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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是來晚了呀?讓你們久等了……” 又趕忙去招呼妹夫。程文斌自是一干見禮客套等。 表妹徐茜梅熱絡絡拉著顧崢手,把她上看看,下看看,左轉轉,右轉轉,激動得熱淚盈眶?!拔以缭搧砜茨懔耸遣皇??表姐,你瘦了……苗苗她好嗎?舅舅還好嗎?” 顧崢熱淚盈眶,也回應著。 這時,一直在柳樹坡下拴馬的周牧禹負手過來,問:“咱們是不是得去找輛馬車了,你們行禮都不搬嗎?” 他依舊那樣清冷、淡漠的眉眼。 徐茜梅這才抬眼看見周牧禹,一下子怔了。 足足呆愣了好久,趕忙甩甩頭,拉著相公趕緊叩拜周牧禹,“草民給晉王殿下請安!” 一番磕頭請安后,終于,收拾寒暄完畢,徐茜梅和顧崢、還有她丈夫程文斌、以及隨身帶著的兩個丫鬟春林、春桃同坐一輛馬車,周牧禹在旁騎著馬,還有其他兩個小廝跟隨。 徐茜梅時不時去撂車簾子,對著周牧禹的身影直觀察了良久,方放下簾子,悄聲地扯顧崢袖子問:“怎么一回事?你們、你們兩不是已經和離了嗎?……怎么又?” 顧崢道:“是和離了!現在,都在京里,難免也就都碰上了,如今同住一個院子……哎,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表妹夫究竟生的是什么病?” 兩姊妹熱熱絡絡,就這樣聊著,多年不見面,自然有大籮筐的話要說。 顧崢說起自己和周牧禹如何如何的種種,徐茜梅先是怔了怔,想了些什么,倒沒放心上,只道:“其實,依我看吶,你也別硬什么氣了,世道艱難,你又帶著個孩子,這舅舅也是日落西山時,你一個女人家,后半生總得找個依托吧?……他既不嫌棄你,多好?假若換做我,就算做個小妾,也是王爺的妾,你呀,曾經一根筋熱,現在,卻要什么自尊傲骨了!真是不識時務得很!” 顧崢嘴角微扯,倒沒說什么,到了黃昏時,總算把表妹一家安頓好,帶她去看了給她在京里找好的房子,就在棗花巷二十三號,距離她那小四合院不遠。 用她的話說,兩姊妹都在京,住近點,才有個照應方便。 第31章 誤認外室 顧崢后來才知道,她表妹徐茜梅夫君患的疾是肝瘟,得這種病的人,通常面色黃赤,惡心不食。 徐茜梅說得支支吾吾,顧崢覺得奇怪,得了這種病可有什么好難為情的,瞧她樣子很是覺難以啟齒,不過,顧崢性子粗,不喜鉆牛角,倒沒放在心上,便回說找大夫好好瞧瞧就是。 她幫表妹夫婦周到安頓下來,兩姊妹你來我往,諸多寒暄鬧磕、禮尚往來是免不了的。 徐茜梅給顧崢帶了好多禮物。有苗苗的,她自己的,顧老爺子的……出手很是大方闊綽。 顧崢說:“夠了夠了,這怎么好意思呢?你看,我信里不是囑咐你不要帶那么多東西來嗎?只把你們夫妻需要的統(tǒng)統(tǒng)帶上就好……” 徐茜梅拿出一支黃玉簪子,一邊幫顧崢插頭上,一邊道:“嗨,其實一點兒也不多,再說了,這些東西又值什么?就拿這根玉簪子來說,也就才兩百兩而已?本來我還嫌棄它太便宜了呢,可這花形樣式是耐不住好看,覺得很適應你,就買了特意送你……” …… 二百兩?!還是才?! 顧崢忽然不知說什么好了,她深吁一氣,半天才反應過來,是了,她這夫婿程文斌雖算不上高門顯貴,但以前在宣城時候,卻是半個書香世家,有些權勢地位。 當時,顧崢和周牧禹成親了,顧崢是倒貼的,招的是贅婿入門,徐茜梅在她成親后第二年便風光出閣??粗秊t灑體面、嫁了一個官宦人家,顧崢不斷給她道恭喜。 成親頭天,徐茜梅被嬤嬤一邊開臉,一邊罵顧崢:“你以為我是你么?!人牽著不走,鬼打著亂轉,那么多富貴世家子弟你不要,卻選擇一個又窮又酸的二五眼,且還要倒貼,我跟你說啊,這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我這第一次投胎沒投好,少不得現在要好好把握好時機……” 徐茜梅人長得美艷靚麗,明眸皓齒,瓜子臉,柳葉眉,白皮膚。開始時,哪里看得上程文斌呢,程文斌個子樣貌算不上出眾,只能說中上等,可卻一個勁兒在她跟前獻殷勤討好。徐茜梅后來告訴顧崢,說愛不愛、情不情的不重要,她要的,就是一個實惠的婚姻。給她這一生帶來好處就成…… 顧崢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那根價值兩百兩的黃玉簪插她頭上,轉瞬間仿佛把她整個臉都映亮了。 她想,她這表妹果真嫁了一個實惠的婚姻,那程家……到底多有錢吶! 便只得收了。 ——更多搜工鐘浩:侒/侒/隨/心/推 顧崢既以前和這表妹好得可以同穿一條裙子,如此關系,她到她院子去,她又到她這院子里,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吃飯聊天自然是常有的事。 偏巧現在顧崢又和周牧禹是同一屋檐,她這么一來,整個院子就更加地熱鬧了。 徐茜梅以前說話直,還有些刻薄尖酸,瞧不上周牧禹,嫌棄人窮,還挖苦人家說,“是個吃軟飯的”,現在,往昔對比,人家是皇子殿下了,自然少不得變得客氣拘謹,甚至小心翼翼,生怕有個錯,就得罪了對方。 以前,她跟著顧崢去周牧禹娘家,對周氏很不禮貌也不客氣,現在碰了面,居然是一口一個的“周夫人”、抑或“伯母”,福身,行禮,非常尊敬慎重。 一個日落黃昏的下午,顧崢在花壇旁給一盆蘭草花澆水,周氏端著盆衣服拿出來晾曬。 周氏一邊撣衣服,一邊裝漫不經心道:“你和你那什么姓徐的表妹少來往些,尤其是,少帶到咱們這院子里來……” 顧崢一愣?!霸趺戳耍l(fā)生了什么事,伯母?” 周氏:“哎呀!我說,反正你就少帶來便是了,只要是個女人,都少往咱們這院子帶……我看著不舒服!” 便端起空盆子,又去干其他的活了。 顧崢怔怔尋思琢磨了半天,不過,到底沒放心上。 —— 轉眼徐茜梅來京已有半個多月了,將近臘月,天氣越發(fā)寒冷。 顧崢還是不忘要給女兒苗苗找個女西席,臘月初十那天,她鋪子里突然來了一位小姐,指名說要見她。 那位小姐,二八年華,長得纖細裊娜,弱不禁風,小臉蒼白,極其秀氣。 她穿的是一件橘粉色滾白兔毛邊的褙子夾襖,臉上擦了一層薄薄的紅胭脂,可是,那胭脂擦抹上去,明顯是把她原本的自然膚色隔開了兩層,界限如此分明,使她整個臉看起越發(fā)蒼白憔悴。 秀眉深蹙,若有深憂,烏黑沉沉一雙眼睛,應該是不常笑的,這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