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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離去,他答應(yīng)過李清言一會兒便回來。天已黑了,碧血閣據(jù)點內(nèi)的燈火通明。王少卿輕輕推門進(jìn)去,將門關(guān)上之后,順著燈火往右看去,且見李清言坐在那處看書,如同四年前他所見一般。他慢悠悠走過,坐在李清言對面,“我好看還是書好看?!彼略诎干希鲋^看拿書本的李清言。這一刻猶如當(dāng)然,笑臉如春陽,又恍如春風(fēng)拂面,那彎起的嘴角,總讓李清言眷戀不已。李清言放下書本,淡然笑著說:“這不是選擇題?!?/br>伸手摸著王少卿的鬢發(fā),“這是命中注定的事,你的我的劫數(shù)?!?/br>“嗯……”燈火下,王少卿的眸中映襯著李清言那清瘦的樣子,那模樣可讓他流連忘返,融入心血中。李清言繼續(xù)看他的書,王少卿看他的兵法圖。時不時,李清言看他認(rèn)真的模樣出神,慢慢將頭靠在王少卿肩上,稍作一會兒之后,睡了過去。病發(fā)頻繁之后,他便不時瞌睡,睡時還拉著王少卿的手,王少卿在他耳邊輕語說著:“別怕我在?!?/br>李清言睡夢中笑起來,才可松開他的手,剛將他抱起來,李清言便睜開眼,目光軟和無比。“放我下來,還要看會書?!崩钋逖缘?。王少卿愣了下,笑說:“你是看書還是看我……”原來他知道……“看書……”李清言頭埋入胸口。王少卿下巴抵至李清言的額頭,“嗯,你看書?!庇謱⑺г诎割^那處放下,坐在椅子上,自己站在后邊。不到半會,李清言又回頭看他。王少卿咧開嘴笑:“好好,我站在面前讓你看個夠可以嗎?“李清言不語,王少卿又道:“是不是一邊摸著,一般看?!?/br>李清言頓時羞愧氣結(jié),“你站開些。”此時,有人敲門,王少卿開門便見到無涯端著藥過來。“給清言喝下吧?!睙o涯他們準(zhǔn)備了這么多年,隨時皆可開始。王少卿端著湯藥過來,一口含著在嘴里,渡過去給李清言。李清言閉著眼睛,微微將湯藥喝下,“真苦。”少時,他已慢慢合上眼睛,眼前的燈火晃動起來,王少卿將他擁在懷中,“清言,對不起?!?/br>李清言還有一絲意識,嘴角仍掛著笑意,他是情愿的,即便王少卿給他喝□□,他都會毫不猶豫喝下去。直到他意識全無,王少卿便讓無涯他們進(jìn)來,怎么渡血他不知。溫神醫(yī)讓他喝下藥之后,他也記得任何事。師徒三人已準(zhǔn)備,燈火下身影忙碌。天明,雪落。天地一片寂靜,李清言微微睜開眼,只見王少卿躺在身側(cè)。無涯推門而進(jìn),“醒了?”李清言只覺一身清爽,內(nèi)力自行游走,他的病真好了?李清言問無涯:“我的病治好了?”“嗯,你躺了十天了?!睙o涯無悲無喜,只是淡淡的說著。李清言笑著說,“少卿可真會睡,還未醒來?!?/br>無涯不瞞他,“你的毒推送過給他了,可能醒不來了?!?/br>醒不來,李清言茫然抬眼,“不是失血過多嗎?”“不是,渡血不是換血,只是一種說法罷了,只需要推送,那味藥引便是起了推送的作用。”無涯怕李清言一時沖動做出什么來。李清言又問,“他醒來是不是與我一樣會病發(fā)?”無涯嘆了口氣,“不會,他身體強(qiáng)壯,承受的住寒氣,你承受不住只是因為身體太虛弱,生出來便是這樣?!?/br>李清言不再說話。接下來幾日,他又寫了一封信回去給王達(dá),說正在為王少卿四處尋醫(yī)。消息傳到唐氏那里時,唐氏也是一整悲痛,那毒能撐過多久,她心里了然,苦了李清言,她又要失去一個兒子。天寒地冷,無涯第三日推門而進(jìn)時,屋內(nèi)已是空無一人,無人知道李清言去了何處。他有道玄子幾十年的內(nèi)力,多年的學(xué)的武功,那派上用場,踏雪無痕。晃晃過去又過去四年,無人知曉他們的消息,即便是在連山也無。眼線頗多的莫簡尋不到蛛絲馬跡。眾人都以為王少卿已死,而李清言可能為他殉情。二人的年紀(jì)還如此。這一日,一個白衣青年進(jìn)入連山,他便是李清言,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瘦小的青年。他一身風(fēng)華難擋,行如風(fēng)。入了屋打掃收拾灰塵,為了照顧王少卿他已四年未歸來,自己母親的墳?zāi)挂验L滿了無數(shù)的草。斜陽捎來霞光,他剛蹲下來拔草,便聽到王少卿的聲音,“阿言……”李清言頭也不抬,“你來作甚!”“別一生氣就回娘家,我才剛好。你怎么就丟下我了?!蓖跎偾渚従徴f著。他知李清言在生他氣,沒有給告訴他給自己治病。李清言守了他四年,細(xì)細(xì)算來有兩個四年。李清言不再理會他,自己拔草,拿著鋤頭慢慢挖著。王少卿也過來,“我來吧,以后這墓交給我,不走了。”遠(yuǎn)處的鐘聲響起,雷音寺內(nèi)梵音陣陣,只是抵達(dá)不到李清言這里。李清言冷冷道:“你好好做,我去做飯!”王少卿搖頭苦笑,埋頭苦干。猶如八年前那般,還好他醒來了,他躺了四年,整整四年不知李清言是如何過的,“你歇著,一會兒我做飯,你看我來時打了一直野雞?!?/br>“做什么做,分得清鹽和糖了嗎?”李清言說完,轉(zhuǎn)身便要走,許是想起什么,回身道:“你被太累知道嗎?”王少卿點點頭,他知李清言不是真的生氣,只是賭氣。這幾年再深山老林中,林中風(fēng)聲唱響,樹影漸染斑駁。李清言帶著他遠(yuǎn)離世人,住在山中。那處是李清言的師父道玄子與溫神醫(yī)的師父住處,道玄子曾帶李清言來過一次。這里李清言自個上山采藥,照顧王少卿,此處地窖中還存放的干糧,有些還可以用。他將王少卿照顧的極好,王少卿醒來沒幾天,李清言便留了書信,自信離去。他這一出山,莫簡便尋到他的消息,已讓莫輝帶著三個孩子趕過來。眼看天色灰暗下來,王少卿帶著鋤頭回來,“阿言,我餓了!”李清言從廚房出來,“餓了就洗手吃飯!”二人剛吃了一會兒,籬笆門被推開。李清言慢慢看去,“你們來了啊,可是我做的飯不夠吃?!?/br>唐小六此時已十四,是三個孩子中跟著李清言時間最長的,“我去做,先生。”他說了一聲,豁然哇哭了起來,微風(fēng)來,滿山的山野桃花開的正艷麗。“好好的哭什么?!崩钋逖悦念^,唐小六一哭,那兩個小的也跟著哭起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