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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師弟,失憶了別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他才猛地停住了,臊得滿臉通紅。

藺即川疑惑地看著他蹭一下從床上跳下去,問道:“抹好了么?你又跑去哪里?。空媸堑??!?/br>
等他洗完手和臉冷靜下來后,藺即川已經(jīng)抱著被子快要睡著了。

感覺到他上床的震動,藺即川側著身子給他讓位,讓他睡在里面,還迷迷瞪瞪地說:“你睡過去點,別一到晚上就踢我。”

任逸塵嗯了一聲,小心地貼近他的后背,將臉埋在他披散在枕上的長發(fā)里。

第二天一早,藺即川就被任逸塵一腳踹到了床底下。

“真是氣死我了!”他憤恨地瞪著床上睡得人事不省的師弟,硬是仗著空間優(yōu)勢把他擠到了床與墻壁的夾角里。

兩人真正醒來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了,洗漱完畢,藺即川推開門去,打算去尋沐如杭。

剛一走到中院里,他就愣住了。

一把繪著芙蓉圖的翠玉琵琶,正斜靠在昨晚他們坐著的那張桌子上。

藺即川走過去,拿起了那把琵琶,認真地看了幾遍,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這分明就是芙涉江的琵琶。

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抱著琵琶又看了看,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處細微但是詭異的問題。

這把翠玉琵琶上,沒有任何一道裂痕。它是完好無損的,就如同新的一樣。

這時,沐如杭也走了過來,遠遠的打著招呼:“藺兄,早啊?!?/br>
直到他走近,才看見了藺即川手中的翠玉琵琶。沐如杭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他動了動嘴唇,迎上了藺即川詢問的目光。

藺即川看著他沒有說任何話,似乎正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藺兄,”沐如杭仿佛下定了決心,艱難地開口道:“這把翠玉琵琶,不是芙涉江的?!?/br>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我夢到的?!?/br>
☆、第24章

天光破曉,三匹拴在樹下的馬甩著尾巴低頭在吃草。藺采打著哈欠跟在阮少嫣和薄脂身后,不住地在揉眼。

“小采,叫你昨晚早點睡,又不聽話?!比钌冁探忾_韁繩說了他一句,翻身上馬。藺采也騎在馬上困頓地說:“我只是想把那本書看完嘛。娘你知道么,那本實在太精彩了,最后劍客死的時候我都差點哭了。”

薄脂聞言利落地翻了個白眼。阮少嫣也有些不贊成地說:“這種胡編亂造的文本還是少看點,江湖人誰不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整天想著情情愛愛,骨灰都不知道被撒在哪兒了。”

藺采哦了一聲,隔了會兒才低聲問道:“所以,娘當初才會那么決絕地離開我和爹,是這樣么?”

阮少嫣握著韁繩的手一緊,她低垂下眼簾,什么也沒說。

“……不是這樣的?!彼穆曇魩缀跷⒉豢陕?。

馬蹄踏碎了一地的晨露和日光,三人在沉寂中一路前行,也沒有人想要出口說點什么來緩解氣氛。

藺采悶悶不樂地盯著阮少嫣挺直的背脊,薄脂冷眼看著他,一引韁繩,身下的馬匹一時超過了兩人走到了前面去。阮少嫣望著眼前那不停甩動的馬尾巴,沉重地嘆了口氣。

風從密林間穿梭而來,那淡金的日光仿佛是一片片碎玉,自蔚色的天際紛紛揚揚灑下來,落在現(xiàn)在的人和以前的人身上。也還是一樣的默然。

路還是同樣的路,阮少嫣和藺即川半天不說話,任逸塵根本也懶得開口,三人就這樣前行著,偶爾一兩聲鳥鳴,更令人覺得遼遠。

“咳,再行幾里路就能到達意賢都了?!碧A即川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阮少嫣哦了一聲:“穿過意賢都,然后就到望京了么?”她在心里算了算時間,想道:“那妮子比我早出發(fā)三日,應該也差不多到了?!毕胫胫謫枺骸耙赓t都這個地方,聽起來怎么感覺和別處不太一樣啊?!?/br>
藺采就說:“聽我?guī)熥鹫f,意賢都是儒門掌管的地盤,東勝神洲的儒門最高學府——真儒成學,就在那里。”他突然來了精神,說:“我想起來了,今年東勝神洲的三教御琴會不是快要舉行了嗎,就在意賢都啊?!?/br>
阮少嫣聞言也說:“對哦,每個大洲的三教歷來都有的活動,今年你們輪到儒門坐莊啦?我們北俱蘆洲今年剛好是道門,所以我爹他們現(xiàn)在忙得要命?!?/br>
“哈,我?guī)熥鸨緛硪蚕肴悅€熱鬧,但他的琴剛好賣掉了,只能蹲在家里看報過過癮。本來嘛,他彈得就不算好,又不拜在任何道門下,連參加御琴會的資格都沒有?!碧A即川揭自己師尊的老底儼然是一把好手。任逸塵聽他在外人面前這樣不給師尊面子,有些難堪地別過臉去。

阮少嫣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任逸塵的情緒變化,隨即轉(zhuǎn)移了話題:“咱們來比比誰的馬術更好吧!從現(xiàn)在開始,先到達意賢都的人就贏!”

說罷,阮少嫣清呵一聲,揚起馬鞭,迅速地超越了兩人。藺即川見狀也追了上去。只有任逸塵,看到兩匹馬跑遠的身影終于松了口氣。

他根本不想看他們相談甚歡的模樣。

任逸塵便依然保持著原來的速度,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遠遠的,他聽到藺即川在喊他:“師弟!你快點兒??!”

“知道了!”任逸塵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馬鞭一抽,加快了速度追趕上去。

沿著小道,他循著兩人留下來的馬蹄印一路前行,卻直到日上三竿都沒有追到他們。

“奇怪,怎么走那么快?”任逸塵自覺不對勁,懷疑是自己走岔了路,可是那清晰的馬蹄印卻準確無誤地向前方延伸著,此時他又聽見了藺即川的聲音,在密林里顯得有些空曠:“師弟,你怎么還沒到???”

這聲音,有古怪。

任逸塵勒住馬,閉上眼睛凝神感受,突來的馬蹄聲令他猛然睜開了雙眼。

“逸塵,”藺即川騎著馬,微笑著從前面走來:“你真慢,快點走吧!”說著,他便朝任逸塵伸出手去。

任逸塵卻突然拔劍而起,長劍毫不猶豫地就刺向了沒有反應的藺即川!

然而,劍尖仿若刺入虛空,藺即川的身影像是一團墨漸漸在水里融化開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幻覺?”任逸塵收了劍,四顧周圍地形,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這條道路一段通往林中,樹林四周應都是平地小丘,然而現(xiàn)在卻變成了隱約起伏的青山,就連正處正午的太陽都光線黯淡了許多,變?yōu)榱税胝诎胙诘年幪?。本是盛夏,但一聲蟬鳴鳥叫也無,不知從何時起,周圍變得一片死寂。

任逸塵下了馬,安撫著焦躁不安的馬匹,在心里思考: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有兩種可能,要么是山魈精怪的迷魂術,要么是他誤入了某些陣法。

他從衣襟里摸出一張符紙,雙指輕擦燃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