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本該師姐受著的?!?/br>“嘖,那你這番藏拙,也是為了哄你師姐高興?”滕羽看秦笙一臉不置可否,也只感嘆一聲。秦笙聽聞“藏拙”二字,搖頭晃腦故作深沉道:“不過即便我使出全力,想來也未必打得過你,我打聽過了,你修行時日那樣短,這般資質(zhì),倒真讓人羨慕?!?/br>滕羽聽了卻并未露出得意或高興的神色,反而有些郁郁的:“這并非關(guān)于資質(zhì),只是我比你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罷了?!?/br>“哈,又是什么大道理,為了‘守護之物’變強什么的?師姐愛看的話本上都是這么說的。”秦笙說這些的時候,臉上褪去了少年該有的開朗,神色有些漠然,“那終究只是供人消遣的故事,只是有些人,終其一生,也未必真能守住些什么,不是誰的所求有高下,只是這便是命?!?/br>滕羽有些驚訝,這般大的孩子卻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知該算寒澈教的好,還是秦笙遇到過什么,可他沒有究其緣由,倒問了個別的:“若讓你以一人之力對抗天下,你可有這樣的勇氣?”秦笙細(xì)細(xì)想了想,先點了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滕羽說:“你看,這就是原因,有的人不是天資不夠,也不是不夠努力,更不是誰的求取有高下,只是有些人,不需要這樣罷了?!?/br>大約沒有想過,滕羽這樣的“一己之力”,全是被逼出來的,秦笙默然一會,重又露出些少年該有的明朗來:“原是這樣,不過有些人,即便需要,卻也不愿相信自己有那樣的能力吧?!?/br>滕羽本想道一句“信與不信,全憑自己罷。”只是看秦笙的表情,是已在心中下了決斷,也不再多話,只說:“你們可別再亂跑了,若讓你師父知道,就等著被訓(xùn)吧?!?/br>秦笙經(jīng)這一提,也想起了些什么:“對了,傳言說師父受了重傷,這可是真的?那日我并未細(xì)看,只是你離她最近,她也極信任你的樣子?!?/br>“你的鳥兒沒有告訴你?”“我?guī)煾溉糇屓溯p易知道自己的痛處,那便不是師父了?!?/br>滕羽微微一笑:“你既然知道,那便好了?!闭f著就要往外走。“等等!”秦笙攔住他,見滕羽沒有回頭,顯然鐵了心不會多說些什么了,便急道:“再過不多時,就是六月初四了,每年那一天,師父總會很傷心。師父曾言她這一生痛過恨過,卻只有一事令她后悔,溪風(fēng)可知是哪件事?”滕羽仍沒有轉(zhuǎn)身,只傳來一聲喟嘆,他緩緩道:“你不用拿這個來試我,我之所為,向來憑心?!?/br>滕羽原先覺得林念宇試探,是畢竟事關(guān)自己身世,難免不會不在意,而秦笙這番詢問,無非好奇,或為了林念宇乃至祁瑤,只是秦笙最后這么幾句話,卻讓他看明白了,之前那些所為興許都有,但都不那么重要,唯有寒澈,秦笙是在跟他討一個承諾,一個寒澈有難,他也拼死護著的承諾。這小輩倒是挺看得起他,其實卻如他所說,話本里大多都是騙人的,無論前世今生,他其實都不見得比寒澈厲害,傳言里飛云臺上那般聲勢浩大的一擊,不過只死了一個自己,可見世人皆有謬斷,即便如秦笙這般聰明伶俐的,也會為謠言所擾。只是怎么能拒絕,如何能討厭的起來,再怎么算計,也是為了自己珍視在意的人,而所為之人,是那個終在六月初四上了飛云臺的寒澈啊。第29章晉陵舊事滕羽出來的時候,見林念宇和林望之正等在外頭,也不知兩人之前說了些什么,林念宇只是看了滕羽一眼,轉(zhuǎn)頭就走。滕羽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走到林望之身邊,只望了望他,便聽他道:“跟我來?!?/br>林望之領(lǐng)著滕羽到了一處荷塘,很僻靜的地方,旁邊建了一座小亭子,滕羽認(rèn)得這荷塘,卻沒見過這亭子,滕鑫正坐在里面,怔怔出神,滕羽抬頭便見這亭上題了四個字:萍藻依依。旁邊是荷塘,亭子卻題萍藻,真是牛頭不對馬嘴,只是滕羽腦間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就聽林望之對他說:“滕萍萍,就葬在這里,在這片荷塘里?!?/br>正巧滕鑫也看到了他倆,老人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轉(zhuǎn)過頭去:“你們也是來看她的?”滕羽有些木然,他自打進(jìn)了滕府就想著要看看jiejie,只是他滿腹理由都打好了,卻沒想就這般見到了,他縱有千萬句話想說,到這一刻,卻忽然腦子一空。老人滿目愛憐的看著這一池荷葉,初夏時分,早有荷花伸將出來,亭亭綻放,落得滿池馨香,正是一片清新雅致的好景象。滕萍萍從前,也很愛這片荷塘。“見了你,她一定也很歡喜。”老人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含糊,他顫巍巍站起來,一個人,慢慢的走開,而在他走后,滕羽也終于簌簌落下淚來。就如同三十年前滕鑫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一樣,這回也是如此。這天下,哪個父母,會認(rèn)不得自己的孩子呢?而對于過去那些,原來一直從未放下的,只有他自己。滕羽雖哭,卻仍有克制,一直是靜靜的,壓抑著的,而林望之也就站在他旁邊,不安慰,不詢問,不言語。滕羽當(dāng)初,被滕鑫帶回去的時候,也不是滕萍萍多大度,內(nèi)心毫無芥蒂,只是這孩子長得可愛,總是很神氣的樣子,滕萍萍生的善良,也如何沒能恨的起來。其實隨著年齡的增長,尤其是滕鑫帶回滕羽之后,滕萍萍也越發(fā)能夠明白,自己的父親,同自己母親是指腹為婚,但對于滕羽的娘的感情,卻是不一樣的。滕萍萍也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過,只是最后的結(jié)果,是沒過幾日,她掏出母親留給她的玉佩,送給了滕羽,然后在之后很長的時間里,他們一直都是彼此眼中最親近的人。而此時滕羽也終于漸漸止住了淚水,他攥緊胸口的手間,已不見曾經(jīng)的玉佩,那塊陪伴他多年的玉石,已于二十年前,同他的身體一起,化為灰燼。他也許久不曾哭過了,這會兒哭了許久,見林望之一直陪著自己,雖有些不好意思,卻終歸心間歡喜。他也終于能靜下來,在心間對著這片荷塘說,jiejie,我遇到了很喜歡的人,很重要的人,你看,他就站在我旁邊,他同你一樣,無論我身在何地,所做何事,都愿意陪我走下去,不曾舍棄。所以,jiejie,我很好,念宇也很好,我們都很好。滕羽以前覺得他要說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當(dāng)時滕萍萍被林家?guī)ё吆?,他心中的焦急,比如滕萍萍死在他懷里的時候,他心中的憤恨,再比如渾渾噩噩再世為人后,他內(nèi)心的茫然,卻到最后,只剩下一句平安。一切安好,勿需掛念。見完滕萍萍,滕羽覺得自己前世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