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沉悶道：“不論如何，你要活著……”

王少卿伸手摸著李清言的臉，手指輕輕撫著臉頰，“我會(huì)的，你放心?！?/br>
世事無常，有人生有人死，風(fēng)何時(shí)起，又何時(shí)停，皆不由人。

銀輝落在梨花樹上，枝條投在地面之上，久久落下一片葉子，屋內(nèi)一片安詳。

王少卿安撫說著：“我二哥的話，不用聽，你相信我我便可?！?/br>
聽與不聽，都是存在的，李清言靠在王少卿的肩膀之上，輕笑幾許，“無媒無聘，也只能信你了，還能信誰。”

可是要等他多久，十年八載，他的時(shí)間不多，只覺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無比。

王少卿俊秀的臉上露出笑容，隨后認(rèn)真道：“誰說無聘，聘禮早就給你了?！?/br>
“三書六禮都沒有?！崩钋逖杂挠恼f著。

王少卿無奈，只得道：“阿言，你畢竟不是女子，三書六禮自當(dāng)……”

李清言起身，看著門外點(diǎn)點(diǎn)星星，“與你開玩笑，你平安便好。若是負(fù)了我，小心我去扒了你的皮?！?/br>
風(fēng)吹進(jìn)屋里，王少卿站起來，環(huán)抱他，“此生絕不負(fù)你?！?/br>
秋夜里的風(fēng)，總是不停，吹了又吹，一次比一次狂，一次比一次涼。

今夜靜，只聽落葉慢落，屋內(nèi)一片□□迷人。不知何處傳來蟲鳴，驚擾一縷秋風(fēng)。

第二日，王少卿醒來李清言已不見，他慌亂四處尋，推開所有的房門，看過宅院內(nèi)所有的角落的。

李清言躺過的被褥還有些許余溫，他心惶恐，抓起衣袍要跑出去。

大門輕輕推開，只見一人帶著熟悉的淺笑，那消瘦的臉被晨曦照著，手中還提著一壺酒，對他說：“怎么了？”

王少卿愣了一會(huì)，回神過來，“我以為你走了?！?/br>
“你這個(gè)傻子，把衣袍穿好吧，我只是去買酒了?！崩钋逖詡?cè)身進(jìn)來，笑意不減，身上散發(fā)的檀香縷縷。

王少卿跟在他后面，低頭鎖眉：“我醒來找不到你。”

李清言回身，那陽光投射在他的背后，身后猶如云煙，“我就在這里，你怎么會(huì)尋不到，先洗漱吧?！?/br>
王少卿心定了下來，“下次記得喊我一起，我不想這樣。”

李清言眸光內(nèi)斂，“以后，你要習(xí)慣?！?/br>
只聽晨風(fēng)過耳，二人相顧良久。

讓下人搬來桌椅放在梨花樹下，幾個(gè)小菜擺上，李清言慢慢倒酒，“這酒便當(dāng)是為你踐行吧?！?/br>
將酒溫上，王少卿喝了一盅，“你倒的酒好喝?！?/br>
不知過去多久，二人趴在桌上，酒壇已空，在地上轉(zhuǎn)動(dòng)。

待醒來時(shí)，李清言已躺在床上，不見王少卿人影，問了下人才知他已離去。

在床上睡了一日一夜，第二日清晨，杜連城便上門。

看著院內(nèi)的桌子，杜連城道：“清言，你喝酒也不叫上我?！?/br>
李清言別有深意看了哪里一眼，“嗯，只是給少卿踐行。仲舒今日來是有何事嗎？”

“也無甚事，只是……”杜連城說到一半，說不下去。

李清言笑道：“是不是和劉澤鬧別扭了？”

杜連城無奈：“我與他只是朋友，不是那種關(guān)系?！?/br>
“遲早都是，仲舒的那顆心都在動(dòng)了?！崩钋逖院V定說著。

杜連城忍不住，“真的不是，就是那個(gè)李歡，他在外頭和人打架，可能你要去看看?！?/br>
李清言第一次聽到這個(gè)人，“李換？是何人？”

杜連城詫異的看著他，“你不知道嗎？他是你大弟，李丞相的兒子啊。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李清言與杜連城走去，微風(fēng)縷縷，“是有些印象，清語提起過，每次見他都給東西給他吃。他的事，怎與我關(guān)嗎？”

杜連城朗笑起來，“這回還真與你關(guān)，你不是李清言的謀士嗎？外邊很多都為了見你一面打起來，你這尊大神都沒出現(xiàn)。”

“這應(yīng)該和我無甚關(guān)聯(lián)吧？”李清言無辜。

杜連城又道：“此事要怪我，上次你給我的折扇，被他看到落款是你的名字，所以纏著我要見你一面，今日在茶樓等著呢，清言……你幫幫我吧?！?/br>
李清言停住腳步，“你答應(yīng)他什么了？”

杜連城支支吾吾，“也沒什么，就是見他一面便好了?！?/br>
少時(shí)，杜連城帶著李清言上酒樓，李歡在上面等著，見他們來，便道：“這位是……”

杜連城搶先道：“他正是今天你要見的人，清言來坐，不用理會(huì)這個(gè)小孩，怎么說都比我們小一兩歲?！?/br>
真如杜連城所說嗎？

李歡恭謹(jǐn)?shù)溃骸熬醚龃竺?，先生不知這一月江陵城都傳開了?！?/br>
“那些都是旁人給的名頭?！崩钋逖院敛豢蜌獾淖?，眼前的怎么說起來，也是他的弟弟，只是相見不忍罷了。

李歡興奮道：“外邊傳言可是真的，那王少卿當(dāng)真便好了？”

這江陵城中的人說風(fēng)便是雨，不怎么可信。

李清言反問：“你覺得可是真的？”

李歡笑著說，“本是不信的，今日一見先生，自是信了。”

杜連城只覺二人甚是無聊，倒了茶：“先喝茶吧，反正都不是外人，這些事慢慢說。不過王少卿再過一日便出征了，應(yīng)該是真的?！?/br>
“我也想去塞外看看，奈何我爹不同意，再過一年我就偷偷跑看他能怎樣，你們可別說出去?！崩顨g望北方，眼中充滿期盼，“整日在這江陵城中，眼看就是坐吃等死的事，哎?！?/br>
杜連城笑道：“你本是丞相之子，當(dāng)然比旁人容易想些，那些人擠破了頭都想當(dāng)官，你卻想逃，想不通?！?/br>
“這有甚好想不透的，我最看不慣我爹，還有那個(gè)葉無心，聽說他死了，得了瘟疫死的，想想人死事了，我覺的他做了不少壞事?！崩顨g闊闊而談，好不防備，許是常常無人反駁提醒，變得口無遮攔。

那張稚氣的臉上，有幾分像王少卿，只見他看著李清言，說：“杜兄，我怎么覺得先生有些像我，你看著鼻子，眼睛……”

李清言微微抬頭，還算不傻。杜連城剛喝下去的茶水吐了出來，“那、那是你的錯(cuò)覺?！?/br>
李歡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我兄長呢，不怕你們笑話，我悄悄打聽過，我爹娶我娘時(shí)有妻室的，我還有一個(gè)兄長，小時(shí)候他不喜出門，父親也不讓人見他，不知他如今怎樣了，過得好不好。老嬤嬤說，我那兄長活不長，府里的藥材都被他用完了，這偌大的丞相府，就我一個(gè)人，那些姊妹鬧的很?！?/br>
莫簡說的沒錯(cuò)，這李歡還算不錯(cuò)。

李清言慢慢拿起茶杯：“這些話，不要對外人說的好，你就爛在心底，這般口無遮攔遲早會(huì)惹出禍端?！?/br>
話語剛落，李歡又道：“無所謂了，朝中傳言，老尚書告了我爹一狀，再過些時(shí)日可能我也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