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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們聽聽吧?!?/br>“這個啊,”歐陽有點為難,但還是認真回答:“其實我也只去過一、兩次,想去認識一下朋友。但那種地方不太適合我們,挺亂的,所以只坐一坐就走了。你們讀書比較要緊,不要隨便去不安全的地方啊?!?/br>千智憋老半天才咳了一聲,忍不住拼命用眼神朝肖玄無聲地吶喊:“你看,多么純情!”“嗯,知道了老師?!毙ば樕蠜]有半點忍笑的意思,反而認真乖巧地點頭,看了一眼歐陽手里的書,“老師,我最近在看語言心理學……”“咦?真的嗎?你也對這個有興趣?”歐陽有些激動,“開始是有點難,但看進去了,就會變得很有趣的!”“是啊,老師,我也覺得很有意思,但有些地方我不太懂耶……”“不懂你可以問我啊?!?/br>“而且好多生詞……”“嗯嗯,沒關系,我可以幫你指導的!”“是放學以后到你家去的那種單獨指導嗎?”“嗯,可以的,反正我晚上都有空,家里也有很多相關的參考數(shù)據(jù)可以看。你肯多學點東西,這是好事……”“隨時都可以過去嗎?”“嗯,當然很歡迎?!?/br>千智又咳了一聲,用眼神嘉獎肖玄:“你還真是了不起?!?/br>談話眼看要往無聊的學術方面跑,肖玄突然“啊”了一聲,朝歐陽伸出手。“老師,你這邊有飯粒。”“咦?”肖玄手指在歐陽臉頰上蹭了兩下才把沾的飯粒拿下來,可愛地笑了笑,然后放進嘴里,順便還舔了下手指。“老師,糧食不可以浪費的。”雖然當了多年的朋友,早就見怪不怪,千智還是被他的rou麻當場思心得連勺子也舉不起來。歐陽似乎很吃驚,臉都漲紅了,半天才“唔唔”地繼續(xù)低頭吃飯,看得出來很緊張。“千智你沒弄錯,他果然是喜歡男人?!毙ば罱K得意洋洋拋過來的眼神如是說。十月份的天氣還是些微炎熱,歐陽希聞吃過晚飯,便端了盆涼水在擦拭家具和地板,制造一點涼氣。同租一所公寓的鐘理已經(jīng)出門了,鐘理是他從小認識的好朋友,現(xiàn)在白天在車行做事,晚上就到酒吧表演。跟添置保養(yǎng)樂器的開銷相比,賺取酒吧那點微薄的報酬,與其說是打工,不如說是出于個人興趣。歐陽希聞則是在南高擔任高中的英文教師。他是歐陽家傳統(tǒng)教育模式培養(yǎng)出來的專職讀書人,讀了很多的書,幾乎要讀到博士。教育是教育得夠了,高等教育帶來的收益卻一點也不明顯,他都二十八歲的人了,卻還是只靠在大學里擔任教授的助手賺一些慘淡薪水,每個月買一些渴望的原文書之后,就幾乎要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鐘理開玩笑地勸導他“學海無涯,回頭是岸”,他當時雖然很生氣,最終卻不得不承認有道理。于是開始為找份穩(wěn)定工作奔波。但他為人木訥,到外貿(mào)公司面試,對方居然考他什么“一只熊走著走著掉進洞里,下降二十公尺用了兩秒鐘,請問那熊是什么顏色的”之類的腦筋轉(zhuǎn)彎題。他雖然腦子里塞著很多東西,偏偏就是腦筋轉(zhuǎn)不過彎來,碰壁無數(shù)次后,總算在南高找到一份教職工作。校方似乎是欣賞他淵博的學識,和端正嚴謹?shù)呢撠煈B(tài)度,而且個人檔案上毫無污點。但歐陽希聞知道他有一個隱藏了許多年的“污點”,他的性向。他喜歡同性。雖然也為此痛苦過,掙扎過,找了許多心理輔導的書籍來看,最后卻還是不得不抱著“沒辦法啊”的態(tài)度放棄了。這是一直都瞞著父母的秘密,就連好朋友鐘理也不知道。歐陽希聞?chuàng)囊蝗找黄芈端麑δ腥说南埠?,這個多年的老友就被嚇跑了。他也沒公開面對社會壓力的勇氣。但是到這個年齡,不可能對戀愛和rou體接觸沒憧憬,就想著“哪怕經(jīng)歷一次也好啊”,去了本地最有名的同性戀酒吧。但進去以后只覺得茫然。音樂聲大,燈光又暗,人也雜,酒都是他沒聽說過的,很貴,而且不好暍。他本來想找個感覺比較合適的人交談,可看大家都只在忙著摸來摸去,沒什么人愿意坐下來好好跟他說話的樣子,只好喝完酒就走了。回去就覺得很失落。雖然有工作做,有書可以讀,生活就不會太空虛,但渴望有人陪伴的心情卻那么真實。能有一個好好交流的戀愛對象該多好……但他一直不是擅長交際的人,或者根本不必說“擅長”,交際方面他就連正常水平也達不到。他在南高已經(jīng)上了一個多月的課,自己班級學生的臉卻還是認不清,除了班長、副班長和幾個調(diào)皮學生之外,其它人的面孔他都覺得陌生。學生們就拿這一點開他的玩笑。今天的英文課,他早早就到教室里,準備好圖片和影音數(shù)據(jù),結(jié)果快到上課時間了,突然有人拿起書迅速跑出教室。當時他很吃驚,沒想到會有人這么直接地對他的講課表示不滿,但其它人都無動于衷,就連一向嚴謹?shù)陌嚅L卓文揚也沒有出聲阻止。更糟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揚長而去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只能在背后緊張地叫“那位同學,那位同學”。正在為難,又有兩個人起身離去,接著又走了一個。那種情況下極其尷尬,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臺下又有低低的嬉笑聲,他只好強作鎮(zhèn)定,取出名單來點名。哪里知道更糟的還在后面——點了兩遍,卻是一個都不少,非常完美的全部出勤記錄。他簡直要懷疑他在做夢,不知道學生們到底是怎么玩的把戲。他在臺上僵了幾分鐘,滿臉通紅,全班才哄笑,“老師,那幾個人不是我們班的啦?!?/br>連卓文揚都笑了,“歐陽老師,那些是二年級的學弟,他們混進來看你的,上課時間到了,當然要趕快回自己教室去?!?/br>同事們都說該跟學生多來往,搞好關系,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跟這群愛玩的小鬼私下接觸。連上課提問,都常有叫“林競”而站起來的是同學A,提問到同學A站起來的是同學B,這樣掩護缺席同學的連環(huán)替身把戲。班里個個都是聰明狡猾的小鬼,對老師并非不尊重,但一不小心,他就會掉進被捉弄的陷阱。害怕被要得團團轉(zhuǎn)而丟失了自己師長的尊嚴,他就不太敢和學生來往。要說他最信得過的,從來不惡作劇的學生,那就是卓文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