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5
買了鉆戒,跟林媛媛求了婚。后來他問過自家媳婦,當初到底為什么會看上自己這個高中學歷的二貨,林媛媛想了想,跟他說:“我當初看你一路跟我聊天,又跳上臺子表演魔術,就覺得你跟我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可你變魔術的時候很認真,很……帥氣。”“我想說不定可以認識看看呢?”就是這樣認識看看,兩個人就這樣在一起了。一直到現(xiàn)在,姜紹面對著座無虛席的禮堂,竟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自己。他靠在廁所的墻邊,看著被鐵欄桿分割成一塊一塊的景色,碾滅了煙頭,對沈卓云說“在這里呆著惡心人。出去了我就干票大的,成了就后十幾年吃香喝辣,不成也大不了是被一槍崩了,總比在這里跟牲口似的圈著強?!?/br>那時候沈卓云說什么來著?“你要為了這個,還是接著當牲口吧?!?。姜紹居然無聲地笑了出來,現(xiàn)在他不是牲口了,可他是怎么從一頭牲口變成一個人的呢?大概是因為有一個老頭子,帶著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像是唐僧帶孫猴子去西天取經(jīng)似的,最后老頭子上了西天,卻渡他成了人。他拉了拉媳婦的手,悄聲說:“等過兩天,我?guī)闳ソo老頭子磕頭。”林媛媛點了點頭:“你爺爺?”姜紹搖了搖頭,笑著解釋:“是個長輩,要是沒有他,你現(xiàn)在嫁的就不是人模狗樣的我了,估計是頭牲口。”林媛媛白了他一眼:“要是牲口我能嫁你?”說的也是。☆、番外沒有后來(上)番外沒有后來“我擦又沒及格!我爸不打斷我狗腿才怪!”“你算是好的……我讓我媽給我買了psp,下包票這次能考前十,這下完了!”“你也真敢說,就你這德行,前十是倒著數(shù)的吧?”每次期末考試成績下來,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可到底都是又熬過了一年,個個心里都惦記著暑假去哪瘋一通。可這一切跟他都沒有關系。他把桌子上的卷子一張一張碼齊,最上面的一張是數(shù)學卷,標著鮮紅的140分,這次的數(shù)學卷難得要死,他是當之無愧的年級第一。可他卻很難生出什么類似于高興的情緒來,因為他的總分已經(jīng)不是年級第一了。他只能默默把卷子折疊好塞進了夾子,拿出單詞本默默地念了起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jīng)背不進一個字母,他的全副心神都停留在了身前兩個男生的對話上。他們暑假要互相瞞住對方的家長,再去網(wǎng)吧通宵,晚上餓了就在路邊吃燒烤,然后接著在網(wǎng)游里拼殺個你死我活。這樣理所當然的行程,卻始終與他無關。他沒有這樣的朋友。窗外的太陽正烈,穿過窗玻璃曬得他半張臉guntang,原本肥大的校服被汗水浸濕,粘在他的后背上,連握著筆的手心都黏糊糊、濕漉漉的,讓人感覺難受到家了。“學委!”一個有些尖細的男聲在他耳邊響起,然后把一張卷子攤放在他面前,132,錯了一道大題?!斑@道題就你會做,你幫我看看?”他點了點頭,聽見自己流暢地把這道題的思路說了一遍,對方糾結了片刻,笑嘻嘻地向他道謝:“謝了!學委就是叼!學神!”然后心滿意足地拿著這道題扎回了妹子堆里:“學神說了,這道題……”他只有這樣的朋友。說不定不能算是朋友,只不過是認識的人而已。放學的鈴聲響起,他第一個背好書包,從后門走了出去,卻又在走廊不經(jīng)意放緩了腳步。他的身后響起了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像家雀一樣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可他偏偏能聽出她們之中最好聽、最清脆的一個聲音。“我昨晚也看了,那個主持人啊……”女孩子們挽著胳膊,結伴從他的身邊經(jīng)過。最右邊的女孩,扎了一個蓬松的包子頭,別了一枚亮閃閃的發(fā)卡,顯得脖頸修長又白皙,讓他覺得漂亮極了。她每天都是這個時候都從這個樓梯走,他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是廣播站的,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了一個偷偷交往的男朋友。他只是喜歡看著她而已。那天晚上,他在紙上寫了什么東西,卻又把紙張撕成碎的不能再碎的碎片,塞進了抽屜準備明天帶出去丟掉。第二天,那堆碎片被擺在他的面前,母親皺著眉質問他:“你這原來寫了什么?”“沒寫什么。”“沒寫什么你撕成這樣!做賊心虛?”他最終還是沒有回答,母親一晚上都盯著他,仿佛他是個偷了家里東西的賊,又仿佛是想要看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的性格不討人喜歡,沒有什么朋友,也沒有什么愛好,他過的不開心,可沒人在乎他開不開心。父親只會在飯桌上皺著眉要求他再努力一些,成為學委是不夠的,年級第一也是不夠的,他應該成為班長,成為學生會主席,才能讓他的顏面更有光一些。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為班長,更不可能成為學生會主席,除了學習,他一無是處。母親會不停地用別人的事例告誡他,某某家孩子早戀沒前途,某某家孩子不努力學習現(xiàn)在找不到工作,某某家孩子只會耍小聰明連大學都考不上,最后總結一句,你千萬別跟某某家的孩子呆在一起。吃飯時,父親問他:“你這次考得怎么樣?!?/br>父親想要的回答是他這次又考了年級第一。可是事實上他只能小聲地說:“沒考好,第十一名?!?/br>只剩下了電視新聞的聲音,隨后就是母親撂了筷子的聲音。“我就知道,”她重復了一遍,“之前我看你抽屜里那堆紙我就知道了,你心思不在學習上了!”她跟父親敘述了一遍抽屜里發(fā)現(xiàn)的紙屑,最后沉著一張臉問他:“朱子英,你跟我說,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心思了?”“我沒考好……”他無力的辯解著,忽然感覺有些疲憊。“沒考好這是理由么?”父親加入了征討他的隊伍,他只得放棄了辯解。父親說得對,這不是理由。他的心思確實已經(jīng)不在學習上了。十六歲,書上說他已經(jīng)進入了青春期,他開始思考一些從未思考過的東西。比如,他為什么會這樣不開心。他在家長會上負責演講學習心得,稿子是網(wǎng)上東拼西湊的,他只需要面對著四十多位家長,把稿子念一遍,然后等著母親接受周圍人羨慕的稱贊就好了。這時母親大概會謙遜地回答:“我平時都不怎么管他,他這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