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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要輕拍肖玄肩膀,卻聽千智說:“這么丑的鞋子你哪里弄來的?”歐陽意外地僵了一下。肖玄“哼”了一聲:“還不是他買的,就是那幾個運動品牌的便宜貨?!?/br>“好難看,眼光太差了吧,你也穿得下?”“沒辦法啊,他買了一堆,一次都不穿的話又要問東問西。今晚還要再去,新睡衣……嘖。”看不見肖玄臉上的表情,但聽語氣也能想象得出來。“歐陽老師真是的,也不看自己穿的是什么品味,還敢給你買衣服。你也受得了他那么窮酸?!?/br>肖玄只“哈”地聳了聳肩。歐陽尷尬地站著,想打招呼的手再也伸不出去,臉上一陣陣發(fā)熱,頭都覺得脹。練習(xí)用的籃球往他們的方向彈了過來,卓文揚快跑兩步勉強接住,看到長凳后面呆立的歐陽,“歐陽老師,你有什么事嗎?”肖玄猛地轉(zhuǎn)過臉,一臉吃驚,千智也忙把手里的水放下來。歐陽倒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臉上漲得紅通通地,眼神卻發(fā)黯。“老師……”“歐陽老師?”卓文揚關(guān)切地又重復(fù)了一遍:“你是要找哪位同學(xué)嗎?有事情嗎?”“沒、沒事?!睔W陽推了一下眼鏡,不知道說什么好,忙轉(zhuǎn)身走開。歐陽沒等到下午放學(xué),就先請假回去,肖玄去辦公室找他的時候,門都已經(jīng)鎖了。第七章第二天歐陽請假沒來上課,第三天也是,第四天仍然是。聽說似乎是請了長病假。歐陽一直是勤懇盡職的人,就連初次跟肖玄zuoai之后身體受那么重的傷,也只請一天就白著張臉來了。此外無論是生病或者天氣惡劣,就連遲到、早退的記錄都沒有。大家都紛紛猜疑他是不是生了大病。其實也沒什么,他只是沒辦法上課,因為做事突然變得很遲鈍,每天都失眠,無法集中精神,連倒杯水都會漫得滿桌子。要站在有那個人的教室里口齒清楚地講課,他現(xiàn)在恐怕做不到。雖然渾渾噩噩,但又好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起碼不再自顧自以為肖玄對他有多么溫順依賴,也知道肖玄其實并不喜歡他。家世是假的,感情是假的,連答應(yīng)不告訴別人的許諾也是假的。都是假的。他也很想問肖玄,還有剩下哪些是真的,為什么要這么對他?明明不喜歡,為什么還能毫不猶豫地說得那么甜蜜?對那些衣服是這樣,對他也是這樣。但是開不了口。肖玄打了許多次電話給他,他都不敢接,找上門來,他也不敢開門,因為不知道見了面能說什么。他連從門上貓眼里直視肖玄的臉,都覺得鼻子發(fā)酸,更沒辦法面對面。兩人之間有過那么多甜蜜的場景,溫柔地zuoai、親吻,無數(shù)次說著喜歡,抱在一起聊天,認(rèn)真憧憬將來……明明是那么真實的感覺,抱著他的時候那么用力,連眼神都那么認(rèn)真。可是卻連這些也是假的嗎?僅僅只是小孩子尋求趣味的玩笑,怎么會做到這樣逼真的地步。他想不通。有些東西,欺騙、玩弄之類的,他空有那么多學(xué)問,卻怎么也消化不了。還沒到晚飯的時問,歐陽就開始準(zhǔn)備材料,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手里有些笨地在切著萵苣,連手腳都變得笨拙了,切著切著就會走神。他告訴鐘理他因為壓力過大而有點抑郁癥,所以才請假。對著好友關(guān)心的臉,其實無數(shù)次沖動地想說出真相,但還是忍住了。說出來的話,可能鐘理會有比他現(xiàn)在更強烈的受騙感。手機突然響了,歐陽過去拿起來,顯示的是學(xué)校辦公室的號碼。“歐陽希聞嗎?”歐陽忙清了清喉嚨,“是的……”對方的聲音很是嚴(yán)厲:“你請假的時間長度已經(jīng)超過標(biāo)準(zhǔn)了。如果沒什么事,請繼續(xù)回來任課?!?/br>“但是,不是已經(jīng)準(zhǔn)了我半個月的假嗎?”“你的資料根本不足,如果拿不出醫(yī)院的相應(yīng)證明來辦理手續(xù),再不回來上課,學(xué)校會做辭退考慮的?!?/br>歐陽很吃驚,無故延長假期按條例頂多也就是留個記錄,扣些獎金之類,何況他連一筆不良記錄都沒有過,說到辭退,那就太嚴(yán)重了。“怎么會……”“這是新規(guī)定。”歐陽一下子就明白這是肖玄的意思。有些意外和傷心,想不到肖玄竟然會這么對他,一瞬間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他拿著話筒,難過著,突然一下子覺得很灰心,“那就辭退吧?!?/br>說出“辭退”的第二天,他也不再繼續(xù)躲在屋子里。既然肖玄都打算讓學(xué)校解雇他,那這件事情也就該結(jié)束,他再也不會來找他了。頭因為前一天晚上喝太多啤酒而隱隱作痛,眼睛也腫得像桃子,但天黑之前還是要出門去買點菜,補充已經(jīng)空了的冰箱。他不想讓鐘理繼續(xù)擔(dān)心,也怕鐘理出于懷疑而追問。被同性的學(xué)生玩弄,這種事情對誰都不能說,開了口只會被人笑,再怎么難過也要藏著。拎了許多的菜回來,手都勒得發(fā)痛。慢慢地往上爬樓梯,他抬頭突然看見門口有一個高高的身影。樓道的燈沒開,看不清楚臉,他正在驚疑不定,卻聽得對方說:“老師?!?/br>歐陽嚇了一跳,忙轉(zhuǎn)身就想下樓,倉卒中袋子在狹小的樓梯問磕碰了兩下,剛買的西紅柿骨碌碌全都滾出來,散落一地。歐陽不知道是該撿起來再走,還是放著它們不管,猶豫間肖玄已經(jīng)趕上來,一手抓住他的肩膀,“老師?!?/br>歐陽被抓著肩硬轉(zhuǎn)過來,不得不和他面對面。肖玄身上仍然穿著來不及換下的制服,看起來好像瘦了點,眼睛更加顯得大。“為什么不接我電話?”被他逼近過來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歐陽本能地抖了一下,縮起脖子,剛要往后躲,又被用力拉近。“為什么不開門見我?”兩大袋子的菜都被搶過去扔在地上,抓住胳膊的手指力度大到讓人疼痛的地步。好脾氣如歐陽,也禁不住惱怒起來了,紅著眼角瞪著他,用力要撥開他的手,“你來找我干什么?”肖玄的黑眼睛一下子張得更大,“老師,怎么突然這么說……”“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吧?”歐陽有些哽咽,“你這個騙子?!?/br>肖玄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