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你右擁一個白娘娘，左抱一個胖老婆。坐享齊人之福?！?/br>
璞綠小，來往江湖人不多，稱得上是閑散度日，不惹塵埃。既然連這里都能聽到這個消息，想必他處已經(jīng)傳了個遍。莫非當日歐陽鶴賴在天機門不走為的就是這柄劍？

周向乾咬著筷子：“白娘娘是誰？”

司徒瑛：“這很重要嗎？”

趙青悄悄問鳳綺生：“是歐陽鶴的意思，還是天機門的意思？”

鳳綺生亦悄悄道：“你當時怎不拜冠華蓮生為師？”

趙青震驚：“關我何事?！?/br>
“這樣你就成了歸長海的師侄，說不定趁他歸天后還能當上天機門掌門。屆時混沌劍也好，霹靂劍也罷，不都在你一念之間的事?！?/br>
鳳綺生咬了口水晶蒸包，言語間略有遺憾。

趙青無言以對，他一口將粥悶完，拿起劍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鳳綺生知道他要與劉戍通信，也不攔著。先前他已去信一封傳與鎏火教，告知他們自己已先前往雁霞，若劉戍他們先到，便在雁霞山腳下的黃桐里等著。除了這封信，他還照計劃，給寒單衣送了口信，不過離開洛水已在十日前，如果寒單衣馬不停蹄趕路，此刻應當已到雁霞了。鳳綺生有些懊惱當時未將顧葉青插在武林盟的探子取來自用。

趙青拍拍屁股走得十分干脆，倒叫周向乾若有所思。

鳳綺生看了他一眼：“周兄對他很有興趣？”

“鼎鼎大名秋水劍，誰不感興趣。”周向乾想也不想答了一句，忽然反應過來。

“……我是說劍法?！?/br>
司徒瑛摸著下巴：“這個補救似乎有些刻意?！?/br>
“……”周向乾無奈道，“不是你們想得那樣。若以貌取人，我看這位差不多吧?！?/br>
他伸手一指。頂著鳳教主皮囊的歐陽然正坐在那里啃包子，乍然被點名，他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將包子啃完了。

周向乾：“……”這個教主當真是當日在天機門揚言要接管五儀山的人么。

要不長得好看的人，做甚么都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呢。

歐陽然取一個包子，便得來贊嘆聲一片：“他在吃包子?！?/br>
他幾口將包子吞沒了，更得來贊嘆聲一片：“他的包子一定特別香?！?/br>
歐陽然：“……”

香不香他是真沒察覺出來，餓了倒是真的。

何止是周向乾在看他，基本上在這吃飯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不過這幾日與司徒瑛日夜相處，對方早就對他諄諄教導，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不該笑的別笑，不該哭的，也別哭。無論何時何地，做甚么事，冷著一張臉就夠了。

可是，可是對面的自己，盯過來的眼神好兇惡！

歐陽然委屈，他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如此可怕。他想回家種田。他就不該聽了歐陽鶴的話，跑出來見甚么大世面。刀啊劍的，還不如田里幾個紅薯來得香甜。

教主皺著眉頭，令歐陽然一頓飯都吃不安寧，從坐立難安到最后，屁股下仿佛著了火，火撩火燒的，就等自己那份早點吃完就走。是的，他用食物抵抗住了來自教主本人的壓力。

鳳綺生看著自己那張臉上露出的泫然欲泣的表情，眉頭皺得越發(fā)緊了。

“阿瑛?！?/br>
鳳綺生道：“把飯送到教主房里，他不必下來吃了?！?/br>
周向乾忽然意識到什么，他問司徒瑛：“你是魔教的人？”

司徒瑛想了想，鳳綺生當初介紹時，確實未說他的身份。他見鳳綺生朝他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便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回答：“不是。”

鳳綺生：“……”

“鎏火教三個字哪個字念魔？我未說錯?！?/br>
司徒瑛很是無辜。

便在這時。門口一道陌生的口音帶著驚訝傳了過來。

“鳳綺生？”

鳳綺生三人循聲望去，正見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男人，腰間掛了個葫蘆，堪堪跨進來。

絡腮胡，腰間懸酒壺，好飲酒卻是佛教中人。鳳綺生瞇起眼睛：“千杯不醉季夢然?！?/br>
周向乾驚訝道：“就是那個慧覺大師的俗家弟子？”

他不認識季夢然，季夢然倒認識他。他打量了一下周向乾道：“歐陽盟主三弟子，你怎么會在這里，和這個魔頭呆在一起?！?/br>
他伸手朝鳳綺生一指。偏巧教主里頭的芯子是歐陽然，他嚇了一跳，怯怯地往司徒瑛背后縮了縮。然而他比司徒瑛整個大了一輪，無論如何縮，都是不可能擋住的。

季夢然：“……”

魔頭瞧著有些奇怪。

季夢然。教主心中將這名字油里炸火里過的咀嚼了好幾遍。他可不會忘記，盟主令之下，便由季夢然作鎮(zhèn)，拈了串念珠，道聲我佛慈悲，殺了他教內好些人。

季夢然敏銳地察覺到來自旁邊這位年輕人身上的不善之意。他不著痕跡地將對方打量了一遍。舉止普通，面目普通，一舉一動十分沉重，不折不扣的普通人。這人是誰？竟有如此深厚的威勢。不過這等威勢在他身上怕承受不住，短命之相。

他沒見過歐陽然，不知道這人與歐陽鶴的關系。

鳳綺生看了季夢然半天，忽然笑了。

目睹這一切的司徒瑛寒毛都炸了起來。

“我去看看趙青回來沒有?！?/br>
他腳下抹油就想溜。

太可怕了。教主笑了。

季夢然：“……這位兄弟似乎不歡迎我?！?/br>
“不是似乎。而是就是?！?/br>
鳳綺生戳了個包子，慢條斯理吃著。

季夢然哈哈一笑，干脆坐了下來。周向乾挪開了一些。季夢然不以為意，緊緊盯著鳳綺生，說：“你這位小兄弟也很有意思。我自問并不曾見過你。因何生敵意呢？”

“與人善不善，都是看眼緣。要不何來一見鐘情一說呢?！?/br>
鳳綺生露出了一個笑容。

季夢然聽他說著，仿佛下一句話就該是，我與你沒有眼緣，故而看你十分討厭了。

誰知事實卻是。

“我見兄弟十分勇猛，心中仰慕已久，早想與兄弟共飲幾杯了?！?/br>
周向乾：“……”師弟，你這個彎，轉得很不同尋常。

季夢然也是一愣。然而對方端著酒杯的姿態(tài)十分真摯，倒叫他挑不出毛病來。他只能謹慎且客氣地端起酒杯，與鳳綺生碰了一下。

“小兄弟客氣了?！?/br>
而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下一秒他就一頭栽在了桌子上。

周向乾嚇了一大跳。

“你你你你你！”

鳳綺生放下酒杯，冷笑了一聲：“本座的酒也敢喝?！?/br>
周向乾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鳳綺生面無表情：“你聽錯了?！?/br>
說罷他又和顏悅色起來：“周兄，請你把他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