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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你啊?!?/br>“那若是我笑了,她會一直陪著我,不走了是不是?”滕羽不答,只說:“你若是幸福安康,她一定也會高興?!?/br>語遲狠狠吸了吸鼻涕,終于從滕羽手中接過了那枚鐵片:“這是我爹出征前給我的,他對我說,他會回來的,我從前一直在城門口等他,只有安慈陪著我等,只有安慈信我,可是現(xiàn)在,安慈也不回來了。我,我要笑,安慈她看的到嗎?”滕羽看眼淚鼻涕掛了滿臉,卻努力扯開嘴角的女孩,回答:“恩,她一定看得見。”林望之并未言語,他看著并無鬼靈的屋內,看著柔聲安慰女孩的滕羽,眼底有些疼痛有些眷戀,這個人,安慰別人的時候,明明懶得說謊話,卻也費心盡力的框著別人,這樣好的人,這樣溫柔的人,若是能留在身邊……若是能……林望之摸到懷里的東西,攥緊,仍是沒說話,他不會動搖的。只有失去,方能得到。滕羽告知婦人已無大礙,母女倆千恩萬謝的送滕羽林望之出門,滕羽自門口看到仍躲在院子里的安慈,看她竟然跑過來,靠到語遲身前,似乎想要抱住她,卻只能任自己的雙手如空氣般穿過。只是語遲一直在笑,于是安慈也笑了,也一點點開始消散。“我會一直很開心很開心的,安慈,你聽到了嗎?”語遲盯著終于停雨,但日落西山仍是昏暗下去了的天空。“恩,我聽到了。”安慈湊到語遲耳邊,如同往日里說著悄悄話一般,然后,徹底沒了蹤影。大抵這世上總有別離,也總要別離,有些人知道的早,有些人明白的晚,經歷過,愛過、痛過、哭過、也笑過,然后,方為成長。這世上,總沒有什么是完滿的。第27章故人滕羽和林望之回到了客棧,將手里安慈曾附身的大魚扔給廚房,要了個魚湯,又點了一桌子菜,卻少見他倆愛吃的,回過神的時候,滕羽才發(fā)覺,他無意間竟點了些孩童愛吃的:蛋羹、糖醋排骨、甜粥……只是林望之并沒有提醒他,陪著他一道,等這樣一桌菜上齊,細細咽著每一口。經歷過別離,方知苦痛,而這苦、這痛,沒人躲得開。滕羽難得很安靜,林望之也不多話,正值飯點,因著連綿陰雨,才雨過稍停,出門吃飯的也多,于是整個大堂便坐滿了,也從別桌傳來不少交談聲。他們這安靜,別桌熱鬧,而滕羽神思也不覺被牽引過去。“聽說了沒,陰冥尊奪舍重生,流芳尊重傷實力大退,先前是仙盟江家林家傳出不少流言蜚語,而今魔道也不安生?!?/br>“是啊,也有消息說,之前陰冥尊那事純是仙盟搞的鬼,只為了殺人奪寶而已,陰冥尊這次回來,怕是復仇來了。”“嗨,誰知道呢,神仙打架,我們凡人還不得跟著遭罪,不過,趙兄弟,這事你怎么看?”那姓趙的中年男子還未開口,先前開口的人又道:“你不是說認識陰冥尊么,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聽到這話,滕羽不由又多看了那趙姓男子一眼,很是粗獷尋常的妝容打扮,可要說認識,卻也不能。滕羽只料想又是個睜眼說瞎話的主。“我與他多年未見,也不知他心性如何,只是我相信他,也相信他娘?!壁w姓男子飲酒開口。“多年未見,你就敢為他作保?”“別人不知,我卻不能忘,我們村子,是被陰冥尊娘親所救,內子,也多蒙陰冥尊照拂。”這話到讓滕羽挑了挑眉,不由得更加關注起來,這人,怕還真是與他見過。“陰冥尊兒時同他娘一同住在我們村里,那年大旱,鄰村顆粒無收,死了好多人,然后引發(fā)了瘟疫,有很多死尸成了魅,你們也知道,柳家好多年不管事了,我們又在柳家的屬地里。于是,那些尸魅來了我們村子,我還見著一只蛇形的怪物,長著兩對翅膀,我爹娘死了,我本來以為我也是得死的。是陰冥尊的娘救了我們,我們起先以為她只是個尋常女子,尋常的母親,待人總很溫柔和煦,哪知道會有與邪祟妖物匹敵的能力。我只見著她斬殺了許多尸魅,又將那怪物引開村子,然后她和陰冥尊再也不得相見?!?/br>“這樣說來,溪嵐還是救人扶弱的俠女了?”“是不是俠女我不敢說,只是旁人即便再說他們母子諸多不是,我和我的后輩卻絕不敢忘他們的恩情?!?/br>滕羽關注著這般對話,林望之自然也不曾落下分毫,他見滕羽皺眉想了想,又忽然笑了開來,心中的不安焦慮竟也隨之淡了下來。“你認得他?”滕羽點點頭:“終于想起來了,不過他小時候可沒有現(xiàn)在討喜。”“虎子?!贝髲d外進來一名婦人,依稀可辯年輕時的清秀可人。“嫂子來了?!?/br>“阿花,你怎么來了?”趙姓男子起身扶她一同坐下。“外頭又下起雨來,我來給你送傘。”“還是嫂子知道疼人啊,你看我們家那口子,就知道罵人。”“可不是嘛,趙大哥真是有福?!?/br>滕羽又露出些許笑意,他從前并不懂的,母親為何愿意舍命救不相干的人,為了別人的幸福而犧牲自己,為了別人的歡喜而放棄自己的歡喜,不過現(xiàn)在,他到有些懂了。只是自己喜歡的,喜歡自己的,都這樣的重要,怎么能輕易放棄,若是讓他碰到,是必定不會以命相搏的。天底下的人那樣多,而他喜歡的,那樣少,何苦,何苦……所以他費心盡力,只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其他人的性命,倘若要以他的命來換取……不值。所以滕羽寧愿將心中的疑慮憋在心里,他也寧愿相信,盛傳的陰冥尊復生以及流芳尊重傷的消息,跟林望之毫無關聯(lián),這個人的陪伴扶持,足夠他費心盡命的守著。于是第二天的時候,當林望之再次問起滕羽可要去往滕府的時候,滕羽終是搖了搖頭,他從前疑惑自己為何沒有父親,之后覺得沒有也挺好,后來,他有過一個父親,他們雖不曾說上幾句話,不曾有過什么父慈子孝的溫馨場面,但這大概,于他,于滕鑫,都足夠了。經過一夜細雨,這會兒已然放了晴,滕羽也終于沒了掛懷。滕羽不愿去,林望之也沒有強求,便決定去接回黑妮和大隨,只是剛出客棧的門,就見著了兩個人。這世上當真又諸多定數(shù),而緣分二字當真奇特,也當真讓人避無可避,縱使先前做了何種打算,老天卻偏偏沒來由的落下一個安排,令人掙脫不能。那迎面走來的,可不正是滕鑫和林念宇?!滕鑫終究是凡人,發(fā)已花白,身形也遠不如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