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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她頭上發(fā)帶本身的黃色,然后,似乎受到她的感染一般,又有好多人撲了過去,他們都是凡人,卻在這一刻拿出了最大的勇氣,為滕羽他們抓得一絲喘息,發(fā)動了致命一擊。可是沒人像那女孩一樣抓得那樣緊,很多人受傷了或是被甩落就松了手,她卻像無知無覺一樣,蜚獸死的時候,他們終于再看到這個女孩的面容,她全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完好的地方了,可她還是不肯松手,她撐著最后一絲力氣,沖洛臨春笑了一下。染血黃色的發(fā)帶散了,不知飄落到了哪里,從此,洛臨春再沒有離開晉陵,聆昕像俠客一樣為了打到怪物獻出了生命,于是洛臨春留了下來,守在那間茅屋里,江湖上便少了一個名字。那流傳千古的名單里,也不會有聆昕這個名字。洛臨春這廝果還在這里,也難為他二十多年前說的那些大話,滕羽心想,可他卻也明白,這人那時候說的,并非什么大話。于是滕羽掏出一條黃色發(fā)帶,綁在了城門口的旗子上,那發(fā)帶和旗幟一起隨風飄蕩起來。這就夠了,滕羽想。第30章荊宜荊宜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因為在晉陵與南丘只間,便也多見繁華熱鬧。這處本就該是柳家的地盤,林望之卻不知怎么的買到了一處小山坡,建了個大院落,遙遙望去,正對著南丘那座山嶺。林望之也終于第一次開口讓滕羽幫忙,只是這回滕羽完全沒有終被林望之有所求的松懈,因為林望之同他說:“幫我布好這處的陣法,我便放你自由?!?/br>這世上有太多的求而不得,而林望之此言即是滕羽初時之所求,他卻一點也沒能高興起來。只因不知不覺間,這已不再是他的所求,可滕羽也無法去問原因,不是說不出口,而是沒有理由開口。這才本該是他與林望之的關(guān)系,互相利用,不談情誼,是他不小心,將心放了進去。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還不夠好,修為長相比不過林嵐之,讀書寫字比不上洛臨春,可林望之是那樣好。只是他不明白,他明明感受到了林望之對他的在意,那番無論何時無論何處的維護,到頭來竟不是喜歡?母親教會了他喜歡,卻沒告訴他,這世上還有虛假算計,卻原來,也有人,能夠裝的這樣像。滕羽只覺得,他似乎又回到在澤川醒來的那個時候,失去所有,又別無他求。林望之這番拐著彎的讓他幫他,卻其實不用這么大費周章,便是早在一開始,滕羽也是會為他布陣的。別人對他好,他便對別人好,即便林望之不是真心的,那救了他的,他是要有所回報。只是林望之送他劍,對他好,替他解圍,一路關(guān)心他,又帶他去晉陵解他心結(jié),竟都只是為了這最后讓他能盡心盡力的幫忙布陣?滕羽心里雜七雜八的想了半天,雖對手頭上的陣法有諸多驚疑,卻也沒有細想,他也只問了林望之一句:“如果我說,我想留下來呢?”“留下來?”林望之表情冷冷的,“留下來干嘛,讓林柳江家的人殺了?不瞞你說,你重生的消息就是我說出去的,他們也很快就會到這兒來,你在這兒,只會諸多妨礙。”滕羽不可置信的瞪著林望之,進了荊宜,他就像換了個人,好像之前與自己同行照顧的是另一個人。林望之說的話他不想信,卻由不得他不信。他抓住胸口,那里隔著外衣掛著不久前才買來的香囊,此刻卻像帶刺般扎手,讓他猛然間松開。“那,那你下在我身上的禁制呢?”“我已經(jīng)解開了,怎么,你其實很想留著那玩意,被人一輩子綁著?”滕羽終于再說不出什么,只是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林望之又舍得多對他講了幾句話:“你的命是我救得,你可得好好珍惜著。趕緊躲得遠遠的去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彪鹁髲姷臎]有回頭,“塑魂之術(shù),你付出的代價又是什么?”這次,林望之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說:“一切代價,都是由你身體的原主人承擔,與我無干?!彼措饹]動,又開口,“怎么,不信?可我原本就是這樣的人,絕情絕性,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又如何會為了你放棄什么?”滕羽帶走了大隨,卻留下了黑妮,興許這樣便能提醒林望之,他們曾在一起走過了許多地方。大隨離了黑妮,向來貪食的雞,也開始厭食起來,不知黑妮又是如何。滕羽心中不無自嘲的想,人間的情誼,卻原來連畜生都比不過。滕羽在荊宜住了幾日,不是在奢求什么,只是不知道去哪里,然后他便見到了尋到此處低調(diào)行事的江家人。他躲在酒樓上,看他們匆匆經(jīng)過,心里不無惡毒的想,若是這會兒他沖過去攔住他們,不知會否毀了林望之的計劃?但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到底不想讓他失望為難,也真如林望之所愿的,遠遠地走開。他一路御風而行,不曉得要去向哪里,不知不覺間,竟到了燕城。往時里許的愿望,如同一個笑話,只是他還是來到那棵神樹下,也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那塊,綁著兩條紅繩的木牌。一眼望去,便見自己許下的愿望,方覺自己現(xiàn)在之所愿,亦無更改,便有些自嘲,只是熱風刮過,那些木牌乒鈴乓啷的響了一樹,他的那塊牌子也被刮得翻轉(zhuǎn)了過來,紅繩扭在了一起。那木牌反面的字也很簡單,同樣也只有四個字:一生安康。滕羽只覺得,這樣看不透的林望之,許的愿望竟是這樣的簡單,簡單的有些傻氣,也有些可愛。明明當時那么認真的在寫,還以為會寫出怎么個驚天動地來。只是忽然,他掃到木牌最頂?shù)锥耍谟疫吔锹淅?,有一個小小的“羽”字。據(jù)說燕城有個三愿節(jié),每個人可以許三個愿望,每個木牌下方,都提了一個人的名字。滕羽那時候不信這個,所以連名字也沒有寫,他不知道林望之這樣聰慧冷清的人,也會寄托摸不著的傳說,也會在那樣一個傍晚,認認真真的許下一個愿望,卻不是給自己的。在錦安城寒澈對滕羽耳語的那番話重又顯現(xiàn)在腦海:就如植物總會向光,人,也是得有念想的。那對于林望之而言,那‘光’又是什么呢?是什么驅(qū)使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毀了仙盟?若只為林彭當年的過失,又與另兩家何干?滕羽心中摸不著頭緒,卻直覺這些東西也跟自己有關(guān),他還是無法介懷,只是此時心中已有了決斷,也終究又原路折返。包袱里的大隨似是清楚了主人回荊宜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