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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腳邊,一種跪拜的姿勢,這讓他心情很差。他用手撐起身子,爬到馬車的一角,靠著車背坐正,然后平視前方,仿佛坐在一旁的林浩是個(gè)空氣。林浩偏頭看了看他:“事事都忍你讓你,你還想怎樣?子軒,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寒玉默不作聲。林浩道:“別這樣,你要乖乖的,我才會(huì)讓那傻子舒坦的活著,你若不聽話,我讓你看著他五馬分尸?!?/br>寒玉轉(zhuǎn)頭看著他,眼神憤然,仿佛隨時(shí)都會(huì)噴出火來。他咬牙道:“若非……若非我雙腿癱瘓,真真想和你痛快打上一場,斗個(gè)你死我活,然后在你那欠扁的臉上踩上兩腳才能解恨。”林浩聽了不怒反笑:“子軒,如今敢這么對我說話的,只有你了。”他長手一揮,就把寒玉拉進(jìn)了懷里,一只手就制止住寒玉揮動(dòng)的雙手,看著他癱軟的下身不免唏噓:“你以前沒有這么弱的,我記得你一套乾坤劍舞的出神入化,每次看都覺得驚嘆不已,眼花繚亂?!?/br>他低頭,含住了寒玉的唇:“我們重新開始吧。”這個(gè)吻霸道綿長,寒玉只覺得胸肺空氣殆盡,林浩才松開唇瓣讓他呼吸。他狼狽的咳嗽起來,咳得滿眼淚花,喘息了好久他才喃喃道:“我這樣不是拜你所賜?想重新來過,可以呀……還我腿來!”林浩摟著他,制止他亂動(dòng),并未反駁。寒玉掙扎片刻,也知道自己自不量力,且不說現(xiàn)在,以前他也是打不過林浩的。他啞著嗓子,低著頭道:“那時(shí)候……我以為你不會(huì)下令放箭……我以為你會(huì)看著我兩情分上……放我們一條生路……若是那樣……林浩,我這輩子都會(huì)記住你的好,即便孤苦一人,也不會(huì)愛上其他人……可惜……一步錯(cuò)步步錯(cuò)……好馬不吃回頭草,更何況是我?囚禁我可以,想要我的心,這輩子你就別想了!”他說著呵呵笑了起來,笑的林浩毛骨悚然,心都涼了。登到權(quán)力頂端時(shí),林浩才突然醒悟,這一切若是用失去寒玉來交換,是多么的殘忍。他追悔莫及,迫切想重新開始,他有無上權(quán)力,大把黃金,卻發(fā)現(xiàn)不能擰轉(zhuǎn)一顆破碎的人心。“建宏……”寒玉委頓靠在車角:“若是當(dāng)年……你肯放我一條生路……我想,如今一定是不一樣的結(jié)局……你愛那江山……我卻想要家人和自由……道不同……終究不是一路人……如今你想重來……傷口補(bǔ)起來都是碗大的一個(gè)疤……”“不可能!”林浩用力將他緊緊地抱住。他用力一拽,牽扯到寒玉舊傷,疼的寒玉忍不住低低叫出聲,一攤爛泥癱在林浩懷里。林浩趕忙松了力度,撫上寒玉后背輕輕揉著,低聲道:“我知道你生氣,可是時(shí)間會(huì)淡化一切的,從今往后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我們永遠(yuǎn)都在一起?!?/br>寒玉喘息片刻,推了推他的胸膛,這種親密擁抱都讓他覺得惡心。車隊(duì)行駛到山腳下,高元山熟悉這塊地形,入了山便能如魚得水,藏匿起來。寒玉用手撐著身子往車門移動(dòng),雙手顫抖,他只能靠著車背慢慢的前移。林浩伸手想扶他一把,他只是淡淡的推開,倔強(qiáng)的油鹽不進(jìn)。他掀開車簾,冷風(fēng)讓他一個(gè)哆嗦,他把頭靠在車門上,長發(fā)委地,鋪在胸前和車板上,映著一張臉白的像鬼。天地在寒雪中面目全失,只剩下一片蒼白,就像人的七情六欲只剩下麻木一般。白雪皚皚,他看不清遠(yuǎn)方,看不見未來,只覺得就此人生便如同這萬物,了無生機(jī)。高元山被放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站著凝望著他,頭上肩上滿是落雪。寒玉朝他招手,他便老老實(shí)實(shí)過來。林浩嗤之以鼻:“你看他像條狗似的,他怎么能保護(hù)你。”寒玉沒有回頭,冷冷回答:“不需要他保護(hù),我能保護(hù)他也行。我寧愿要一條圍著我的狗,也不想被狼再咬一口?!?/br>九五之尊的人多少年沒聽過這樣的嘲諷,臉色一片鐵青,他看著寒玉的烏發(fā),咬著牙忍了下去。他對自己說:這是子軒,我欠他,我喜歡他,我不能沒有他……幾番勸慰自己,才將那怒火壓了下去。高元山每走一步,鐵鏈都發(fā)出“咣當(dāng)”聲響,寒風(fēng)中尤其刺耳。他站在寒玉面前,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寒玉,仿若盯著一塊寶貝似的。“把那鐵鏈子取了?!焙駥θ~魏說,葉魏看向他身后的林浩。寒玉轉(zhuǎn)頭道:“把他鐵鏈取了。”語氣有一種呵斥和命令,葉魏聽得心頭一驚,心想:再是得寵,眾人面前叫皇帝下不來臺(tái),怕是也要吃不了兜著走。林浩皺了皺眉,抿著的嘴角微微動(dòng)了動(dòng),最終還是妥協(xié),道:“松了吧。”鐵鏈綁的時(shí)間太久,四肢都勒出了血痕,高元山好似不堪重負(fù),哆嗦了一下,背脊弓了起來,低著頭不知道看著什么。“元山,你過來?!焙窈八?,這一次他沒有動(dòng)。距離很近,寒玉便一手扶著車門,試探著往前探出身子,伸手拉住了高元山的手,輕輕把他拉近過來。他從袖中掏出了一件東西,緊緊捏著拳頭藏在掌心,貼著元山的手掌遞給了他?!澳梅€(wěn)了,別再弄丟了?!?/br>林浩偏著頭,盯著高元山的手,雖然沒有看見,可是他猜出了那是什么東西,一瞬間怒氣從體內(nèi)升騰,氣得他咬牙切齒。高元山捏著拳頭,感受著那塊小小的冰涼的暖玉,很快,玉石慢慢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他的掌心溫暖了玉,還是玉石的溫度透過掌心奔流到四肢百骸。寒玉靠著精雕細(xì)琢的木頭,穿著漂亮的衣服,腦袋仿佛無法自行撐住依偎在車門上,就像一個(gè)沒有生命的漂亮的布偶。他艱難的笑了笑,對高元山說:“傻大個(gè),走吧,我看著你走?!?/br>林浩道:“讓葉魏護(hù)送他入山?!?/br>寒玉回頭,目光凌厲望向林浩,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所有人,不能離開我的視野,我要看著高元山獨(dú)自入山?!?/br>林浩冷哼一聲:“你這是不相信我了?”寒玉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是被你逼的?!?/br>這話又讓林浩皺眉,面色鐵青,他甚至有沖動(dòng),現(xiàn)在、此刻,立馬拔出刀把高元山劈成兩半。他心里反復(fù)咀嚼著惡毒的話:把你這賤民抽筋扒皮都不能解恨。念在子軒面上,我讓你再多喘兩口氣。寒玉輕輕推了一把高元山,道:“走吧?!?/br>高元山捏著拳頭,木頭疙瘩似的站著。寒玉生氣朝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