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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快歡歡喜喜離了婚,走到民政局門口,妻子突然猛甩了他一個耳光,刑墨雷沒有話說。這個耳光是他該得的。他娶的人,是年輕時橫刀奪愛從勁敵那里為了面子而搶的,結了婚生了孩子,妻子也發(fā)現(xiàn)了婚姻的真相,繼而出軌找舊情人。后來的十幾年,兩個人純粹是為了刑少駒才勉強維持著婚姻,其實早就分居。刑少駒念高中開始就住宿,刑墨雷從那時開始就少在家里過夜,長期在外包房住,夫妻倆有時幾個星期也見不上一面,有時對方的事情還是聽外人說起。直到刑少駒去外面念大學了,總算可以正式離婚。其實刑墨雷也沒少在外面勾搭人,這在醫(yī)院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傳言他們科室的護士長,就是因為伺候過他,所以在競聘時被刑墨雷力保推薦上去的。更別提他夜夜笙歌出入聲色場所,捎帶著他那徒弟。佟西言因此更加被小護士們欽佩,出淤泥而不染,上梁不正下梁正,好男人啊。佟西言中等身高,偏瘦,膚色白皙,少言多笑。外科醫(yī)生都是職業(yè)流氓,誰都會說上幾段葷話,像刑墨雷這種等級的,一天到晚幾乎都難得聽他說幾句正經話,中年猥瑣的德行發(fā)揮的淋漓盡致,佟西言就不同,他是難得的謙謙君子,明明是外科醫(yī)生,卻是內科醫(yī)生的脾性,若不是分配那年輪轉被刑墨雷強扣在腫瘤科,沒準他現(xiàn)在真的干內科。八年前,不,加上進修一年應該是九年前,他剛分配,腫瘤科是輪轉的第一站,上班的第一天,他和刑墨雷就上演了一場至今都沒人知道的大烏龍。當時還是在醫(yī)院的舊住院大樓,他去更衣室換白大褂準備上班,走錯了路摸進沒鎖門的值班室,刑墨雷通宵手術結束剛睡下,被子全掉地上了。佟西言日行一善,小心撿起來給蓋上,沒想到一把就被拉過去壓在了下面,接著被狂吻了。刑墨雷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沒發(fā)現(xiàn),在佟西言快要岔氣的時候才睜開眼睛支起身,嚴肅問:“你是誰?”佟西言受了過大的驚嚇,直愣愣盯著他,說不上話來,張著嘴喘氣。刑墨雷下床,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拎到護士站,問:“這個人是誰放進來的?!”辦公室里醫(yī)生護士六七個人都目目相覷,不明白主任為什么又生這么大氣。最后還是佟西言自我介紹說:“我……我是輪轉來的……”刑墨雷皺著眉頭上上下下打量他,對辦公室里一幫人怒道:“下次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而后丟下他繼續(xù)回值班室睡覺了。這件事情,佟西言不知道刑墨雷是否還記得,他記了九年,那可是他的初吻。第2章臨睡前,佟西言把手機卡換了,反復翻通訊錄,刑墨雷的電話排在最上面,用一個簡單的A字代表,只需要按兩下,就可以打過去。去進修之前,一個星期總有三四個晚上跟他在一起,不是應付急診,就是在酒店陪他消遣娛樂,永遠像個小跟班。但是這跟班的身份也不是人人都輪得到的,刑墨雷從不帶徒弟,他是第一個,如果退休以前刑墨雷不再帶徒弟,那么,佟西言毫無懸念就是下一任腫瘤科主任。事實上佟西言現(xiàn)在的業(yè)務水平,較同一屆工作的其他同事,要高許多,他可以在刑墨雷的輔助下,獨立完成一些正高級別的手術,換句話說,刑墨雷如果出差了,佟西言就是腫瘤科的當家棟梁。腫瘤科的護士長深有體會,刑墨雷不在好過在,但是佟西言是絕對不能不在的。每次為了科室的事情與刑墨雷起爭執(zhí),只要佟西言遠遠使一個眼色,她就可以閉嘴了,佟西言絕對能幫她搞定刑墨雷。佟西言拽了手機猶豫一半天要不要打過去,最后關燈睡覺。睡下不到五分鐘,手機響了,他看著床頭柜上手機背景燈光一閃一閃,笑了笑,看也不看就接了起來。“睡了沒有?”刑墨雷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性感。“剛睡下?!辟∥餮赃呎f邊開燈下床,打開衣柜。刑墨雷小小嘆了一下氣,說:“今天下午去民政局了?!?/br>佟西言停下取衣服的動作,小心問:“您跟師母……”“離了。”“……要我過來嗎?”佟西言吃不準刑墨雷現(xiàn)在什么意思。“嗯。”刑墨雷說:“穿暖和一點,外面下小雪了。”佟西言掛了電話,迅速換衣服,拿了車鑰匙下樓。小區(qū)里寂靜無聲,昏黃的路燈下,細碎的飄著雪花,車棚里藍色小寶來安靜地等待著主人。那是他結婚時,刑墨雷送的賀禮。佟西言上車,摩挲久違的方向盤,啟動引擎,熟練的倒車離開。“金寶麗”是本市一家大型的高級娛樂中心,十一層高的大樓,容納了客房,酒吧,KTV包廂,洗浴中心,健身房等等,刑墨雷和老板是拜把子兄弟,在那里長期包房。佟西言泊車進樓,從錢包里抽了貴賓卡給總臺,被告知:“刑先生在臺球房等您。”一年沒來,寶麗金又重新裝潢了一次,佟西言問了幾個服務生才找到地方,推門進去,室內煙霧繚繞。刑墨雷是幾十年的老煙槍了,據他自己說,念中學的時候他就有煙癮了,所以有他在的地方,必定空氣污濁。房間里只有刑墨雷和金寶麗的老板陳若兩個人。陳若一球沒進,見佟西言進門,說:“cao,你可算回來了,你師父頭這一年把我這兒鬧得,就差沒拆房子了?!?/br>刑墨雷咬著煙瞟了他一眼,說:“沒給錢白玩你的是吧?”陳若把球桿扔給佟西言,說:“得,惹不起您,還是您寶貝徒弟經cao,換他伺候吧。”佟西言一言不發(fā),見刑墨雷沒進球,俯身對角度,起桿,進球,繼續(xù)起桿,再進,紅球入網,接著是彩球,彈無虛發(fā)。等全部打完,站直了,發(fā)現(xiàn)刑墨雷在他身后,而陳若,早不知什么時候走了。整整一年沒有過肢體接觸,單就這樣靠著,佟西言都覺得有些站不住。邢墨雷從后面抱住他,拿掉他手里的球桿扔在臺上,靠著他的肩膀,面頰貼著冰涼的耳廓,炙熱的體溫從敏感的耳垂?jié)B入,伴隨著煙草味道,熏染著佟西言的身心。佟西言早已習慣濃烈的煙熏味,也早已習慣邢墨雷乖張的性格,一開始他像多數人一樣,看見邢墨雷就會莫名緊張,相處久了,慢慢發(fā)現(xiàn)雖然邢墨雷脾氣差,卻從不對他發(fā)火,至于收他為徒這樣的事情,沒有什么正式的儀式或者對外的宣告,但邢墨雷每次手術,無論大小,一律都要佟西言上臺做助手,久而久之,其他人都心照不宣了。佟西言不知道邢墨雷到底是看上了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