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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價錢。混沌劍能一統(tǒng)天下?呵。教主是不信的。神器雖□□,亦不過驅(qū)從于人心。到底是人使劍,而非劍使人。歐陽鶴一縱身已飛身刺劍而來:“召陰陽,斬魂魄,便讓老夫看看,此劍是否名副其實。”教主哂然一笑:“只恐叫你失望?!?/br>一黑一銀兩道人影交戰(zhàn)于空中,掌力雄厚之處,盡為灰燼,此戰(zhàn)已非他人能插手。說良心話,寒單衣真的只是想來觀摩一下戰(zhàn)局,好教門內(nèi)弟子知曉他門各派武功的精妙之處,回去好好練功。并不想見證這正邪一堆破事。他愁地頭發(fā)都快掉了,眼角哪還有從前的風(fēng)流肆意,他只覺得自從與鳳綺生搭上話,便十分倒霉,那棵救命藥草,收起來果然扎手地很。小師弟還在問他:“師兄,為甚么壞老頭要打漂亮大哥?!?/br>多么天真可愛的問話。但是經(jīng)過小師弟嚎了那一嗓子來看,寒單衣對小師弟的乖萌可愛如今已不敢輕易相信了。他頭疼地道:“師弟,你以前都是在騙我的罷?”小師弟:“哦,被發(fā)現(xiàn)了?!?/br>他嘻嘻一笑:“師兄十分可愛?!?/br>二師兄:“……”五師兄:“……可怕?!?/br>十二師兄連忙補(bǔ)救:“總體還是可愛的?!?/br>臉還圓嘟嘟的小師弟與往常并無分別。他只是往前走了幾步,嘴里自言自語道:“哎呀,都是師兄的錯,滴水之恩,必得涌泉相報。老爹的救命之恩該如何報呢?”風(fēng)囂路遠(yuǎn)。他身量還小。白袍翻卷,看著竟還站不穩(wěn)。寒單衣不管師弟是真驢人還是假天真,見此情景只能撲上去抓住他肩膀:“你干甚么。你又要干甚么?!?/br>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打不過就跑,我平時的話,你都吃了嗎?”“小子謹(jǐn)記。師兄莫急,待我去耍一耍,我們便回家?!?/br>小師弟沖他眉眼彎彎,笑得十分可愛。一只手卻輕松但不失力道地將寒單衣往幾位師兄那邊推去,雙臂一送,就將他們送得更遠(yuǎn)了一些,免得傷及無辜。“當(dāng)務(wù)之急……”他回身看向拖著一個傷員速度略慢的周向乾,嘖了一聲:“有些慢?!?/br>混沌劍與別的劍是有區(qū)別的。凡夫劍體,只能傷害rou身??墒桥c混沌劍交戰(zhàn),鳳綺生只覺得腦中陣陣眩暈,仿佛神魂在被牽扯。雖不知此劍從何而來,但為禍一方確是真的。想當(dāng)年太宗率將士以此劍惑人,雖不說抵千軍萬馬,對付敵軍將領(lǐng)一人確也足矣。柳夕雁怔怔地看著激戰(zhàn)中的兩人,面上一片空白,不知做何感想,現(xiàn)下,也無人關(guān)注他內(nèi)心到底在想些甚么了。只有一人。正是歐陽然。他輕身踱步,行至柳夕雁身側(cè)。“柳閣主是在高興么?”柳夕雁木然道:“我高興甚么?!?/br>“心中所愿必能很快達(dá)成,自然高興?!?/br>歐陽然道:“我也高興?!?/br>柳夕雁反問:“你高興甚么?!?/br>歐陽然微笑:“我心中所愿也能達(dá)成,所以也高興。”歐陽然將一切告知柳夕雁,并勸說他叛教之時,只說,閣主為教主所做的一切,還不及趙閣主為教主跪上一跪就能讓他動容,可見教主心中,自始至終不曾有過你。就連與教中傳信,也只將真相告訴趙青一人,瞞著你不說。這豈非就是不信任。不愛你,不信你,你又為何要為他賣命?柳夕雁如何輕易相信。可是事實終究擺在眼前。是歐陽然的另一句話打動了他。“但閣主一定不知道教主的另一個秘密?!?/br>“此生教主,非彼身教主?!?/br>“若這個孤魂野鬼離去,原來的教主自然回來。”“歲月長久,閣主想要得到教主的心,還怕難嗎?”歐陽然循循善誘:“我可以幫你?!?/br>他好話說了這么多。確實不見他要求過甚么。柳夕雁問:“你想要甚么?”“我?”歐陽然似乎終于聽到了一個有趣的問句。他挺直了身板,負(fù)手于身后,望著眼前的戰(zhàn)局,神色中閃過一絲懷念和悠久:“我啊,大概就是想看看,自出生起,便順風(fēng)順?biāo)奶熘溩?,是如何落敗的罷。”他生于農(nóng)家,有著三畝地,是再平凡不過的人。可是忽然有一天,一個慈眉善目的人找上門來,說要帶他走。他吃了最好的,用了最好的,還有一幫氣宇軒昂的人叫他少盟主。他被冠以歐陽的姓,在江湖宴上被歐陽鶴介紹給了群俠。一個在井底生活的人,忽然之間躍至了地面,登上了高山,嘗到了被人仰仗的滋味。江湖宴那日,來的不止是名門正派,還有不請自來的鎏火教。歐陽然頭一回見到這樣光彩奪目的人。有種人仿佛生來便叫人景仰。你只能抬頭看他,還不敢細(xì)看。對方一頭火紅的頭發(fā),在艷陽下熠熠生輝,長長的睫毛在光潔的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他嘴角噙著笑,說:“歐陽盟主在洛水這般排場,本座作為主人,竟不知道。太失敬?!?/br>隨后掃了掃歐陽然,便很快移開了視線。這一場盛宴,自然成了正邪兩派互相嘲諷懟天懟地的盛宴。此后數(shù)年,歐陽然試圖努力練劍,但他年歲已長,根骨不佳,難有成績。且他隨歐陽鶴,與鳳綺生碰面多次,他就站在歐陽鶴旁邊,就連歐陽依人,都能得到鳳綺生注目兩眼。他卻從頭至尾不曾有姓有名,得來一句:“歐陽公子客氣?!?/br>歐陽然每每想至這一點(diǎn),便覺得人生當(dāng)真十分不公平的。鳳綺生一出現(xiàn)。他教內(nèi)人便看著他。歐陽鶴要看著他,各門派的人都要看著他。憑何這人要被眾人矚目?而他從生到死也無名無聲。“這過往的一切,真是令人不堪回首?!?/br>歐陽然說著,面上從感慨,變得冷漠。他上輩子終于有機(jī)會舉著劍沖到閉關(guān)的鳳綺生面前,對方睜開眼的瞬間,眼里卻只有陌生,連絲驚訝也無。雖然歐陽然很快就被后頭趕來的趙青捅了個心窩涼,卻也滿意地看到鳳綺生口溢鮮血,當(dāng)場暴斃。不過前后腳的差別罷了。歐陽然想。卻不料。上天讓我重活了一次。你竟然也活了。教主啊教主。你竟是連死也不讓我安寧。作者有話要說:教主:什么?他對我這么多想法。我不知道啊。第54章青青子矜(三)歐陽然心中思潮涌動,鳳綺生是不會知道的。若非此生莫名其妙與對方互換了一下,他連歐陽鶴的義子叫甚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個男的。這世上總有人生來光芒萬丈,無論做甚么都較他人更勝一籌,此乃天賜。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