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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見到了。”這算什么?秦鴻鈞還當著秦家一眾親朋好友的面說過他秦默腦子有問題,想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好好看看,如果不是回來后被秦老爺子拎著拐杖敲腦袋,他指不準還真能把這個計劃付諸現實。“他就該下地獄,”尊敬長輩的概念在秦蓁眼里從來就是個屁,只能拿出來熏熏人罷了,尊敬也是有前提的,像是秦鴻鈞那種長輩,她這輩子也尊敬不起來,非但尊敬不起來,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厭煩。“要不是爺爺剛做完手術氣不得,我一準去告小莊讓爺爺敲碎他腦殼?!?/br>秦默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秦默?!痹究此扑纳蜃吭坪鋈槐犻_眼睛,轉身從車后窗玻璃盯著外面?!八麄冏飞蟻砹恕!?/br>“!”秦默一驚,路前正有一輛白色面包車橫著停了下來,再從后視鏡看看,后面也有一輛同款式的車。“巧合吧……”姜紹自欺欺人地喃喃。“不是巧合,”秦默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雪坑里的那三個肯定跟學校通電話報道了,學校分別往荒山和市區(qū)方向派兩輛車,很容易就能看到他們丟棄的車輛,再轉回來,這個點估計路上也只有自己這么一輛車,不難猜到他們三個就在這輛車上。秦蓁皺著眉問:“你們這學校也太囂張了吧?這還敢追?”“我估計在這片郊區(qū)這學校就跟土皇帝差不多了,這附近幾個居民區(qū)他們全都打過招呼的,前腳往那邊走后腳就有人追上來了。”姜紹在后面插話?!耙晃覀円辉缇吞映鋈チ?。”秦蓁冷笑一聲:“跟我搶人?”說著踹了一腳秦默:“你們給我趴下,別露頭。”眼看著離那面包車越來越近,秦蓁一腳踩下剎車,飛快地將車門全都鎖上,只留一個駕駛座側的門。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降下車窗抻脖高聲喊:“前面的車,挪一挪,別擋路?!?/br>那面包車里走出三個教官來,個個虎背熊腰,攔在車前把路都擋住了,秦蓁做出一副有些戒備的樣子來,把車窗網上升了升,掏出手機:“你們想干嘛,亂來我就報警了?。 ?/br>三個教官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走上前來,眼神直往秦蓁車里瞟,口中問道:“小姐你見過三個男孩么?穿著軍大衣,剃著寸頭的?!?/br>秦蓁口氣不耐:“大晚上哪來的男孩?沒見過沒見過。”那教官猶豫了一下,又往車里看了看,說:“能讓我們檢查一下么?”秦蓁一聽炸了鍋了,聲音尖利,在夜晚跟刀子一樣劃破空氣:“查?你們是什么人?大晚上三個老爺們開車前后攔著我一個年輕女人,往我車里抻頭抻腦不說,現在還要查我的車子?想讓我給你們開門?你們當我傻了吧!”“我的意思是你降下窗子……”教官也沒想到這漂亮女人說起話來這么沖。“降什么降!”秦蓁把那市井潑婦的口氣學了十足十?!澳銈兪鞘裁礀|西?我看你就不像好人!一個個賊眉鼠眼的,指不準就是騙子呢!還大晚上找男孩?你們不是人販子吧?是不是想連我一起拐了!”那教官明顯不善言辭,青了臉色還想再說,又被秦蓁的連珠炮給堵回了肚子:“我告訴你們休想!我這就打110,我看你們就不像好人!敢攔我車,我跟你說,今天這事沒完!”一聽說秦蓁想撥110,三個教官頭都大了,學校那頭倒不怕查出來什么,問題是就怕這女人事多鬧個沒完沒了,揪著他們不放,那學校一準開了他們棄車保帥。他們這群教官,還真不怎么值錢。想到這,這教官跟其余幾個使了個眼色,轉身離開了,秦蓁還做出一副猶不解氣的樣子,在背后大喊:“你走什么???心虛了是不是?你們等著,我這就讓警察來抓你們……”過了一會,兩輛面包車陸續(xù)開走,秦蓁升上車窗,沖車里三個人說:“都起來吧?!?/br>秦默沖秦蓁眨了眨眼睛,被賞了一個暴栗:“就這種貨色你還斗不過?出門別說姓秦,丟人!”姜紹這一通聽得目瞪口呆,頗為同情地看了沈卓云一眼:這假象情敵也不是什么簡單貨色啊,沈哥你保重。☆、第五十章平息第五十一章囑托秦默一覺醒來感到口干舌燥,頭也昏昏沉沉的,動了動身子,從骨節(jié)到肌rou都酸痛著,仿佛身體的每一個零件都生了銹、被拆卸過一般。該訓練了。這個念頭一起,秦默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來,才發(fā)現周圍并不是熟悉的簡陋宿舍,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柔軟的雙人床仿佛躺下就能讓人陷進床里,厚實的蠶絲被還帶著淡淡的清香。米色帶花紋的精致墻紙,歐式田園風格的簡單家具,卡其色和駝色的雙層窗簾看上去厚實而溫暖,一縷陽光從窗簾縫隙中灑了進來,秦默似乎能看到微塵在其中飛舞。一切溫暖而美好。他們已經離開了。秦默這才想起,他已經離開了那縈繞他大半年的地獄——在經歷了重重艱險之后。他捂住自己的雙眼,重新倒回了床上,柔軟的被子讓他感覺到難以言喻的踏實感。在學校那冰冷的鐵架床上躺過,才知道一張席夢思有時候都是極為奢侈的享受。從六月被秦鴻鈞送進了那所學校,到次年一月經歷了重重謀劃逃了出來,一共七個月,他都經歷了些什么?沈卓云肚子被開了口又封上,唯唯諾諾的小眼鏡死了,溫柔和善的江校醫(yī)走了,素不相識的趙氏兄弟出去了一個、殘了一個,大大咧咧的沈晴最后心如死灰,靦腆怯懦的莫念險些被侮辱。跟他們相比,自己運氣或許好到了極點,他秦默頂天了也就是一個旁觀者,看著他們在那地獄一樣的地方掙扎著。對別人狠的如趙渲,大仇得報卻也毀了自己的半輩子;對自己狠的如小眼鏡,拋卻了自己的一條性命也沒動得了學校根本;更有甚者若沈晴,千難萬險的逃出去,卻換得了一個萬念俱已經灰的結果。最后逃出來的,也只有他、姜紹和沈卓云三人罷了。秦默記得最后回到市里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秦蓁在市里隨便找了一家賓館,四間房一人一間把他們塞進房里去了。秦默睡了三天倉庫,一個晚上又是滾雪地,又是飛車驚魂,精神力高度集中的后果是極端的疲憊,幾乎是倒頭就睡。里襯已經在雪地里設計教官時扔了,回來的時候只有外套和臟兮兮的褲子,秦默干脆把自己扒了個干凈就埋床上了,可現在一摸帶著泥的手臂,他那一身潔癖又回來了。再一聯想自己在倉庫里三天沒洗臉沒刷牙,秦默覺得自己簡直從里臭到外了,再也沒有什么心思感懷過去了,急匆匆就奔向了浴室,恨不得拿刷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