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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見他作為,眉頭皺地更緊了?!澳阕錾趺??”冠華蓮生理所當(dāng)然:“他想走,我攔過。攔不住,沒辦法?!?/br>鳳綺生當(dāng)然知道趙青為何要走??蛇@觀音崖有三百丈。他一個受了內(nèi)傷的人,如何攀爬上去。教主二話不說,撿了地上綰絲入懷里,便要出去找人。冠華蓮生叫住他:“他已無生機。你亦要枉送性命。”鳳綺生哧笑道:“不對。生死均由我定,不在天命。亦不在你之口?!?/br>冠華蓮生默默看著他,仿佛不再是看一個比他晚很多輩的晚輩。“你明知若讓我去找,或許還有一絲希望?!?/br>“你若肯,便不會丟了手中藥草?!苯讨鞯?,“他為我而來,我亦能為他而去?!?/br>“他想去救人,救不了。你想去救他,亦救不了?!惫谌A蓮生搖搖頭,“你們真奇怪?!?/br>教主灑然道:“本座原先以為,你與歸長海不同。如今看來,絕情或許是天機門本性?!?/br>他不再多言,只將綰絲塞入懷中,便要步行而去。不料后背風(fēng)聲起,教主心中一凜,尚未來得及回身,只覺得脖子一緊。就這么,又上天了。鳳綺生:“……”——日他姥姥的天機門。冠華蓮生一邊極為尋常地拎著他,一邊道:“你很有趣。我?guī)湍阏摇!?/br>他即便是嘴上說著有趣,面上卻毫無表情。武林傳說之所以成為武林傳說,或許是因為與常人不同罷。教主忿忿想,當(dāng)年怎么也沒人說這位冠華蓮生性情如此古怪的。趙青正扶著樹,走兩步,歇一歇。他捂住心口,暗自思量,雖說歸長海手下留情,只是這個傷勢,不在床上躺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涩F(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他離去之時,有司徒瑛照料,教主面色如常。但若耽擱久了,不知會怎樣。或許所有人都猜想,包括鳳綺生也以為,趙青必然是要返回鎏火教的。可只有趙青知道,他不是要回鎏火教,而是回五儀山?;伥袒鸾?,自然需要十來日車程?;匚鍍x山,便不必了。只需繞過觀音崖,隔了座神女峰,就是他將去的地方。趙青不傻。教主忽發(fā)異狀,自然不能興師動眾。他傳信與司徒瑛,將情形告知。司徒瑛替鳳綺生把過脈后,兩人就偷偷將鳳綺生運到了此處。神女峰與五儀山交界之處有一先天形成的冰寒之地。鳳綺生就被司徒瑛藏在那里。鳳綺生是因為體內(nèi)鎏火神功過于霸道,殘卷經(jīng)脈,導(dǎo)致昏迷不醒。陰寒之地對他來說再適合不過。趙青咳了兩聲,取出懷中神瑯草,面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他目光所及雖然是棵野草,卻難得有如此溫情的時候。天無心絕不會想到,上山的可不止是他。司徒瑛早已拿著另一棵神瑯草下山去了,趙青留在那,不過是為防止有人發(fā)現(xiàn),拖延時間罷了。至于歸長海所說神瑯草的用法,司徒瑛既然不需要長途跋涉回鎏火教,自然也不需要將神瑯草重新澆灌至三七二十一天再使用。“教主。”趙青喃喃道,“屬下會努力活到親眼見到您無事的那一天?!?/br>“恐怕你須先死上一次?!?/br>一個陰沉的聲音忽然自背后傳來。趙青頭皮一炸,但覺背心一痛,已被人一腳踹了個倒栽蔥,一頭扎進了樹葉堆里。“……”他努力將自己□□,就見到面色黑如鍋底的鳳綺生。趙青就不懂了,這個天機門弟子有毛病是不是,怎么就和他過不去了。打他不算還要踹他。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他當(dāng)鎏火教的人是吃素的嗎?新仇舊恨一并涌上心頭,趙青二話不說,爬起來就拔自己的秋水劍。教主冷笑一聲,一指點上他傷處。閣主囂張的氣焰立馬剩了個火星,軟倒在地一臉萎靡。鳳綺生目光冰冷,嘲弄道:“就這樣還想逞英雄?!?/br>明明擔(dān)心才去尋人,尋到了又打,打了還罵。冠華蓮生皺起眉頭,他可能真的年紀(jì)大了,不是很懂這些晚輩的想法。但既然這兩人是他從山崖上救下的,還花費時間去找了藥草。冠華蓮生不想讓自己白費功夫。想死可以,出了這觀音崖,想怎么死,他都管不著。“神瑯草治起死回生。你所救之人,死了?”冠華蓮生淡淡道。有人能懂醫(yī)術(shù),當(dāng)真再好不過。趙青顧不上與鳳綺生怒目相視,立馬道:“他是因為走火入魔,導(dǎo)致內(nèi)火灼心,這才不醒的。”走火入魔的正主:“放屁!”作者有話要說:教主:我是誰?我在哪?我說了什么?第20章鳳唳蓮生(三)教主曾經(jīng)想過如何與趙青相認(rèn)。或許是他和藹地喚一句趙青,或許是他威風(fēng)瀟灑地將人救下,亦或許是在某一個光風(fēng)霽月的時刻,尋上一片與當(dāng)初所贈十分相似的樹葉,語重心長地問他:“趙青,當(dāng)年天湖山頂,鎏火教內(nèi),本座與你寫的密信,你還記不記得。”趙青或許一時半刻是不會信的??赡苓€會拔劍相向。但是教主有耐心。他一定會很有風(fēng)度地包容這種情況。不錯。在跟著歐陽鶴混吃蹭車的日子中,教主便是這樣腦補了一出又一出的情形。十分完美。可現(xiàn)實總是會打亂計劃。譬如他不曾想過,趙青會朝天機門低聲懇求。再譬如,兩人竟然會被困在觀音崖底。還遇上了一個老不死。冠華蓮生當(dāng)年武功再高,容貌再驚為天人,到如今這年紀(jì),他就是個老不死。教主對于被人拎著脖子一事耿耿于懷。總之不論如何,真相總不該是被一句粗魯?shù)摹牌ā榔频摹?/br>更不論如何,趙青居然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接受了。鳳綺生有些難以相信:“你不懷疑?”趙青堅定道:“不懷疑。”排除長相而言,這種盛氣凌人的作派,是教主本人了。加上之前種種蛛絲馬跡。趙青恍然間記起,在觀音崖上時,為他說話的那位天機門弟子,如今想來或許是教主無誤了。這么一想,心中居然還有些小甜。鳳綺生忽然覺得有些不爽:“你不覺得此事過于匪夷所思嗎?”他倒不想想,他一個原本就重活了一世的人,有甚么資格去說這事匪夷所思。匪夷所思?沒有哇。趙青誠懇道:“教主不知道,教內(nèi)原就有密卷記載神魂離體之事嗎?”鳳綺生:“……”這他還真不知道。既然趙青不震驚,那冠華蓮生呢?教主看了那位足不沾地的傳奇一眼,罷了,這位年近耋耄卻如青年相貌的人本身就夠稀奇的。冠華蓮生與世隔絕數(shù)十年,他步入觀音崖時,鎏火教還是個在西邊的小教,沒成氣候。他不知道也是正常。且冠華蓮生原本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