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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設了一座小亭子,白玉鋪的棧道通向了岸邊。亭中紗縵飛揚,這樣的場合,應該是有一美人臥于塌上,散下萬千青絲,才算應景。劉戍偷偷望去,亭中確實有一人,支頤側臥于塌。晚風將紗縵掀起一個角,露出那引人遐想的身姿。能在這里如此慵懶側臥于塌的,除了鳳綺生還能有誰。鳳綺生算不算美人?算,當然算,不但是個美人,還是個合該冠絕天下的大美人。然而他強大的猶如高天之月,讓人連心生旖旎的心都不敢有,在他的目光下只敢臣服,不敢抬頭。他的手指修長且優(yōu)美,襯著銀盞酒杯,說不出的好看。他喝酒的時候,動作很慢,看的人卻不著急,反覺賞心悅目。池中水波瀲滟,映在鳳綺生的眼底,像是散落的星光。只是————“阿戍,你拍蚊子的聲音太吵?!苯讨鞯?。那虛幻的星光立馬就碎了。劉戍苦著臉,認命地繼續(xù)打蚊子。連讓他欺騙下自己的時間都不給。他家教主只剩下臉能看,脾氣又兇又反復。還很壞氣氛。劉戍往左一拍,啪,死了一只蚊子。往右一拍,啪,又死了一只蚊子。秋天的蚊子好毒啊。脾氣不好的教主也好毒啊。右使心里苦。他還一堆教務要做,為什么要在這打蚊子啊。劉戍苦哈哈站在岸邊,一邊欣賞自家教主挺拔的風采,一邊用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驅趕蚊子。鳳綺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眼睛一眨,美景立刻活了,如同山水灌注了靈氣,鮮活而生動。劉戍吸口氣騰出一只手捂鼻子。教主的殺傷力愈發(fā)強了。鳳綺生側目道:“阿戍過來?!?/br>他的聲音里加了一絲內力,十分清楚的將話傳至岸邊劉戍耳中。劉戍捂著鼻子道:“屬下怕在教主面前失態(tài),豈非要被罵作流氓之姿。”鳳綺生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張揚之意盡顯,眼底噙著桀驁的光輝,長袖一揮,紗縵無風自動,池中荷葉翻震,就連在岸邊的劉戍都感到了一股勁風襲來。“本座既是魔頭,本座的右使是流氓又能如何?”劉戍加秦壽,也不知他們爹媽是如何取的名,更不知這兩人怎么就成了鎏火教的左右使。江湖上的人倒是憤憤然道,果不其然是魔教,就連教中人姓名都如此齷齪。“迂腐?!?/br>對此評價,教主眼都沒睜。劉戍行至鳳綺生塌前,抱拳恭敬道:“恭喜教主神功更進一層。”“哦?你感覺到了?”“那是自然?!?/br>鳳綺生呵呵一笑。劉戍也呵呵一笑。“本座故意的?!苯讨髡f。劉戍:“……”鳳綺生見他一臉生無可戀,哧笑一聲:“不過你的馬屁,拍得很好。本座喜歡?!?/br>他悠悠一嘆:“本座功力大進,遇了瓶坎,需要閉關方能破關?!?/br>劉戍眼光一閃,他將藏于袖中的紙條掏出來看了眼:“但據(jù)探子得到的消息,武林盟最近在策劃攻打我教?!?/br>此時閉關,怕有不妥。今夜無月,星光燦爛,銀河橫跨了天空。鳳綺生閉閉眼:“本座正在為此猶豫。若本座神功大成,也算是為將來的惡戰(zhàn)作些準備?!?/br>劉戍道:“怕他們會挑教主正在閉關的時候攻打而來?!?/br>教主心道,廢話,換了本座不把握這機會才怪。“不過,此事不教別人知曉便可。”劉戍思索了一會兒,附耳出了個主意,“武林盟即將舉行武林大會,即便他們有所計劃,必定會放在武林大會之后。如果我們能混進武林盟,得知他們詳盡的計劃,也能做好應對之策?!?/br>鳳綺生若有所思:“依你之見?”劉戍呵呵一笑,附身上前,如此如此,這般那般。末了道:“這等大事,最好能派個信得過的人,才不至于耽誤。稟教主,屬下愿前往,為教主分憂。”“你不行?!兵P綺生淡淡道,“若本座閉關,教中事務離不開你?!?/br>劉戍謝了教主一番厚愛,繼續(xù)出主意:“秦壽?”鳳綺生一口否決:“魯莽?!?/br>“何安?”何安是青龍?zhí)锰弥?,長的高大魁梧,手揮兩把開天斧。最愛說的口頭禪是:“想嚇爺爺,門兒都沒有嘿,小娘子。”“……”鳳綺生把臉一撇,擺著手話也不想多說。劉戍把堂主廳主一共一十八個提了個遍,鳳綺生聽到最后連個反應也無。劉戍苦著臉說:“教主,再往下就是各廳兄弟,這屬下可記不全姓名啊?!?/br>“難道我教中無人了?”這……劉戍苦思右想,時不時瞥鳳綺生一眼,心底在琢磨。非要說別人,不就是柳夕雁和趙青沒有提及?他本來想,自己走不開,秦壽不合適。兩閣閣主須得鎮(zhèn)教,不能輕易離山??偟猛逻x人。怎么聽教主的意思,是中意這其中一個呢。劉戍拿了拿主意,試探道:“……柳閣主?”這回鳳綺生有反應了,他抬起鳳眸,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哦?”親娘誒,您光說一個哦,我哪知道是或不是。也虧得劉戍熟悉鳳綺生多年,略一揣測,便說道:“柳閣主外貌驚為天人,怕是難當此任?!?/br>他這樣說著說著,便敲定了下來:“如此就只有趙閣主。相較于柳閣主的花容月貌,趙閣主畢竟沒那么扎眼。既不扎眼,又不如何正面出入江湖,略一裝扮,叫人認不出來應當是沒問題。”“若論心思,夕雁心更細一些。”鳳綺生反過來道,“不過既然你提名了趙青,本座就勉為其難,同意了吧。想來你更喜歡夕雁隨身相幫?!?/br>劉戍:“?”是我提議的嗎?講點道理好嗎?鳳綺生同劉戍商量好了細節(jié),又交待了事務。后日他便自行去后山閉關,叫劉戍將秦壽作一番打扮,扮作他的身影在教中晃上兩晃。秦壽并非鳳綺生所說如此魯莽,只是相較于劉戍和柳夕雁兩個人精,他更隨性一些。畢竟當了左使這么多年,且因為鳳綺生很扎眼,素日教眾很少直面看他,普通偽裝一下,不成問題。通報事務無須親自面見,屆時由劉戍出馬便可。“若柳閣主覲見呢?”“本座不想見任何人?!?/br>“是,屬下明白了。”這池水透著涼意,映著一條銀河,岸上一顆石子落下,激起漣漪層層,銀河便碎了開來。泛著星光點點。夜深露重,到底是不適合在外久呆了。躺在房頂上看星星的趙青背上一寒,打了個噴嚏,心下奇怪,難道是誰在心中思量他。衣衫上有些潮濕。不得不提,柳夕雁拿藥的居心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