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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并不覺得宗圣帝可憐。能把七國一一誅滅的皇帝,卻連自己的心上人都保護不了,落得個孤寂一生的結(jié)局亦是自作自受。若換成是我,必不會讓心上人離開須臾。我會牢牢拴著他,為他杜絕一切陰謀算計,并將世間最美好珍貴的東西一一捧到他面前,討他歡心?!本呕首诱Z氣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更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向往。旁人都說他為宗圣帝轉(zhuǎn)世,但他卻極其看不上這位先祖。連最心愛的人都看不住,還當什么皇帝?當真是廢物!有姝沒想到現(xiàn)在的主子對以前的自己竟是不屑一顧的,不免有些驚訝。他抬頭望去,眼中雖還冒著淚珠,一時間卻忘了啼哭。趁著這會兒功夫,九皇子連忙替他抹掉眼淚,命令道,“乖,別哭了。野史都是道聽途說,真的假的都已經(jīng)過去,又何必再反復(fù)思索傷神?!?/br>有姝最聽主子的話,又因心中愧疚,更不敢令他厭煩,連忙收起眼淚,但悲痛的情緒還未平復(fù),不免一個接一個地打嗝。九皇子端起茶杯稍稍吹涼,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幾口,目中滿是憐愛。薛望京等人見事態(tài)總算控制住了,這才命隨從去催菜。店小二很快端著托盤進來,將熱氣騰騰的飯菜擺放在桌上。有姝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愛吃東西,立刻端起碗扒拉飯粒,邊吃邊打嗝。九皇子暗覺好笑,左手拿著茶杯右手拿著筷子,一面給少年喂水一面替他夾菜,自己一口也來不及吃。窒息的感覺過去,有姝才察覺不妥,連忙幫主子盛飯布菜,伺候得十分細心周到。他已錯過六百年光陰,不想再錯過現(xiàn)在的重逢。九皇子被人從小伺候到大,一直覺得理所當然,但現(xiàn)在卻滿足極了,只要是少年夾的菜,他都盡數(shù)吃掉,胃口大開。正所謂時移世易,即便是同一個靈魂,轉(zhuǎn)世重生后依然是不同的個體。他們有各自的家人,各自的成長經(jīng)歷與記憶。有姝參照主子以前的習慣布菜,卻并不知道九皇子已經(jīng)不愛吃這些東西了。薛望京本想提醒幾句,見他二人一個夾得勤快,一個吃得歡實,也不就不敢多嘴。趙玉松看似神態(tài)悠閑,實則早已手握成拳,憤恨不已。什么叫‘會牢牢拴著他,為他杜絕一切陰謀算計,并將世間最美好珍貴的東西一一捧到他面前,討他歡心’?說這話時,九殿下的眼睛自始至終盯著有姝,神情亦莊重的似在宣誓一般,仿佛有姝就是他的心上人,而為了有姝,他可以付出一切。這所謂的“一切”包括什么?權(quán)勢、地位、寵愛?大伯本就是個蠅營狗茍的小人,兒子得了寵,豈不越發(fā)肆無忌憚?及至那時,兩房嫡系該如何自處?趙玉松咬了咬牙,忖道:趙氏宗族絕不能出一個不知廉恥的孌寵,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賣弄姿色的佞臣?;厝ブ笪揖蛯⒋耸赂嬷娓?,讓他定奪。雖然想得大義凜然,但他心中的嫉恨卻遠遠多過對宗族聲望的擔憂。與此同時,有姝和九皇子已吃掉兩碗飯,正準備添第三碗。薛望京見飯菜消得很快,便沖站在門邊的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讓他再去點幾道。難得九殿下心情這般好,胃口也大開,今兒定要讓他盡興。門一開,外面就傳來一陣吵嚷聲,原是天南地北的舉子正在樓下辦文會。再過一月就是三年一度的會試,會試之后又是殿試,若能得中,立刻就能躋身上流,他們自然心懷期待,欲大展身手。文會既能讓自己揚名,又能試探出對手深淺,若偶然遇見一兩個貴人,或能得到提攜重用,故此,最近一段時日,上京各處酒樓茶莊均熱鬧非凡。其中又以望川樓最受舉子青睞,蓋因此處乃九殿下慣愛逗留的場所。聽上京舉子們說,若來望川樓用膳,十次里面至少會遇見殿下九次。今兒個,也不知這些舉子們運氣是好是壞,遇是遇上了,但人家美人在側(cè),根本沒有心思去關(guān)注文會。趙玉松見九殿下對外面的高談闊論無動于衷,正覺失望,心道待會要不要起個頭,邀殿下去一展文采?卻在這時,他的小廝捧著一個竹筒入內(nèi),附耳低語幾句。他大喜過望,等九殿下吃飽喝足,伺候著有姝擦嘴凈手的片刻,拱手道,“殿下,家父前一陣兒尋到一副無名居士的字畫,您給掌掌眼?”“哦,無名居士的字畫你爹也能弄到,當真好運氣!殿下最愛收藏他的作品,快點擺出來讓大伙兒鑒賞鑒賞?!毖ν┨裘级Α1娙艘捕技娂姼胶?。有姝這才想起爹娘交代的任務(wù),一聽此人字畫是九皇子的心頭好,連忙轉(zhuǎn)頭去看趙玉松,懵然無知地問,“無名居士是誰?”他向來便是如此,不懂就問,不會就說,從旁人處得到答案便默默記在心中,以擴展知識儲備,從不會不懂裝懂,更不會懂裝不懂。眾人先是愕然,繼而好笑,當著九皇子的面又不敢表露,把臉都憋紅了。趙玉松心中一陣快意,賣弄道,“無名居士是大明時期最富盛名的書畫家。他既不愛畫山水,亦不描繪花草,平生只臨摹人像,常常拿著一塊木板滿大街游蕩,將遇見的每一個人刻出來。時人嘲笑他癡傻,粗俗,不入大流,他卻堅持不懈。從十六歲刻畫到五十歲,眼看快行將就木,宗圣帝卻忽然發(fā)下皇榜,征召擅畫人物的畫師。原來,他想把心上人的臉龐描繪在紙上珍藏,每每動筆之時卻因情到深處無法自控,竟覺怎么畫都及不上心中那人的萬分之一,又害怕年深日久將他遺忘,這才……”“啰嗦什么,說重點!”見有姝眼眶又紅了,幾滴淚珠掛在睫毛上欲落不落,九皇子立即呵斥,表情很不耐煩。趙玉松臉色一白,急促道,“這才昭告天下,尋找畫師。無名居士應(yīng)-召入宮,僅憑宗圣帝口述就將那人的一顰一笑描繪的活靈活現(xiàn),惹得宗圣帝龍心大悅,并親口冊封他為天下第一畫師。他平生畫作全被宗圣帝收藏,又在戰(zhàn)火中焚毀,流落到市井中的極其稀少。”話落打開竹筒,將一幅微微泛黃的畫卷鋪開在早已擦拭干凈并墊著毛氈的桌面上。九皇子垂眸一看,果然是一幅肖像畫,卻不是他期望中的那個人。誰都不知道,他之所以收藏無名居士的畫冊,并非出于喜愛之情,亦不是附庸風雅。他只是想看一看,那位名叫有姝的少年究竟長什么模樣。雖然皇室中保存了一幅畫卷,卻早已墨色盡褪,徒留一個輪廓。幼時,他常常盯著輪廓發(fā)呆,然后莫名流淚,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