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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能不受責(zé)罰,他們這些‘幫兇’,可一個也逃不了。歐陽依人還在與鳳綺生糾纏不休,鳳綺生耐心用盡,眼中寒光一閃,就起了殺心。他手上確實(shí)許久未見血,卻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老弱婦孺固然手下留情,送上門來的,卻也怪不了他沒給過機(jī)會了。教主的殺心起得很低調(diào)。他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歐陽依人正欲說些甚么,不料被周向乾一把拉走。周向乾的力氣有些大,鐵箍一般,把她胳膊都弄紅了。歐陽依人好不容易掙脫,氣道:“三師兄,你做甚么!”周向乾亦道:“你想做甚么!”歐陽依人道:“我能做甚么。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我就是想找他晦氣。”周向乾道:“師妹,你以為師父為什么要留下他?”歐陽依人嬌哼道:“爹他就是太好心?!?/br>周向乾心道,你爹要是好心,能做上武林盟主這么多年?但他也知道,小師妹向來是被寵著長大的,任性也好,兇蠻也罷,畢竟留有幾分天真,不諳世事。于是耐心勸說:“你不喜歡他,不看他就是。何苦找人家麻煩。兔子逼急了尚會咬人。”歐陽依人笑了:“那便讓他咬。咬了我正好告訴我爹。讓他認(rèn)清這人真面目?!?/br>道理與她是說不通的了。周向乾默默看了她一陣,忽然道:“你該不會喜歡他罷?!?/br>歐陽依人一愣:“你說甚么?”隨及大怒,“我才沒有!那個病秧子,誰要喜歡他?”可她這么說著,面上卻迅速紅了,連耳朵也紅了起來。歐陽依人有些慌張,她不知所措地辯解了幾句,只覺越描越黑。恨恨地跺著腳,十分生氣地跑了。“……”周向乾有些無語。這惱羞成怒的模樣,分明就是被說中了心事。他倒是真沒想到,小師妹居然會看上這個手不能提的男人。周向乾雖然常隨歐陽依人左右,卻并不如幾個師兄弟一樣,對小師妹死心塌地情根深種。是以他不過有些愕然,然后就無所謂地丟開了。隨她去。只要師妹不惹事,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橫豎歐陽鶴也不會允許的。話雖如此,周向乾卻因這事,對歐陽然上了心思。鳳教主不是個死人,他是個活人。一個活得不能再活的人。周向乾偷偷摸摸觀察他,他早有所覺。對這個從他手下救走那女人的武林盟弟子,教主掀了掀眼皮。此子送上門,可用。容貌普通,身手遲鈍,訥言木行。師妹是看上了他什么?周向乾搖搖頭,一回身:“??!”歐陽然陰沉著臉站在他身后。這人何時來的,竟悄無聲息。教主無聲扯扯嘴角:“周兄好?!?/br>要教主與歐陽依人一樣,喚周向乾師兄,他怕折煞了對方。受不起。周向乾一顆心狂跳,勉力一笑:“歐陽師弟?!?/br>教主道:“今日為何不見你師妹?”周向乾道:“師妹與大師兄隨師父前去遞拜帖?!?/br>他們?nèi)缃褚训搅宋鍍x山腳下,天行門山門前。天行門建于五儀山峰頂,往上鋪有三三九道大門,一千八百二十八級臺階。車馬不能前行,歐陽鶴他們尚能運(yùn)起輕功,但不能武功的歐陽然,就只能被擱置在山下等候了。周向乾被留了下來,負(fù)責(zé)照管歐陽然。教主無聲笑了笑。他當(dāng)然知道歐陽鶴干甚么去了。要不如何趁他不在,搞些事情呢。鳳綺生微微一笑:“今日天氣不錯。”周向乾謹(jǐn)慎道:“不錯?!?/br>鳳綺生忽道:“為了攔住師妹尋我鬧事,周兄辛苦罷?!?/br>周向乾迅速看了鳳綺生一眼,嘴角笑意不變:“師妹頑劣,歐陽師弟見笑了?!?/br>面不改色,胡說八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且不會色迷心竅栽在女人身上。韜光養(yǎng)晦野心不小,此子確實(shí)可用。教主迅速作了個評價,對周向乾更滿意了。他仿佛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出了另一個阿戍的影子。周向乾無聲后退了兩步。不知何故,他總覺得歐陽然看他的目光,令人背后發(fā)寒。周向乾誠懇道:“師妹只是小孩子脾氣。喜歡一個人,便想去逗他?!?/br>他是故意這么說的。依他看來,歐陽依人對歐陽然存有戀慕之心這事,未必不可利用。且不說眼前年輕人被歐陽鶴認(rèn)為義子,單幾個師兄弟素日梗在他面前,就十分煩人。若能因此一石二鳥。說不得前面就少了些障礙。忽然得知美貌的師妹心悅自己,是人都會得意罷。周向乾自信地想。然后他看到青年認(rèn)真看著他:“繼續(xù)。”周向乾:“……”繼續(xù)甚么。鳳綺生道:“也只有周兄心悅于師妹,才處處為她說好話,相伴左右。令人動容?!?/br>我不是,我沒有。周向乾忽然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腳。但是鳳綺生已經(jīng)一本正經(jīng)又接了下去:“不過師妹美貌動人,確實(shí)令周兄難以抵抗的。”越說越離譜。旁邊弟子已經(jīng)開始側(cè)目。周向乾不能讓人這樣造謠下去。他一點(diǎn)也不想受到別的師兄弟的質(zhì)問。立馬道:“江湖上美艷動人的有許多。在下一心練武,并無所感?!?/br>鳳綺生頗有興趣道:“哦?原來你對師妹不屑一顧。”馬原已經(jīng)頻頻點(diǎn)頭了。他竟然這么些年也不知道這其中的愛恨情仇。果然探聽消息的功力還不夠。這情報可以回饋一用,想來寒單衣會喜歡聽的。周向乾撫額嘆氣:“……并非如此。”鳳綺生道:“若你能說出一兩個比小師妹美艷之人,我便信你。”情人眼里出西施。若周向乾喜歡歐陽依人,自然會認(rèn)為她是最美的,亦是最可愛的。可顯然周向乾并不喜歡她。歐陽依人也不是最美的,更不是可愛的。他隨隨便便就能羅列出好幾個來。驚鴻仙子秦素秋、神醫(yī)妙手白丹心,這些均不算。周向乾以為,若將尋常女子列出比對,怕不能彰顯自己決心。于是道:“只消說鎏火教柳閣主,艷冠天下。無人可比。確實(shí)是令人見之不忘,頗為動心的。”鳳綺生道:“……你見過?”周向乾想了想:“見過?!庇幸换亓ρ闳シ謮k事,他湊巧見過。鳳綺生認(rèn)識柳夕雁這么多年,頭一回親耳聽武林盟的人說他令人頗為動心??勺屑?xì)一想,除去一顆心比較陰狠毒辣外,那張臉,倒還是稱得上面若桃花艷絕天下的。教主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微妙。可下一秒,他的神色更微妙了。因?yàn)橹芟蚯值溃骸翱晌矣致犅?,鎏火教教主,更是天上難見,地上難尋。”他語氣十分感慨。空氣靜默了片刻。鳳綺生試探地問:“你是說脾氣嗎?”三師兄十分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