歡……顧老爺子眼皮猛地一睜,他在江南地位顯赫,黑白兩道通吃,那周牧禹自己縱然是看不上,但為了女兒,綁都要綁到顧錚的腳底下。 顧老爺子逼周牧禹入贅到顧家,做他的上門婿,人家不肯,就使用各種手段,甚至吊起來綁著用鞭子抽打,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周牧禹的肩上,到現(xiàn)在,恐怕那周牧禹脫了衣服都能看見身上還有幾道隱隱鞭痕…… 那時的顧錚自然也不知道這些。 最后,顧老爺子見姓周的小雜種冥頑不靈,軟硬不吃,就是怎么都不肯入贅、娶他寶貝女兒…… 又見女兒成日里失魂落魄,為個男人心快要碎裂一地…… 顧老爺子最后就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