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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面,深吸一口,手抹著臉上的眼淚珠子。“我夫婿居然想把我,想把我拿去……以換取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想當初,我嫁給他又是為了什么呢?真是好笑!難道這些都還不夠你看的嗎?!” 她腦子里回想起在劉王府所在的一幕幕。男人日日笙歌,把她個嫡妃放著不理。成夜的和其他姬妾女人鬼混。一不高興,脾氣上來,就揮她耳光,甚至,還拿鞭子抽打過她…… 顧崢道:“首先,我不覺得這對我來說像個笑話,我找不到笑點……” 徐萬琴牙輕咬著唇,閉眸流淚不語。 顧崢耐耐心心,手又輕握著她手,說道:“其實,想當初,你和我大吵了一架后,想也不想地就去嫁給這位皇子殿下,我就差不多能猜出你的心思了!” “你其實只是想借用劉王來針對我、打擊我!” 顧崢又說:“說起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不能推辭,假如,我事先就告訴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你,我的前夫是誰,你還不至于那么痛苦生氣、想不開,對吧?” 徐萬琴大吃一怔,繼續(xù)閉眼,淚流不止。 顧崢接著道:“所以,我不會看你的笑話,我只會覺得,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么愚蠢的女人,竟拿著自己的終身大事來報復,你以為,這是兒戲玩笑嗎?那劉王是什么樣的人,你未必不清楚的,對不對?” “是??!我蠢!我太蠢!我是個大傻子!” 徐萬琴袖子抹抹眼淚,又失笑:“瞧,你連藐視看我笑話的心思都沒,滿語氣里透著高貴與不屑,顧崢啊顧崢,你說,我真的在你眼里就那么不當一回事么?” . 顧崢最后還是把這“妯娌”送回了陳國公府。兩個人在馬車里,其實也并沒交流聊多少。徐萬琴自始至終都言辭自尊傲氣。她告訴顧崢,這次回了國公府,一定要把自己的事好好告訴父母,讓她們幫著想辦法,一定要脫離這個男人,他是個魔鬼……冬日的冷風吹在她的小臉,冷得面皮都要僵硬浮腫了。兩個女子,從最初邂逅相遇,到最后竟為了同一男人而撕破臉,再到如今……此番情景,仿佛都是上天在捉弄人。要想再回到從前,成為知己姊妹是不可能的。顧崢也沒心思去多想什么。她把女人送到國公府一對大石獅子門前,正要對萱草說,“你去讓車夫掉頭,從西巷口回王府,這樣會近一些……” 萱草點頭正答應著,馬車夫也正準備揚鞭一揮。 “顧崢,你等一等!” 徐萬琴的聲音,她忽然駐足回頭,輕轉過身來,眼盯著顧崢,嘴角苦澀地在風雪中微微牽動著。“謝謝你了!真的,謝謝你!” 顧崢也是微笑著一愣,半天,方道:“沒事兒,今兒若不是你,就算是其他人,我也會這么做,不會見死不救……” “是、是么?”徐萬琴的笑有幾許失落,不過,很快就又被微微揚起的嘴角給掩蓋住了?!澳敲矗饶奶?,你若是有空,我請你到國公府來喝茶,以表酬謝,你愿意來么?” 顧崢躊躇著,輕輕地一抬頭,到底絕情無義,回了一句。“我想,若真有空的時候,再說?” 徐萬琴臉色一暗,僵沉了好半天,到底還是一笑,像是毫不在乎,笑得也無情無緒。“也好……” 她們兩個人,其實真不合適再做知己朋友。 ※※※ 在顧崢現(xiàn)如今認知觀念里,或者,朋友知己姊妹的定義,遠遠不是以前所理解的,兩個女人一起聊聊首飾,聊聊發(fā)釵,再聊聊男人,就可以當成一輩子姊妹。這涉及到她們對很多事情的看法相不相同。還比如,拿徐茜梅來說,兩個人生活觀念態(tài)度相差十萬八千里,若是她們沒有那層血緣表親,很難說,顧崢可以和她維持到現(xiàn)在。 她嘆口氣,回到府里,徐萬琴這個女人對她來說,基本上已算是陌路人了。 元正三十二年的這年初冬,戰(zhàn)事終于拉開序幕。祁國軍隊突然兵分兩路,厲兵秣馬,大舉南犯。本來在這年初,當今天子陛下打算結合燕人,共同伐祈,結果,燕國君主背信盟約,不知收了多少祁國君主的好處,燕國人不僅失信,反而給祁軍放出一道氣口,供他們揮師南下。據(jù)說,這事兒和劉王趙懷謖有關系,皇帝將劉王關押起來,質(zhì)疑他最近和燕世子走得很近——就是那個上次顧崢所看見的那個、企圖去“玷辱”徐萬琴的那蠻邦貴族。 皇帝最后又下令周牧禹親自上前領兵出征。圣旨掰發(fā)一道又一道,封他為大將軍王。當然,諸多朝廷之爭,各種波云詭譎自然不消說的。 周牧禹要作戰(zhàn)前線上去河北了!顧崢拉著女兒苗苗小手在庭院里賞梅花,賞著賞著,這才心涼涼吁了一氣。 ——他們原來馬上就要分開了! . “這樣子也好,也好,你這出師一去,陛下還封你為大將軍王,你瞧,多威風??!這太子也倒下了,劉王又被拘禁起來,以后你這一回來,可以直接當皇帝的接班人了!” 顧崢絕對不會暴露心中此時的無限澀澀酸楚和凄涼別意,事實上,她當然知道,這祁國軍隊兇猛,她們中原和祁國人開戰(zhàn),不亞于是拿雞蛋去砸石頭,男人,究竟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未知數(shù)。 她又得做個即將成為寡婦的準備了!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這汴京城過活。 周牧禹也很沉重,“嬌嬌,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和你分別!” 顧崢道:“這可有什么舍不得的!我還等著做你的皇后呢!”她調(diào)侃,笑。 周牧禹閉著眼,半晌不語,咕嚕嚕的一壺壺水往洗腳盆子里倒。彼時,夜已深沉,外面天空中飄散著白皚皚紛雪。兩個宮女伺候王爺洗腳,正蹲著身幫他拿干布巾擦。顧崢拍著女兒的稚嫩雙肩,在她耳邊輕輕唱童謠,女兒早已經(jīng)在她懷里睡著,現(xiàn)在,苗苗已經(jīng)有七歲半了,又長了好大一截。苗苗的眼角還掛著兩行淚珠,她知道爹爹明日就要啟程出發(fā)。 顧崢拍著拍著,忽然又說道:“你有你的英雄夢,你有你的帝王夢……時下,正是你圓夢的好機會,不是么?” 周牧禹勃然大怒;“咱們就要分別了,也只剩下這一晚上,你要給我說的體己話,難道就是這些?” 顧崢嗤地一聲,又笑了?!安徽f這些,那還說些什么呢?喲,殿下爺,rou麻的那些,我可說不出來,你果真想要聽呀,去找春風閣的那些姑娘們好生說給你聽,讓那些小姑娘們給你說,說得如何糖膩膩都成,如何?” 周牧禹白了她一眼,“你都還在吃這個味兒啊!還有完沒完!我不是說了么,我上次是在辦公嗎?平時,鬼才會去那種地方!” 顧崢臉微紅。“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去辦公!” 是的,她就是這么個人,直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